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长安城,刘元已在案前端坐良久。年宴回来后,刘元只小睡了一会儿,就没了睡意,虽然董卓已除,但已知这段历史的刘元知道,董卓只是自己掌握命运的第一个麻烦,接下来的麻烦就是王允
历史上就是因为王允的自负自大,政治方向错误,才导致李傕、郭汜攻入长安,毁掉了一个可能延续汉室的机会,所以刘元必须在第一次能自己做主的朝议上,定下对董卓叛军的基调
卯时,刘元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正装,在张数和顾往的陪同下去往北宫议事殿,这个过程刘元已然经历了许多次,此刻却最为忐忑
刘元坐上主位,百官井然入殿,群呼万岁,刘元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可见刘元又多么紧张。刘元深深吸了口气,厚厚的说,“众卿免礼”,百官肃立,等候着座上之人开起新的篇章
如果有心跳仪,那刘元的数值可能已经超过两百了,这是刘元第一次主导朝会,没有了董卓,刘元竟有点不习惯。刘元环顾四周,看到王允已站在了原来董卓的位子,命运是如此的巧合,刘元向王允问道,“王司徒,现在凉州军情况如何?”
“禀陛下,长安城内六千徐荣徐元兴部、六千胡轸胡文才部、两千杨奉杨子卫部都已被吕将军和皇甫将军控制,其三人也被捕在案,城外绳池三万董越董文达部,华阴两万段煨段忠明部,安邑四万牛辅牛镇邦部在各自驻地,暂无异动”,王允详细的说明道
原本刘元看到这段历史时,也幼稚的认为天下第一的吕布怎么会被默默无名的李傕、郭汜所打败,现在才知道,整整十万兵马,自己只有六千吕布的并州军和五千皇甫嵩的旧部,一万打十万,怪不得最后被李傕、郭汜攻入长安。这让刘元不得不坚定策略,一定要安抚好凉州军,不能让王允逼反李傕、郭汜
“各位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这余下的董卓旧部?”,刘元虽然心里早有了定策,还是准备拉下帮助,毕竟此次最大的功臣,王允肯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话音刚落,王允就站出来说,“董卓余孽,祸害百姓,所犯之罪不亚于董卓,应与董卓同罪”
王允之言,百官响应,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慷慨激昂,刘元知道王允作为新的权力中心,不管是以前就依附王允的,还是突然失去依靠的,都会涌向王允,只是没想到声音如此统一,刘元就是想反对,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正在议论不止的时候,皇甫嵩站了出来,“末将有一言,当初除董时,曾保证降者不杀,如今出尔反尔,恐失信于天下”
皇甫嵩作为朝中老臣,威望甚高,刘元算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附和道,“将军所言有理”
王允听到后立刻反驳道,“叛臣贼子,怎能相谈信义”,说完顿了顿,可能觉得自己所说也却失道理,改口道,“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臣以为当处流放之刑”
刘元心想,这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往死里逼,开口说道,“其亲信皆奉董仲颖之令,或属无奈之举,既然祸首已除,朕不愿再枉见流血”,这话说的刘元自己都不信,但是形势比人强,即使想杀也要等到有把握的时候,显然现在绝不是贸然泄愤的时候
王允听后,依然不依不饶,回应道,“陛下切不可过于仁慈,若不严惩叛军,岂不叫天下效仿”
这时荀攸也站出来说道,“陛下,司徒大人,此时万不是严惩叛军之时,应以安抚为妙,董仲颖虽死,但凉州军未散,若逼之过急,恐城外叛军回攻长安”
“贼子安敢!”,王允大怒道,“董仲颖已死,凉州军群龙无首,不过乌合之众尔,若敢忤逆叛反,正好杀他个片甲不留,以绝后患”
刘元没想到王允如此执着,看不清眼前局势,只好无奈劝说道,“司徒勿恼,朕也觉得司徒所言在理,不过朕觉得此时当以宽厚为重,稳住凉州军,再徐徐图之”,这是刘元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决定
王允听后大吃一惊,“陛下,此乃乱臣贼子,岂有姑息之理,请陛下三思啊”,王允说完看着刘元,发现刘元并没有赞同自己的意思,神情变的决然起来,“陛下年少,未谙治国之道,臣冒昧,已拟好诏书,责令叛军贼首进京受降”
“什么!”,刘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真的是天意不可违吗?刘元近似请求地对王允说道,“司徒容朕再考虑考虑,此时此刻切不可走错半步”
“陛下不必多虑,臣已有决断,董卓之流,祸国殃民......”,王允言未说尽,只听见一声质问
“司徒欲作董卓第二乎!”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王允一时间不敢相信这话是出于刘元之口,愣在原地。时间突然安静了几秒,王允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跪下拜服,“陛下恕罪,臣一片忠心还望陛下明鉴”
刘元紧了紧嗓子,郑重地说,“朕知司徒忠心可鉴,只是此事朕早有决断,还请司徒理解一二”
“微臣不敢”,王允依然拜服在地
刘元看到不会再有反对的声音,只是闹成这样,实非刘元所愿,“朕已决定招降董仲颖余部,此事不用再提,荀侍郎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