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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杀鸡儆猴用牛刀

初平三年(192年)十二月,大军开拔,吕布率军赶往槐里与皇甫嵩汇合,徐晃和张辽则分别驻守于槐里附近的云阳县和天台县,远在绳池的郭汜也接到圣旨,奉命前往汇合,反击片刻将至

槐里城,郭汜尚未到达之前,在皇甫嵩的书房,此时正有一人在与之窃窃私语,说话人正是刘元久盼而来的谋士,荀彧荀文若。荀彧将刘元的亲笔密信交于皇甫嵩,正想如何劝说皇甫嵩答应分兵计划,谁知皇甫嵩竟欣然接受,荀彧本以为会遇到些许推诿和阻挠,准备据理力争,没想到如此顺利,皇甫嵩不愧为一代忠臣,面对削减兵权的建议,竟毫无拒意,使得荀彧对皇甫嵩老将军更加敬佩

次日,皇甫嵩就安排了两支千人部队,分别前往徐晃、张辽的驻地。这两支千人部队乃是皇甫嵩精心挑选出来,其中两百人是跟随皇甫嵩一路征战,忠心不二的老兵,五百人是坚定向汉,表现良好的董越部,其余三百人则是本地现招民兵和蠢蠢欲动的凉州军混合,由于徐张二人只统领两千人,所以荀彧和皇甫嵩都觉得一开始分批的人数不能多

敲定下最重要的分兵计划,荀彧接着向皇甫嵩询问阵前战事,看看是否有破绽可寻,好出谋划策,以助破敌,哪知皇甫嵩根本不以为然,笑着向荀彧解释道。

原来马腾、韩遂二人来时气势汹汹,真到了阵前,反而畏首畏尾,谁也不肯决心来攻,都是些小打小闹,所以外面看似风声鹤唳,实则安若泰山,荀彧听到此处,也是后知后觉,拍手附和

虽然马腾和韩遂二人,退兵只是时间问题,但是皇帝的态度还是要表明一下,在大军集结之后,必须主动出击,强硬一把,让马韩二人知道,就算他们决心来攻,这大汉也不是他们想打就打的

荀彧和皇甫嵩一商量,觉得不管是打马腾还是韩遂,都容易使他们团结在一起,所以这最佳目标,当然是率众谋反的胡轸,只有此人不得不除,而对付胡轸的人也早已安排妥当,不就是还在路上的郭汜嘛,现在万事俱备,就等郭汜到来

几日后,郭汜率领着两万兵马达到槐里,皇甫嵩领众人相迎,当晚就大摆宴席,为郭汜接风洗尘。酒宴上,众人齐敬郭汜,感叹郭将军到来,士气大振,破敌已是朝夕之功,夸得郭汜恨不得立刻上阵杀敌,趁着酒意盎然,郭汜更是立下军令状,发誓击退叛军,荀彧和皇甫嵩看到此景,在远处相视而笑,心中暗喜

此时的胡轸率领着五千叛军,正据守在距离槐里十里外的小县城,此县城名为车水县,乃征粮重镇,今年收成亦是颇丰,所以胡轸选在此地,不过此县非军事要地,所以城防一般,先前皇甫嵩担心马腾和韩遂前来接应,或者偷袭槐里,所以一直未予理睬,现在援军一到,就有足够的兵力双管齐下

皇甫嵩命令郭汜率本部两万人马,强攻胡轸所在的车水县,要求杀无赦,五千叛军和胡轸本人一个不留,作为奖励,胡轸所掠钱物全部赏给郭汜,但是不得再次抢掠城中百姓钱粮。然后派吕布率一万人马,巡视马韩二人动静,若马韩二人派兵援救,则沿途骚扰,皇甫嵩自己则坚守槐里,若马韩救援胡轸,则从后面追击

郭汜带领军队将车水县团团围住,摆出一副强攻的架势,胡轸本想提早弃城而逃,但是马腾来信,说会前来支援,让胡轸坚守,胡轸这才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呜~~~”“杀~~~”

战鼓雷鸣,杀声震天,郭汜军的排头手持坚盾,一马当先,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头,身后是密密麻麻身着青甲的同伴紧随其后,外围有强弓负责掩护,没有声明,没有交涉,没有宣战,郭汜军就发起了攻击,四面齐攻,郭汜尽量放大自己兵多的优势,胡轸则依靠城墙防御,刀与血的碰撞,刺激着双方的神经,麻木着将士的痛觉,有人从城墙上倒下,就有人再次冲向城头

日过午时,郭汜见未有突破,便鸣金收兵,第一战作为试探,郭汜并未使出全力,相对的,胡轸也是众志成城等着马腾救援,士气亦是不落下风

接下的试探更加猛烈,郭汜在等,等着胡轸绝望,等着四门的防御力下降,经过几次试探,郭汜锁定了在此期间多次告急的北门。而且在收兵修整的时候,荀彧也授意郭汜,不要阻拦胡轸派信使求助马腾,荀彧多希望马腾能救援胡轸,但是荀彧也清楚的知道,马腾不会这么做,胡轸对马腾而言,早已没了意义,马腾绝不会冒着被夹击的风险救援胡轸

果不其然,胡轸派出这么多信使,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要胡轸坚守,等马腾自己解决完吕布就来救援,而马腾做的只是静观其变,这就是胡轸绝望的源泉

只经过了短短两日,胡轸派信使携降书请降,郭汜不敢决断,将信使带到槐里,请示皇甫嵩

“军师,这降书接是不接”,皇甫嵩向荀彧征询道

荀彧笑着说,“这降书当然要接”

皇甫嵩疑惑地问道,“可先生不是说陛下之意在于郭多阳,而非胡文才吗”,如果轻易受降,就不能过多消耗郭汜军,这就是皇甫嵩为什么犹豫的原因

“若不受降,恐失陛下仁义之名,将军可如此回说”,荀彧坏笑着建议道

车水县内,信使已从槐里归来,胡轸急忙召见,“皇甫义真怎说”,信使看着胡轸,想说又不敢说,哆哆嗦嗦,吐不出几个字

胡轸不耐烦地吼道,“别吞吞吐吐的,如实说来”

信使战战兢兢地回道,“皇甫义真说,将军涂引祸端,实乃罪不可赦,念将军有爱民之心,若将军可牺牲己身,束手就擒,可饶全县将士”

胡轸拍案而起,大怒道,“皇甫义真简直欺人太甚,老子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门外士兵听命而入

“传令下去,全军校场集合,今夜子时,从西门突围”,胡轸怎肯甘心牺牲自己,下定决心,殊死一搏

与此同时,郭汜手上也拿着荀彧带来的密信,信上寥寥数字,“胡文才今夜突围”

星月当空,万物寂静,一支军队悄然从车水县东门潜出,虽然行动隐蔽,但郭汜早已加大巡逻力度,斥候很快就发现了这支军队,郭汜率军亲自追赶,一路围追堵截,靠近时却发现这支军队人数极少,一人三马,造成人数颇多的假象

果然,在第一支军队出发不久,又有一支从西门冲出,这支军队毫不掩饰,极速冲刺,一招声东击西把郭汜晃了个踉跄,郭汜赶忙率大部队回追,好在郭汜人数倍于胡轸,西门守卫并未全部随郭汜赶往东门,虽然人数不占优,但西门守卫要做的紧紧是拖住胡轸

一方已是亡命之徒,身后是万丈深渊,一方是尽力堵截,等候援军到来,双方的战意自不可相提并论,西门守卫将领也是颇晓军法,自导此刻非正面交锋之机,若强行堵截,结果不过脆败,于是命令全体将士只追不堵,顺着胡轸逃窜的方向,一直沿途骚扰、胡轸无暇顾及,只得牺牲外围小部分士兵,换取逃跑时间,不过无尽的干扰毕竟有效,胡轸终于被身后全力追赶的郭汜追上

在追逐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郭汜终于追上了胡轸,而胡轸盼望的人依然没有出现,胡轸带着绝望怒吼,“啊!哈哈哈哈!既然尔等皆欲取吾命,吾成全之。随本将杀!”,说完胡轸便领着全军回头冲向郭汜,胡轸一马当先,部下自然奋勇,郭汜所料不及,胡轸带领的区区三千人马硬生生将郭汜的一万人马冲散。混战,无限混战,胡轸带着必死之心战斗

旭日升起,战斗也到了末尾,胡轸带着区区几人依然不倒,只是早已没了力气,郭汜将胡轸几人团团围住,五千人,郭汜为了追击胡轸整整付出了五千人的代价

“胡文才,缘何至此”,郭汜无奈地问道

“哈哈哈”,胡轸释然一笑,“不必多言,要啥要剐,给个痛快”

郭汜见此情景,也不再多言,“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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