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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林通、于鱼夫妇,花桥、贾霖玉夫妇,武大、王进、武松、花荣、花云、罗义、罗英、孙策。看着这份名单,杨秀的直觉告诉自己,名单上最后三人就是当日所遇的三个人。而且,当年对西门庆下手的多半也是他们。不过这些,杨秀并未对任何人说起。包括杨迁。

张义回到长青宫,向葛丰等人汇报后,葛丰等又进行一番讨论。认为罗英是总宫派来暗访的可能性可以排除。可是对罗英的真实身份却更加好奇。

新到任的沧州主簿突然到访,林通有些措手不及。主簿到这儿干吗?林通不明白。不过毕竟是排在沧州公门头几位的人物,林通不好怠慢,忙热情接待。令林通纳闷的是,这位年青的主簿大人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多的心思放在四处张望上,似乎在找什么。

杨秀的眼睛突然一亮,迈步朝孙波走去。

孙波也发现了杨秀。似曾相识。很快,孙波就想起这位朝自己走过来的青年是谁。这家伙有何目的?孙波猜不出。那么只有等对方先出招,再见招拆招了。

杨秀走到孙波面前,拱手说:“这位仁兄面善的很。请恕杨某眼拙,我们曾经见过吗?”

孙波向杨秀笑笑,又向他身后的林通问:“大叔,这位先生是?”

林通连忙介绍:“这位是沧州新任主簿杨大人。”

孙波忙施一礼。“原来是杨大人!杨大人贵人事忙,怎么有闲情认识在下这等升斗小民呢。想是我与大人的故旧相像,所以让大人误会了。”

杨秀笑着说:“也许是吧。不过先生总归是让我想起了故旧之情,不知先生是否有闲,可否与杨某单独一叙?让我缅怀故情。”

这是要私聊的意思了?孙波坦然应允。

这位杨大人与孙策是故旧?专程来找他的?林通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疑窦丛生。

打发走随行武士,远离众人后,杨秀才小声对孙波说:“先生一去数年,杳无音信,我还以为此生再见不到先生了。”

“杨大人的意思在下不明白。”

“先生当年几番相救,杨秀早立誓追随大人。只是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属下一直不能得见。现在,既然上天安排属下与先生相遇,自是要属下信守承诺,兑现当年之誓。”

孙波笑着说:“当年不过是戏言。杨大人不必当真。”

“誓言承诺岂可儿戏。还望先生成全杨秀信义之心。”

孙波有点为难。这个杨秀一根筋的非要追随,其意欲何为?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报恩?“杨大人,你我萍水相逢,何必执着呢。为信而信,是不是着相了?大人行信义之事,世人便皆知大人信义之名,我亦知大人信义之心。这样还不够吗?”

“先生说的不错。过犹不及,执着太甚反受其害。修道之人重修其心。心有牵挂,而不正心顺意,久之必成心魔。与先生的誓约已有渐成杨某心魔之势。不了此番心愿,杨秀修行之道难有寸进。先生能理解我心中的彷徨吗?”

孙波沉思片刻后,说:“大人对于追随的理解是什么?寸步不离,我去哪儿你跟哪儿。还是加入我的利益集团,为我的利益劳心劳力?”

杨秀显然没想到孙波有此一问,愣了愣才说:“应该是后者吧。”

“那好吧。我同意了。你打算怎么做?”

杨秀说:“谢大人。不过属下对大人知之甚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什么个意思?借机查我户口的吗?’孙波微微蹙眉说:“你对我都知道些什么?”

杨秀将当年旧事的处理情况,以及近日暗中调查的起因结果毫不隐瞒的一一道来。孙波听的暗暗心惊。想不到些许蛛丝马迹加上巧合,就让人盯上了。还好这个杨秀似乎没有恶意的样子。“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也该清楚沧州对我的重要。所以你现在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干好你的本职。在必要的情况下,在不违反律法的前提下,维护我的小集团的利益。毕竟跟我们这帮人比起来,你的身份地位以及职位才是最高的。你混的更好,才更有可能给我带来更大利益。”

“大人,属下明白了。”

“那我们就此别过。平时没事就不要联系了。有事的时候通过林通林馆主联系吧。”

两人分别后,孙波又找到罗义哥俩,将此事尽数告知。三人讨论一番,觉的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杨秀,却也无需担心。除了身份,三人再无什么把柄担心被人利用。而且从安康出逃多年,这事除了三人,再无人知晓,被人翻出老底的可能很小。即便是运气差到极点,罗英现在已经成功晋级天师,也可为三人求得免去死罪。

日子过的飞快,罗义的大公子顺利出生了。自是一番忙碌喜悦。不等孩子满月,王进等便又赶赴蓟北庄园,开始新一轮的忙碌。而罗义小两口则在家安心休养,照顾孩子。蓟北庄园的事由花荣的大哥带着王进等主持。罗英也将长期留在庄园。庄园规模渐大,人也越来越多,有个正牌天师坐镇,才可安众人之心。

大家的生活又进入忙碌的轨道,孙波也再次踏上战的旅途。只是这一次只剩孤身一人。这一次,孙波将目的地设在徐北神农山区。一来,这里是比太行更加险恶之地。其次,冬日里不似太行苦寒,更容易解决食物的问题。

襄阳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只是上一次尚在逃亡,孙波并未进入城市。襄阳往南不远,就进入山区。又要开始野人的生活了,孙波在襄阳好好修整了两日。

神农山区明显比太行植被茂盛,气候阴湿。就是白天,孙波也不敢太大意。身边随时都跟着至少一个老妖,保证安全。渐往深山里去,阴煞渐多。到了深夜,就是不用引煞香,也能碰到不少。再加上现在有五个高手分头行动,英灵增长的飞快。只一个多月,英灵又到了一万。

这次,孙波召唤英灵却有点偷偷摸摸。召唤出几天之后,都未与其他人相见。这天,孔明终于忍不住询问:“主公,亮估算近日英灵积累应超过一万之数了吧。主公这一次想召唤谁?真是期待老朋友见面啊。”

“这个…”孙波面露尴尬。“其实我已经召唤了。”

孔明见孙波的样子,奇怪的问:“主公这个表情有些奇怪啊!难道召唤有什么不对吗?”

‘不就召唤个妞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也是大好青年,惦记漂亮姑娘有什么啊!’孙波想着便也豁出去了。“也没什么不对。我召唤的是貂蝉。”

“貂蝉姑娘!”诸葛亮眼睛放光。“主公快请貂蝉姑娘出来一见。”

看孔明先生一脸猪哥像,再看看其他人,也一脸期待。孙波咧咧嘴,暗想:‘什么个意思?女神降临,这帮老妖也不淡定了?’

看着一帮老妖围着貂蝉,像是找到老情人叙旧一样,亲热的聊个没完,孙波颇为郁闷。再看貂蝉,一派沙龙女王的风范,巧笑嫣然,游刃于男人的包围中,丝毫没有让谁觉得被冷落了。再想想自己的待遇,孙波更郁闷。除了出于礼貌的回应,剩下的就是心如止水的平静。弄的孙波没事儿都不好意思召唤她出来聊天。

‘我长的很丑吗?那么不待见我?’孙波低着头,一个人在一旁生闷气。

一会儿,孔明突然扭头问:“主公为何独坐一旁?”

‘终于有人想起我了!’孙波有些置气的说:“这儿只有我一个异类,跟大家没什么共同语言。就不过去碍眼了。”

老妖们具是呵呵而笑。貂蝉来到孙波身前轻施一礼,含笑说:“主公这是在生貂蝉的气呢。貂蝉冷落了主公,还请主公恕罪。”

笑的很妖娆,很祸国殃民。孙波所有的怨气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没有没有啦!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貂蝉说:“是吗,没有就好。不过,貂蝉却有点生主公的气。”

“生我的气?为什么?”孙波有些惊讶的问。

貂蝉说:“气主公看不起女子。”

“我哪有?我很提倡男女平等的好不好?”孙波冤枉的说。

“那么就是瞧不起貂蝉了?”

“天大的冤枉。我对姑娘敬若天人,怎么可能瞧不起呢!姑娘是怎么看出来我瞧不起你的?肯定是我无意中做错了什么。你快告诉我,我立刻改正。”

貂蝉说:“主公让诸位先生、将军猎杀阴煞,却不让貂蝉参与其中。不是看不起我是什么?”

孙波愣了。“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怎么好意思劳驾姑娘这样千娇百媚的美人?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吗!”

“还说没有看不起我?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蔑视。女人就不能战斗?就不能建功立业?”

“这…”孙波无话可说。本想着她是个娇弱的女子,压根就没把她和战斗的事往一块联系。哪知道反而因此受到埋怨。“女子要建功立业没问题。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女性不以力量体能见长,身体曲线婀娜多姿,跳跳舞什么的那是件多美的事。跟个丑陋的东西大打出手,弄的血肉横飞…我觉的这个…实在没有什么美感。”

貂蝉又是一阵娇笑。“主公说的是呢。作为一个活着的人,是不怎么好看。可是我现在也是灵体,对付的也是灵体,哪来的血肉。主公大概还是觉得我身为女人,水平有限,耽误了你的大事吧!”

“这…”孙波无奈,只得答应。

别说,这位娇滴滴的美人身手还真不是盖的。在阴煞眼里绝对是个大煞星。好吧,她牛!就随她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反正孙波觉得自从貂蝉加入后,老妖们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英灵值蹭蹭的往上长。很快,孙波又有了剑术老师王越,阵法老师于吉,丹道老师左慈。最让孙波高兴的是在神农山中发现一条阴脉,其中隐藏着一个临界点。杀向灵界,获取灵界珍宝便有了希望。只是身为阳世间的活人,孙波暂时还没有办法穿过临界点到达灵界。只能暂且放下这个念头,等待功力更深一步,再设法进入灵界。

冬去春来,山花遍野的时候,英灵又一次累计上万。这一次,却是貂蝉要求再召唤一位女士。一个人难免寂寞,而有些话是不方便和男士聊的。应貂蝉的要求,这一次到来的是著名的才女蔡琰女士。遗憾的是蔡女士空弹得一手好琴,却只能对着空气比划。手里没家伙事儿啊!孙波进入灵界探险寻宝的欲望更强烈了。

召唤蔡琰时,累计英灵也已达到十万以上。宝贝又给予孙波额外之喜。镇魂旗里又有了一面旗子,上面只有一个字“庄”。其可保半径10公里内的区域阴煞无法进入。10公里!以前只有区区数千亩地。现在一下子达到数百平方公里。这要设在什么地方,怎么利用,可得好好计划一下。这事孙波本来是先征求孔明先生的意见的。可是孔明先生一句话就把孙波挡了回去。“灵体不参与阳间人界的事。”问其他老妖也都是一个态度。孙波无奈,只得动身返回。而且这次一个人当了大半年野人,孙波也早想回去一趟了。

离开山区后,孙波快马加鞭,只几天功夫就赶到沧州。将情况先告诉了罗义,罗义也震惊了。选址以及利用的问题也拿不出个方案来。毕竟以前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小打小闹,所以不怎么引人注意。现在一下子可以整这么大一片地,想要不声不响的一口全部吃下,肯定是不可能了。再和林通及花桥两人商量,也没有太好的主意。要么继续在偏僻的地方小打小闹,要么找人合作,共同开发。可是合作的人选实在是不好确定。

不告诉人家真相,人家肯定不敢来。告诉吧,人多口杂,难免走漏风声。弄的人尽皆知,事情可就复杂了。而且搞这么大动静,不向官方申报,用不了两天官方就得给你叫停。到时候还能顶着官方的禁令强行干不成!大家头疼不已,深感没有上层的人脉想做点大事实在是难。

难道只有找杨秀吗?孙波认识的人里也就这家伙好像背景挺深的样子。可是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孙波心里实在没什么底。

商量来商量去,孙波还是决定自己先去探探杨秀的口风。留着这么大一片地不好好利用一下,孙波实在是心有不甘。

孙波突然到访,杨秀异常高兴。这位恩公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去又是大半年杳无音信。不过这次见面,孙波给杨秀的感觉更高深莫测,显然修行又大有进步。受孙波暗示后,杨秀将孙波带到一间密室,两人才谈起正事。

“杨道友,你调查过我和我身边的人,知道我们在蓟北山边开了一片荒地。现在那片地初成规模,收成还不错。所以我们有心扩大生产。不过,你也清楚,我们只有罗英一个天师坐镇。再扩大规模的话,罗英一个人就力有不及了。道友有没有门路帮我们找些天师,和一些没能晋级天师的道士。”

“先生雄才大略少有人及。可是世人多贪图安逸,想找人到荒野苦寒的地方供职可不容易啊。否则沧州附近也就不会有大片荒地空着了。我试试吧。”

孙波感叹说:“阴煞真是个讨厌的东西。要是能找到一片没有阴煞的地方该多好。不仅可以有更多的地可以进行生产,也有更多的地方进行游乐。阴天也不用担心出门了,晚上也能有更丰富的生活。”

“是啊!可惜世间偏偏就有这么多讨厌的东西。要是没有这些东西,我也就不用学习讨厌的道法,可以干一些更有趣的事情了。”

“噢?天师地位尊贵无比,很少有人会发出你这样的感慨啊。你喜欢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喜欢抚琴作画,寄情于山水之间。可惜啊,既没有多少时间用于抚琴作画,也没有多少地方可供安心的游山玩水。”

‘嘿,这小子原来是个田园派。’孙波笑着说:“杨道友有空的话可以去我们蓟北的庄园转转。虽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可是山边农庄也别有一番景致。到时候作上一幅山间农忙图,抚上一首田间欢歌曲,肯定能成为一时佳话。”

杨秀也笑了。“先生说的我都心痒了。有时间一定前去。”

“欢迎欢迎。到时候留下佳作,可得算我一份功劳。”

杨秀哈哈笑着说:“一定一定。”

“杨道友,关于刚才的事,你看有没有折中的办法?比如说对外宣称某一地区已经清空阴煞,可以放心生产。这样不就可以少动用些天师,能节省不少成本。”

杨秀一愣,说:“这样危险性太大。阴煞防不胜防,万一弄出人命来,就不好收场了。人们对阴煞的恐惧由来已久,早已根深蒂固。阴煞伤人引起民众恐慌,在官府面前就不好交代了。而且这种为求财而枉顾人命的事最易招来骂名。我以为这是不智之举。”

孙波说:“为求财而枉顾人命的确不是义举。这点底限我还是有的。可是天师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每年都有人因为阴煞而死。我是说我们能不能找到一种办法,让天师的效率更高,减少阴煞伤人的几率。”

“先生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到这点?我真的没听说过有什么办法能比天师系统更有效的抵御阴煞。”

“比如说宝物。你不是有一个传家宝青萝扇吗,我听说那东西就有抵御阴煞的功能。我们要是能找到更多或者更强大的宝贝,不就可以建立一个没有阴煞的区域了。”

“先生的想法不无道理。可是天材地宝却不是那么好寻的。否则当年就不会有人觊觎青萝扇,你我也就没这份机缘了。”

“天材地宝少见是少见,可是并不代表没有。我们多努力,也许哪天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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