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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兄弟们陆续返回蓟北,开始新一轮的开荒以及播种工作。罗义小两口也换回花家老大开始长驻蓟北。孙波趁此机会溜到蓟北,躲得耳根清净。年青人在一块儿嘻嘻哈哈的日子过的自在。可是到了夜深人静,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孙波就只有到山林里拿阴煞解闷了。可是这种活动没进行两天,孙波就发现被人盯上了。或者说盯梢的人刻意让孙波发现了。因为对方找上孙波时,孙波才知道被盯梢的事。

本以为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功夫已不再武松之下,已然是高手之流。没想到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还是不入流。本想着附近没什么厉害角色,就不劳动老妖们了。看来,没这些老妖保驾护航,自己这点斤两还是不够看。不过这样一来,对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手底牌吧。

“孙策道友,贫道有礼了。”

对方直呼姓名,显然是有备而来。什么来头?孙波不由得猜测起来。孙波打量着面前的三人组。一个天师两个武士,标准的天师组合。三个人均是中年大叔模样。给孙波的感觉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大叔贵姓?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调查过我吧!大叔专程找上门来有什么指教?”

“敝人赫尹正。前两日我见道友变化出一把神兵,用它直接砍杀阴煞。甚是神奇。不知道友是否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借来一观?”

孙波皱皱眉,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的都一无所知,实在是失败。抖手变出把刀,又随手扔给赫尹正。

刀飞到赫尹正身前,他身边的一个男子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刀柄,然后恭敬的递给赫尹正。赫尹正拿在手里,轻轻抚摸,就像抚摸情人的发丝。好一会儿才说:“道友的神兵看起来只是锋利无比,感觉不到其它什么神奇之处。可是却能直接诛杀阴煞。敢问道友,这里面还有什么关窍吗?”

关于这个问题,孙波也没有答案,便实话实说。“此物是偶然所得,在我手里时日尚短,我也不知它都有哪些神奇。大叔高深莫测,非我可比。不知大叔看出它的神奇了吗?”

赫尹正说:“此等神兵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惭愧惭愧。”

“听大叔的口气,似乎跟踪我不止一日了。大叔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我产生兴趣呢?”

赫尹正呵呵笑着说:“道友来历不明,行踪不定,行事大异常人。最重要的是蓟北之地突然出现一块神奇的地方,这地方居然没有阴煞。就是从别处驱赶,阴煞到了这里也进不去。这样的地方从前闻所未闻。蓟北虽然地处偏僻,却不是无人涉足的不毛之地。从前这里可不是这个样子。可是道友到来之后,这儿就大变样了。你说说看,你怎么能让人不好奇呢?”

孙波默默的听着,默默的思索。隐隐感觉这事好像有点闹大了的意思。“大叔,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对自己好奇起来了。难道我一不小心成了传说中的天命之人?您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个研究机构,把自己关起来好好研究一下?”

“道友的构想真是有趣。要是能研究的透,应该可以产生很好的成果吧。说实话,我是有点期待的。”

‘什么意思?这是想把我关起来吗?’孙波又皱皱眉头。“大叔的期待让我觉得很紧张啊。搞搞研究好像是件蛮有趣的事。可是被搞搞研究好像就不怎么好玩了。大叔希望我怎么做呢?”

“因为阴煞的存在,天师才有存在的意义。可以说阴煞是这个世界的根本,或者说是天师系统存在的根本。道友能有今日之成绩,显然是个聪明人。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难道这家伙的意思是我动摇了天师存在的根本?要是这样,怕是难以善了。’孙波一遍思索着对策,一边说:“聊了半天,还不知道大叔在哪里供职。看大叔道法高深,想必地位不低吧!大半夜的不辞辛苦,屈尊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就为找我,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赫尹正微微一笑。“生来是个劳苦的命,早习惯了。”

孙波突然一闪念,说:“这么说大叔是太极宫的人了。常听人说:天下高手出太极。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赫尹正微微一愣,也不刻意隐瞒。“道友怎么知道我是太极宫的人呢?”

孙波说:“太极宫负责猎杀阴煞。只有他们时常夜间出动。大叔既然习惯了夜间的生活,想必是太极宫出身喽。”

“道友果然聪明过人。不知道友是不是也对当前的情况做出了聪明的决定呢?”

孙波说:“大叔既然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小人物。对于上层的决策,哪是凭一点小聪明能想到的。还请大叔明示。”

“你肯配合,一切都好说。你随我回去,到了宫里再商定怎么解决这些事情。毕竟这种事以前谁也没遇到过。要怎么解决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定论。”

这时,孙波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唐家关于合作开发的事光是嘴上说的积极,却不见实际的行动。想来他们一定是在观望上层的态度,然后才会真正开展具体行动。向上层通风报信肯定少不了他们的份。“大叔,我是直接随你回去,还是找到我的庄园里休息一宿,到天明再动身?”

“道友也像是惯于夜间活动的,我们直接走吧。”

“大叔请。”孙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自盘算。要是乖乖听赫尹正的,随他回去,就成了瓮中之鳖。到时候还不是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孙波已经不是初到贵地,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对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已有不少了解。还怎么会轻易相信这些高高在上的天师老爷们真的心系天下。

阴煞!强大到令人窒息的能量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骇的赫尹正心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两名随从武士也瞬间失神。孙波要的就是这瞬间即逝的机会。

赫尹正等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为时已晚。手里的刀莫名落入孙波手中,锋利的刀锋贴着脖子,似有丝丝痛感。

“退后!”孙波制住赫尹正,立刻面对他的两的随从大喝。随即又暗中召回南华等人。

阴煞气息来的突兀,去的兀突。贾龙与文虎面面相觑,只得无奈退后两步。赫尹正纳闷完奇异来去阴煞气息,才正视起自己被夹持的事实。“道友意欲何为?此等行径可谓不智。”

“成了你们的瓮中之鳖就是有万般智慧也只能任你们摆布。废话少说,叫你那俩大叔脱衣服。”

赫尹正一愣。“你想怎样?”

孙波说:“我不想怎么样。逃命而已。想来两位大叔光着屁股就不怎么好意思追我了吧。”

赫尹正愤怒的说:“士可杀不可辱!妄想我会下这种命令。”

“好!有情有义。”孙波说着又对贾龙、文虎说:“听到了吧。你们主子不忍你们受辱。现在轮到考验你们的情义了。脱!我数到二十,你们身上剩几件衣服,我就从你们主子身上剁几样东西。一、二……”

“贾龙、文虎,我命你们……”赫尹正刚喊出几个字,孙波便一掌敲晕了他。

贾龙、文虎见此,不敢怠慢,迅速扒光身上的衣物,只剩内裤。

“两位大叔,你们的意思是想用你们主子身上的两个零件换你们的两块遮羞布喽!手脚还是脑袋?你们选。保证服务周到。”

贾龙、文虎恨恨的盯着孙波,又扯下身上仅存的纺织品。

孙波朝两人竖起大拇指。“两位大叔,身材不错。堆一块儿。衣服…嗯,点火。愣什么神啊?快点了!我还等着剁手做烧烤呢。”

贾龙无奈照办。孙波见火苗渐渐窜起,拖着赫尹正一边后退一边说:“你们可以尝试跟踪。不过要是让我发现,就等着你们的主子转世去吧。不过也许你们巴不得呢。再见。天亮以后,到蓟城找你们主子。”

孙波的身影湮没在黑暗中,彻底看不见了。孙波也在看不到火光后召唤出南华、赵云、诸葛亮以防不测。然后又走出很远,将赫尹正扔下,并在他身旁地上写下‘蓟城汇合贵属’几个字。

孙波又失踪了。不过罗义等不知道的是这次孙波并未远走。只是隐身在距离庄园不远的山林里,并且时不时在远处观察。

孙波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个赫尹正不会善罢甘休。找不到孙波,他不会对庄园以及孙波的亲友们下手吧?

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怕什么来什么。十几天后,竟然来了一支军队,包围了庄园。

罗义等人并不知道灾祸从何而来。军队毫无顾忌的粗暴行事,可是在完全不对等的局面下,反抗只能召来更粗暴的对待。罗义等人满怀愤怒的四处安抚众人,让大家忍耐,服从大兵们的命令。

很快,庄园的人都被聚在一起。赫尹正朝贾龙示意一下,贾龙来到人群前面,大声说:“谁知道孙策的下落?”

见众人窃窃私语,却无人站出来,贾龙又说:“哪一个是罗义?站出来。”

罗义本就在人群最前面,闻言挺身向前跨出几步。“我是。敢问大人,我等所犯何罪?竟遭如此对待!”

“妖言惑众,图谋不轨!这样对你算是轻的。我问你,孙策现在人在何处?”

罗义忍着火气说:“我二弟已经离开数日。没人知道他的去向。至于妖言惑众,图谋不轨,我不明白大人何出此言?”

贾龙冷哼一声,说:“何出此言?你们竟然敢宣称此地不惧阴煞,说什么阴煞乃是天师蛊惑天下黎民的谎言。你们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罗义说:“大人,草民的弟弟就是天师。常年驻扎于此,以保一方平安。我们怎么可能说这些无稽的话。请大人明察。”

贾龙说:“我们正是要彻查此事。根据密报,这些事都是那个叫孙策的搞出来的名堂。你们将他藏匿起来,便是同党。”

罗义说:“大人,我二弟长年在外。一年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怎么可能在此地搞出这些事来。一定是有人诬告。大人,无凭无据之事不可轻信。”

“废话少说。没有凭据我们怎么会劳师动众到这里来?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是立刻交出孙策。二是将尔等押入大牢,待捉到孙策再证尔等清白。”贾龙说着,手一挥,对兵士大喊一声“搜!”

众兵士得令,挨个房舍搜…查…说搜查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众兵士的努力。房舍一间接一间被点燃,鸡舍、牛棚也紧跟着遭殃…眼瞅着数年的努力顷刻间便要毁于一旦,花云再也按捺不住,大喊着“你们欺人太甚!”便向纵火的兵士冲去。

罗义暗叫不妙,喊着“云儿不可冲动!”飞奔向花云。

赫尹正无声冷笑,朝文虎示意。文虎领命,也即刻冲向花云。花云刚刚打翻一名兵士,抢过他手中的火把。文虎的声音紧随而来。“大胆妖妇,胆敢行凶拒捕!纳命来!”文虎人随声至,一剑刺向花云。

罗义及时赶到,抱着花云躲开文虎的第一击。文虎不容罗义喘息,又是一剑横扫而来。罗义推开花云,顺势倒地一滚,抢了适才那名兵士的腰刀,回手反击。

武松脾气最爆,早憋了满肚子邪火,见罗义动上手,再也不肯忍耐。大喊一声:“大伙抄家伙!”喊声中人以冲了出去,瞅着距离近的兵士飞奔。

贾龙守在赫尹正身边,并不着急加入战斗。而文虎似乎也不是很着急,只是逼的罗义无法分身他顾,放任其他人随意厮杀。武松等人的武功还算不上超一流高手,可也在高手之列。对付起普通士兵来,简直就是砍瓜切菜,不一会儿就砍翻数人。

赫尹正似是一点不关心兵士的死活,反而一脸阴谋得逞的奸笑。

出事了!远远见到庄园起火,孙波的心立刻绷紧。一路狂奔,可终究还是晚了。

见正主一路狂喊着飞奔而来,赫尹正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给贾龙下令抓人。贾龙一声令下,一直守在赫尹正身边的数名高手立刻行动起来。

孙波每向前起步,心就往下沉一截。满目疮痍,遍地伤残!

“住手!住手!住手……”孙波徒劳的喊着。接近人群时,贾龙拔剑迎上去。

“住手!叫他们都住手!”孙波冲着贾龙大喊。

贾龙剑指孙波,说:“你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孙波眼见一片狼藉,只剩数人还在拼命抵抗,其余人等或死或伤,或是被擒拿捆绑。孙波无比苦涩的说:“我投降!快叫他们住手!”

贾龙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收队!”然后又对身边兵士轻喝:“绑了!”兵士立刻动手,将孙波五花大绑。

贾龙一声令下,纵火破坏的兵士慢慢收拢列队。而王进等早已杀红了眼,哪还停的下来。贾龙举剑大喊:“尔等叛逆速速丢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贾龙说完,停了片刻,见无甚效果,手一挥喊了一声“杀!”

听到命令,立刻有兵士推出一名庄农,一刀斩首。

“你干什么?”孙波的脑袋像炸开一般,近乎本能的怒吼:“我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贾龙不理孙波,又对着王进等大喊:“尔等再不投降,我接着杀!”

一众妇孺庄农皆在屠刀之下,心中纵有万般悲愤,也只得低头。

将罗义、王进等都捆了,彻底控制住局面,贾龙才将孙波带到赫尹正面前。

赫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孙波说:“道友,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孙波目似喷火,恨不得生撕了赫尹正。“他们都是无辜百姓,你身为公职大员,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后悔了?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我提醒过你。可是你却自作聪明的选择了对抗。这就是结果。不好受吗?你做出了选择就要有勇气接受。现在,又一次选择摆在你面前。你配合还是对抗?”

孙波回头望了一眼,咬牙说:“配合。”

赫尹正冷笑。“明智的选择。跪下!”

孙波怒视赫尹正,面对他不容置疑的眼神,仰天大叫,可还是不得不屈辱的服从。

赫尹正哈哈大笑。“道友,现在说说吧。你的来历,这些年神神秘秘都在干些什么?你的那些古怪都是怎么来的?”

自己的来历已无需隐瞒。可是与罗义兄弟结识的过程,暗杀西门庆,以及结识王进、杨秀等人的经过都有些不妥当的地方。要是全盘托出,没准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略一思索,已有定计。只说从石泉到蓟城途径襄阳时与罗家兄弟偶遇,意气相投,结为兄弟。然后在沧州以天师的身份骗取王进等三人追随。而杨秀,赫尹正不问就不用提及。问起便说是在沧州偶然相识的。其他事都毫不隐瞒的一一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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