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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步入黑暗(四)

首先,能量之魂为附魔器具提供了力量,是组成附魔器具不可或缺的成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能量之魂是附魔器具的核心枢纽。如果将附魔器具比作人体,那么能量之魂即是人的大脑和心脏。

再者,能量之魂并非死物,而是源于强大生命体死后诞生的活性物质。

有人推测,能量之魂可能是那些强大生命体的灵魂粉尘;也有人提出,能量之魂是那些生命体内凝结不散的思维结晶;还有人综合了此前诸多的猜想,提出了貌似更加合理的解释:能量之魂乃是强大生命体死后体内残存能量的聚合物,这些聚合物可能会沾染该生命体身前的意念、欲望、习性。

总之,能量之魂的源头、它究竟是什么、它怎么形成的——众说纷纭。每位专注研究这方面的法师,都能说出一大段令人似懂非懂的道理,铺展出比他们胡子还要杂乱和长余的学术论文;但近百年来都还未曾出现过能够自证推测和猜想的人物。

在这片大陆上,人们对于魔法界域的探索似乎还不够深入。那些更加深奥的知识之门,仍然等待着某些幸运儿去开启。

……

“前身入学不到半年,却能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掌握这些法术知识,实属不易。我这个外来者,即便得到了这些记忆,却依旧需要温故知新。”

记忆有时候并不靠谱,它会随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扭曲和畸变,所以要经常回顾和梳理那些重要的部分,否则按照寻常行进的记忆曲线将会半道脱轨、急转直下。

经过梦境里的过山车,加若温习了数遍“前身”的记忆,填补了许多未知的空白,衔接了之前所有的记忆断层。

另外,对于“前身”记忆中,曾经为自身制定的“变强”计划,他也有一些看法。

他觉得那些计划过于简陋和天真。

存在大量不计后果的风险。

当然,逝者已矣,再多批判都是无用之功。并且“前身”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小孩,犯错再大亦无可厚非。而通过那些记忆的详尽回顾,加若脑海里的法术记忆已然恢复,连带破损的奥法模型也得以复原。

“现在我来接手一切。借助意识世界里的‘世界之核’和‘上古模组’,在这个乱世中好好活下去。而好好活下去的前提就是——获取强大的力量。”

在前天,加若的意识回到了上古模组构建的“庇护所”世界里——那充满现代风格的房间之后,他这才回想起“前身”习得的所有法术。

除却最先复苏的法术记忆“探查术”和“引火术”,还有“秘印术”、“空灵术”、“声威术”、“披甲术”四种变化系法术。

它们的奥法模型等级,都还停留在最基础的“台阶”之上。

不过,在资质普通的法术学习者当中,花费六个月左右的时间,迅速掌握了六门法术,这“前身”也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至于那些用了同样多时间却以几倍成果示以众人的家伙,大都是拥有“纯净思维”特征的天才。

他们思考的时候,心灵澄澈,纯净如碧空;不受外物干扰,且思辨能力高效,能常人之所不能。故而保存法术记忆的能力格外惊人。

“人比人,气死人。老话果然是有它的道理所在。”重新合上书,并将之放在一旁,加若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的黑夜。

他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疲乏了。

他现在的躯壳仅是一名年幼的小孩。精力方面远远不及发育完满的成年人。

再加上他白天东奔西跑,到了夜晚时分,自然容易犯困。

这是纯粹的身体上的困乏——即便加若是法术学习者,拥有超越普通人的“精神”,却也难以抵抗源自凡人之躯的疲倦。

“计划越早实现,对我越有好处,但在这之前,确实该让身体好好休息一下了。”

带着尚未停歇的思虑,加若熄灭了宿舍房间的灯光。

……

再度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纯白乳胶涂料粉饰过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中央散发暖色调光芒的球形吊灯。

此时,在加若的视角里,周身的事物一下变得无比的熟悉——就像回到了地球一样。

显而易见,身躯沉入睡梦之中的加若并没有完全丧失主观意识,他回到了上古模组为他专门构建的“庇护所”梦境。

这是一种被加若命名为“灵肉分离”的状态——肉体正在现实的世界休息,而灵魂却得以自由的权力。

不得不说,失去了物质界躯壳的种种束缚,他超乎寻常人类的精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可以凭借这些溢出的精力,在庇护所的梦境世界完成其它重要的事情——比之一般人还要多出半天“清醒”的时间,这在无形中给予了他巨大的优势。

“法术记忆的事情搁置很长一段时间,今夜就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吧。”加若在梦境世界苏醒的位置,乃是黑漆皮的高背靠椅。

此刻他靠坐在椅子上,面对整洁的桌面。

挪动靠椅贴近桌面,伸手拿起堆叠在一旁的卡片;他知道,卡片上记载的东西,正是亟待他解决的问题。而通过这些卡片上记载的文字,可以很快预览一遍现今所掌握的所有法术。

“探查术(002)、引焰术(006)之前就有看过,那么剩下的这些重新组合的法术记忆……”

剩余的法术记忆的代号,分别是001、003到005,它们指代的是“秘印”、“空灵”、“声威”、“披甲”四种学院派法术——它们都曾是破碎且无法回忆的法术。得益他在庇护所世界所乘坐的过山车,往昔所有暗淡、零碎的记忆均已补全,而较为特殊的“法术记忆”自然也包含在内。

对早已恢复了的“法术记忆”,加若其实曾查看过它们。

可由于他当时大部分注意力都用在了其他的任务上,所以,有关“法术记忆”的事项被他暂且抛之脑后。而今,完成了“信息增值”任务的他,终是空出了充裕时间来仔细研究它们:

秘印术。

一种辅助类型的变化系法术。施法者消耗一定的法力,可在某物体上刻下任意的秘法印记。施法结束后,该秘法印记将不可视,唯有再次通过外部法力的激发,才能使消匿痕迹的印记变为可视。

空灵术。

同样是归属于辅助类别的法术,被学院的传法导师在课堂上广泛使用。即能让施法者凭空写画出星辉般的轨迹。

声威术。

与前两种法术归类相同,依旧是辅助型的法术。作用是扩大施法者自身喉咙发出声音的响度,呈现出的效果近似地球上的扩音器。

最后,还有一个“披甲术”。

顾名思义,它的作用可以为施法者体表提供一层具有一定防护能力的法术隔膜。其中,隔膜的防护强度、持续的时间、覆盖的面积,均与施法者构建的奥法模型、输出的法力质量相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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