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飞虎寨的规定,附近县城需要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将粮食自行运到白云山下,现在天台县已经超过交粮日期两天,相信飞虎寨很快就会派人催粮
自从知道飞虎寨的存在,张辽就格外上心,不仅加强训练,而且勤派斥候巡视,同时将大部队调离至城南平原,只留一千人马坚守,制造人数不多的假象。终于,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从白云山向天台县而来,张辽得到消息后,立刻点起兵将赶往县城,为了不暴露人数,张辽也只带了百人
当张辽赶到时,带头贼寇正在大骂城头上的黄县令,见张辽赶来,也就了然道,“我说天台县怎么突然不交粮了呢,原来是搬了救兵,黄县令怕是忘了先前教训了吧”
张辽见说话人虽然态度嚣张,但看上去却有勇力,并非泛泛之辈,“朗朗乾坤,岂容尔等放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得看看汝是否有这本事”,说完带头贼寇便持刀来攻
张辽自是不惧,迎面对上,甫一交手,张辽便从刀柄上感受到了压力,贼寇确实不凡,好在张辽时常陪吕布切磋,这点压力还不算什么,接过对方三板斧,张辽也开始伺机反攻,双方你来我往之间,张辽便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底细,虽孔武有力,却毫无章法,张辽借贼寇一个闪失,双手挥刀,将贼寇硬生生砸下马来,贼寇想起身再战,一把冰冷的刀早已架在了脖子上
一切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以至于带头贼寇想要说的话都没机会说,见贼首被擒,其他小喽啰自然不敢异动,张辽看着伏在地上的贼寇说道,“可还有遗言要说”
贼寇面不改色,坦然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辽见对方是条汉子,不忍杀之,心中也在纠结是否该杀人立威,呵斥道,“莫不是自知罪孽深重,已无惧生死”
贼寇听完不禁大笑,“哈哈哈,我等何来的罪孽”
张辽见贼寇不知悔改,勃然大怒,大声质问道,“抢夺百姓粮食,致百姓于死地,还不是罪孽深重”
贼寇听完反而目露怒火,更是怒然反驳道,“尔等达官贵人只知享乐,不思为民,罔顾我等于水火,还不允许我等自救乎!若不是我飞虎寨,这附近县城不知有多少要被其他贼寇掠夺殆尽,要他们送点粮食有何不可,难道要白白送于尔等继续享乐”
张辽听到贼寇反问,心里一震,想到若不是此次交粮,还真不知道有飞虎寨存在,平日里也从来没有飞虎寨胡作非为的消息,“黄县令,此人所说是否属实”
此时正在一旁静候变化的黄县令回答道,“回张将军,三当家所言不虚,我等几年前频遭贼祸,几乎流民,自飞虎寨来后,规定只交一份粮,便可保我等安全”
张辽听到答复,心绪万千,当下决定,“放几人回去,其余全部押回大营”
回道本部大营,张辽将截粮的过程详细告诉荀攸,并将自己心中所想与之商议,荀攸听完后也是点头同意
张辽走上前将被绑的贼寇松开,礼貌说道,“在下张辽张文远,敢问三当家尊姓大名”
贼寇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恭敬回道,“贱民章立,见过将军”
张辽见对方并未抵触,再次问道,“三当家如何聚啸山林”
仿佛勾起了对方的伤心事,三当家沉默了一会儿,坦然说道,“小人与大当家原本不过本分农夫,家有薄田,父母健在,生活虽然清苦,但也安逸,不料黄巾起乱,暴民来袭,致使家破人亡,大当家不愿入流,召集乡间青壮子弟奋力反抗,大当家趁乱力斩贼首,其他贼寇也随之投降,大当家为保乡里,骑虎难下,只好领着我等据山成寇”
张辽听后也是深有感触,对荀攸说道,“在下来时已询问黄县令,飞虎寨只征粮食,不起杀戮,且保护纳粮县城不受其他贼寇侵扰,实为义贼,在下有意招安飞虎寨,不知先生意下如何”,荀攸毕竟是皇帝的人,张辽自然不敢擅作主张
荀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将军乃一军之主,此事将军可自决,在下唯将军马首是瞻’
“谢先生”,得到荀攸首肯,张辽也就下定决心,“三当家,不知大当家可有归降之意”
三当家激动地回道,“当然愿意,小人与大当家相伴相依,大当家只想磊落而活,无意为贼,我等一直在等一位可依之人,只可惜一直以来事与愿违,小人观将军武艺超群,治下军纪严明,定是我等可依之人”
荀攸机智,听完就辨出个味儿来,“三当家怎知我军治下军纪严明”
三当家知道自己一时口快,泄露了天机,也就不再隐瞒,“不瞒将军、先生,其实将军没来几日,大当家就安排小人暗中观察,看看将军是否是为民之人”
荀攸和张辽听完相视而笑,“哈哈哈,张将军,原来我等才是这上钩之鱼啊”
虽然被人算计,张辽心中却无丝毫不快,看来这大当家也是个妙人,三当家见事迹败露,尴尬一笑,“还请将军、先生恕罪”
张辽不以为然道,“三当家勿慌,本将非心胸狭窄之人,不知大当家何时能来”
三当家如实回答道,“大当家说,小人若不回,三日后便来”
张辽满怀期待,着实想看看大当家到底何方神圣,“好好好,那本将就等着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