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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荥阳

第二天,陈泽一早就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原来玉佩又在起作用。

这一次,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陈泽精神一振,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玉佩越来越厉害,每一次发挥出来的作用都超乎想象。

与此同时,无瑕也醒来,她看起来睡不好,满脸劳累,而且双眼还有大大的黑眼圈。

“早!”陈泽习惯性地说道。

无瑕显出她大小姐的作派,傲慢地看了一眼陈泽,随后她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陈泽摇摇头。

跳落大运河之后,他们根本就迷失了方向。

“你真的是非要去东都不可?”无瑕突然问道。

“非去不可!”陈泽说道:“你不也是要去东都?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们就此分开。”

“谁说我不愿意去?”无瑕的心轻轻的颤抖,说道:“只是我担心自己会连累你。”

陈泽笑道:“我也担心自己会连累你,你要知道我的仇家也很厉害。”

无瑕说道:“只怕我说出我的身份,会吓你一跳。”

陈泽说道:“其实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姓翟。”无瑕说道:“我叫翟无瑕。”

无瑕似乎考虑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让陈泽自己的身份。

听得了翟这个姓,陈泽马上就想到瓦岗寨的大当家翟让。

“你该不会说自己是翟让的女儿?”陈泽看了看无瑕,心中有点怀疑,也有点不敢相信。

翟让是瓦岗寨大当家,他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女子独自一人到处走,而且还到处被别人追杀。

“正是!”无瑕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过她也有点佩服陈泽的目光,一听自己的姓氏就能够猜到来历。

隋唐时期,翟姓之人陈泽也就只知道瓦岗山的翟让,他也不过是随便一说。

陈泽大概估计时间,翟让现在占据瓦岗山,过不了多久李密将会加入瓦岗,这个时候瓦岗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幸的是,翟让早晚都会被李密杀掉,那时候这个大小姐不就危险?

想到了以后的历史,陈泽吓了一跳,他看着无瑕,沉思一会,才道:“你当真是翟让的女儿?”

“千真万确。”无瑕看着陈泽,她的心里也是不踏实,自己就这样将这个秘密告诉陈泽,陈泽会怎么想?她又说道:“我们一家在你们的眼中,就是匪盗,你是不是也害怕?想要举报我?”

“怎么可能?”陈泽恢复了镇定,他说道:“大小姐你尽管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

“我就看你不敢!”无瑕说道,她笑了。

陈泽也笑了笑,说道:“大小姐,你能不能让我也加入瓦岗?”

他的一个目标,就是想要投靠一个起义军,因为隋朝将要灭亡,他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面要做英雄,就要起义。所以,他打算加入一个起义军,总比自己起义为好。

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声望,如果振臂一呼,响应他的可能只有一大堆苍蝇。

无瑕的眼睛一亮,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在陈泽的心中,更想去抱李世民的大腿,只可惜李渊现在还没有起义。当然,他也想到自己先在瓦岗打出名声,他日瓦岗为王世充所败,自己就马上去抱这个大腿,这样更好。

“真的,当然是真的!”陈泽说道:“我看杨广不思进取,听信身边谗言,整个国家将要灭亡他的手中。若要世道恢复太平,必须推翻杨广,因此我早已经想要加入起义军,只可惜一直没有人引荐。”

无瑕的心中又惊又喜,她越发觉得陈泽这个人与众不同,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父亲翟让,到了现在也是尊称杨广一声“圣上”。在陈泽的口中,丝毫没有将杨广看做一国之君。

无瑕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去东都,我们马上就前往瓦岗,如何?”

“不行!”陈泽马上就反对说道:“东都我是必须要去的。”

无瑕说道:“你去东都,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

陈泽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向着大运河的上游看去,淡淡地说道:“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去东都,你就先返瓦岗,我完成了东都的事务之后,如果自己还有性命,马上就去找你。”

无瑕看着陈泽的神色,她看到陈泽是必须要去东都,自己也阻挡不了,心中一个觉得茫然,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陈泽如此?无瑕心里面也有了答案。

她说道:“既然你要去东都,我也是去东都,我们当然一起走。”

好一会,陈泽才将自己凝重的脸色放下来,说道:“你也去东都,为的是什么?”

无瑕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需要你知道。”

“好吧!”陈泽想了想,又说道:“既然你是瓦岗的人,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在外面游荡?”

“嘻嘻!”无瑕笑了笑说道:“我告诉你,都是我自己逃出来的,我本来想去江南游玩,然后再回去瓦岗,却不料爹爹马上就找人来找到我,不过他们中途有事先离开,我就剩下我一个人。”

千金小姐一般都是如此,经常私自逃出来到处跑,陈泽在各种影视作品上面已经是见怪不怪。

无瑕又继续说道:“至于昨天追杀我们的人,我也知道是谁。”

“是谁?”陈泽迫切地问道。

无瑕回忆了一会,说道:“我听爹爹说过,也曾见过类似的人,应该是宇文化及的人。”

“宇文化及?”陈泽惊声说道。

又是宇文化及,之前自己遇到的宇文大人的官兵,一定是宇文化及的麾下。

而且,根据陈泽的猜想,婉儿就是在宇文化及那里。

想到了这个,陈泽不由得捏紧自己的拳头。

“你可真是厉害!”无瑕又说道:“那十二人,都是宇文化及训练出来的死士,厉害无比。这些死士曾经多次偷袭瓦岗,我们伤亡了许多高手,才将他们驱赶。”

宇文化及现在是隋朝的官员,而瓦岗是盗贼,双方之间有冲突也是正常,只是宇文化及的做法,却有点不对之处。

又听得无瑕说道:“虽然他们只用了十二个人来追杀我们,不过你独自一人就已经杀了他们数人,如果传出去,恐怕名声大振。”

“果真如此?”陈泽说道:“我想要名声,不过突然觉得名声什么的,都不实在,就好像镜花水月一般。”

“镜花水月!”无瑕似是很喜欢这个词,嘴里反复沉吟几遍之后,她又说道:“你说的真美。”

如此的词,陈泽脑海中还有更美的,不过陈泽也没有可以卖弄说出来,而是笑了笑,说道:“你可以行走?”

无瑕轻轻地点头,说道:“已经没有大碍,我们这就动身。”

“对了。”陈泽又问道:“宇文化及追杀你们,为的又是什么?”

无瑕想了想才说道:“听说是为了要挟我爹爹要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陈泽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无瑕摇摇头,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陈泽点点头,他可是很迫切地要到东都去看婉儿,只是他突然觉得东都会是遥遥无期。

行走不到半天,两人已经来到遇到死士的地方,当然死士不可能继续在同一个地方伏击他们,而他们一路上也小心翼翼,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埋伏。

继续北上,萧条的景象更是明显。如今乱世,战乱不断,盗贼也是层出不穷,可是受苦的也就只有百姓。

两人身上什么都没有,饿了想去猎杀“野味”,只是在这里连一些小动物都看不到,只好找一些野果果腹,生活真是辛苦。

无瑕的马没有了,她只能够走路,半天下来只觉得双腿都快要断了。

“大小姐,我们到前方歇息?”陈泽伸手指着前面的一颗大树。

此时阳光明媚,将两人晒得汗流浃背。

无瑕向陈泽点点头,两人赶紧往大树底下坐下来,无瑕自己轻轻地喘气。

陈泽有玉佩在身上,他就没什么。

“给你。”陈泽拿出一个路上摘来的野果,递给无瑕。

无瑕毫不客气地拿过来,很快就吃完了一个,方能够解渴。不过她看到陈泽还是一边坐着,问道:“你怎么不吃?”

陈泽说道:“我不渴。”

“哦!”无瑕点点头,她已经知道陈泽身上也只有这么一个野果,然后又说道:“今天天气好热。”

陈泽说道:“现在不过初入夏,往后的日子里会更热。”

两人在此歇息了许久,直到太阳已经偏西,才离开。

现在陈泽顺着走的大运河,应该就叫作通济渠。两人就是如此沿着通济渠往前,陈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天,最后到了荥阳。

当陈泽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荥阳,他突然就兴奋起来。他知道,荥阳以后将会是瓦岗的根基所在,也是天下粮仓之一。在荥阳往西,就是东都洛阳。

可以说,到了荥阳之后,东都就近在眼前。

进入就荥阳,无瑕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连日来的风餐露宿,她的脸容都憔悴了许多。

“陈泽,到了这里我一定要吃很多好吃的。”无瑕突然说道。

陈泽也想饱餐一顿,这些天,他不是吃野果就是吃自己做的“野味”,虽然口味不错,倒是也厌恶就那种生活。

在现代的时候,陈泽野外探险,最多也不过三五天,现在他几乎每天都是如此。

只是,陈泽说道:“大小姐,我们现在一穷二白,没钱!”

“这又有什么重要的。”无瑕笑道:“你尽管跟着我来,我保证你有肉吃,有酒喝。”

顿了顿,无瑕又说道:“随我来。”

说罢,领着陈泽穿过了街道,进入了一条小巷,又到了尽头,是一片荒废了的房屋,两边的墙壁很多已经脱落。

“大小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陈泽满腔疑问,怎么无瑕不是请他吃大餐。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害你。”无瑕说道。

“我只怕你会将我买了。”陈泽心里面嘀咕着。

许久,无瑕终于在一个最破烂的屋子门前停下来,她走到门前轻轻地敲门。

敲门声在这个沉寂的小巷中响了起来,这个看似破败的木门竟然也没有倒下,反而还有人打开。

开门的人,是一个乞丐。

陈泽就不解,怎么无瑕要找的人会是一个乞丐?

但见无瑕表现得还有点欢喜,陈泽将自己的疑问收起来。

“什么人?”乞丐轻轻地打量一番无瑕,突然后退就两步,有点害怕起来。

“我们是来送货的。”无瑕说道。

“送货?”陈泽心里满是疑问,他正要提问,突然听得乞丐说道:“你们有多少?”

无瑕又说道:“看你们能够收下多少。”

“大小姐!”那个乞丐恭敬地说道。

听得最后一句话,陈泽终于都明白了,原来这都不过是暗号。

又想到就无瑕的身份,陈泽暗暗责怪自己愚钝,竟然想不到无瑕正是在找瓦岗在荥阳的“革命根据地”。

“走吧!”无瑕回头一招手,将还在发呆的陈泽惊醒,连忙跟在无瑕的身后,无瑕就跟着乞丐进入了破屋里面。

破屋在外面看很破烂,在里面看更是破烂。

跟着乞丐,从破屋的另一边走出去,穿过就一个荒废的院落,又进入就一个比较干净的院落。

再跟着乞丐离开了这里,又出现在一个小巷。

此时,乞丐已经停下来。

在小巷里面有一架马车,乞丐说道:“大小姐请上车驾。”

“你们已经为我准备好马车?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荥阳?”无瑕惊讶地问道。

乞丐说道:“这都是徐公子安排,我们属下不过是听命行事。”

无瑕摆手说道:“不要,我来找你们,也不过想要一些钱,我可不会回瓦岗。”

“徐公子吩咐,让我等见到大小姐,就一定要带大小姐去见他。”乞丐有点为难地说道。

无瑕犹豫了好一会,说道:“好,我随你走。”

说完,便踏上马车,正要进入车厢,突然又回头对陈泽说道:“你也上来。”

本来陈泽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去,听得无瑕让自己也上去,自然不会客气。

只是,乞丐看着陈泽的表情,就有点奇怪了。

陈泽只是笑了笑,说道:“麻烦你了。”

乞丐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然后,乞丐往院子里面走去,很快又出来。

等陈泽掀开车厢帘布,再次看到乞丐的时候,乞丐已经不是乞丐,衣服也不再是破烂的衣服,就连头发也整理了许多。

陈泽不由得感慨,有实力就是厉害。

接着,马车就缓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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