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41800000003

第3章 初恋(3)

妹妹摔在本子上的泪水,妹妹顶着烈日的吆喝声,妹妹比红夹克的颜色还要鲜艳的眼睛……却只吐出一个“你”字。

是母亲。她断了自己希望的同时,也让妹妹的所有付出变得毫无意义。都是母亲的羞辱惹的祸。数学老师的羞辱、同学的羞辱如同饥饿的嘴巴,疯狂地撕咬着高丽丽的尊严;眼看只剩下一点点的残渣了,母亲却扑上来,吞没了它。母亲吞掉的是最关键的一口。

母亲?高丽丽才发觉,炕上的那一枚枯叶子不见了。它飘向了何方?

)第六节 母亲去了哪里呢

二月还缩在冬天的被窝里,不肯探出早春的头。高丽丽和妹妹在冷风中搜寻着母亲的踪影。街坊邻居家里都没有。婶子大妈们说,没来呀,你妈哪有空串门子呢,要不到别处找找吧。她们说话时,眼睛伸出探寻的触须,想获取一些有嚼头的信息。这些老女人们!最让高丽丽不舒服的,是一个平日里母亲让她们姐妹称呼大妈的老女人。因是街坊住着,母亲和老女人的往来就多了一些。有时,抱柴火烧火做饭碰上了,两个人也会站着说几句话。高丽丽在场,老女人脸上的皱纹像开得正旺的菊花。准会说,瞅瞅您这个闺女,咋长的,多爱人。或者是,您家丽丽长得多俊啊。若是高丽丽独自碰上了老女人,老女人则是另外的一副面孔:没有菊花样的笑容,没有夸赞,甚至连一个正视都没有;仿佛她的视网膜突然漏了个大洞,罩不住近在眼前的高丽丽。原来,老女人的夸赞和笑容全是做给母亲看的。高丽丽便很是鄙夷她。鄙夷老女人低估了小孩子的智商。今天,当灿烂的菊花在老女人的脸上绽放时,高丽丽立即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便冷漠地对老女人说,妈没在,我们走了。老女人探寻的触角啪的一声被拍落了。

傍晚,高丽丽和妹妹终于在父亲的坟前找到了母亲。村里的一个老人牵着他的老牛,缓慢地往村里走,碰见姐妹俩,说,你们爸爸坟上有一个人,看是不是你们妈。高丽丽望着还在荒寂着的田野,爸爸的坟在哪儿?老人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黑熏熏的手指。高丽丽姐妹便顺着黑熏熏手指的方向走。

村外的原野上,拿了视线扫过去,会收获一些三三两两的小土包。它们以孤单的姿态遥望着村庄里的烟火气,分辨着哪一缕炊烟飘自自家的烟囱。高丽丽的确不知道哪一座小土包是属于父亲的,不是它们太相似,而是自从父亲走进那个小土包后,母亲从没有让她和妹妹走近过它。父亲对她们来说,真的是走得太远了,远得快要淡出她们的记忆了。在高丽丽姐妹的印象中,母亲好像也很少走近那个小土包。

而此刻,母亲在父亲的坟前昏睡着。短发蓬乱地遮盖着母亲的脸,努力地掩藏起母亲的绝望,发梢上沾着一些母亲呕吐的污物;身上盖着一件蓝色的棉大衣。是谁给母亲盖的棉大衣,这件棉大衣又是谁的呢?

妹妹扑上去摇母亲。摇了很久,母亲才从蓬乱的发隙中露出一点表情,别摇,我再和你爸说会话,就一会儿。乖,听话啊。别摇。

母亲的眼皮又重重地垂下来。母亲在和父亲说什么呢?她看到父亲了么?

父亲啊。那个长着一双魅眼睛的纤秀的父亲啊。

父亲的魅眼睛,父亲的纤秀,还有父亲的内敛,父亲的羞怯。十根修长的手指怎么也握不住粗糙的生活。好在,有母亲。为了父亲,母亲心甘情愿滚进劣质的老烟叶子一样的生活里,接受它的熏染。父亲更像母亲的孩子,母亲疼着他,爱护着他。为了让自己疼爱的人不受外人欺负,母亲把女性的阴柔一点点淬炼成男性的阳刚。她粗着嗓子和人说话,发出灌满喉咙的笑声,一副满不在乎、谁惹我和谁急的架势。尽管日子是清苦的,但母亲是幸福的。母亲在灯下给孩子们缝缝连连,父亲在灯下捧着一本喜爱的书。

书里都有啥呢?母亲喜欢这样问。

书里有黄金屋,书里有颜如玉。父亲也总是喜欢这样回答。

村里所有的人都不信父亲的话,但母亲信。

可是忽然有一天夜里,父亲在村头的树上上吊了。前一天的晚上,父亲刚刚读完曹雪芹的《红楼梦》;之前,没有一点死亡的迹象。

母亲的疼爱和信任断裂了,断裂成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断裂出现得太突然,母亲没有丝毫的准备,便一头栽了下去。

父亲用他的死亡制造了一个巨大的谜团。母亲向父亲要这个谜底,用头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父亲的棺木,拦都拦不住。母亲额头上的血一重一重地冲刷下来。

高丽丽姐妹吓坏了。那个很少向她们主动表达爱抚的,对书本远远比对她们姐妹亲切的父亲,给姐妹两个留下的是对死亡的恐惧感。那绝对胜过思念和亲情。吓坏了的她们,甚至不知道该去阻止母亲的撞击。

——谁也别拦她,让这个贱女人撞!

高丽丽的奶奶用手里的拐杖颤颤地指着母亲。母亲停止了撞击,用手撸了一把脸上的血,露出无比惊愕的两只眼睛。

——你这个贱女人,一定是你偷了人,我儿子太老实,惹不起你,让你给逼死了……

众人的耳朵齐刷刷地立了起来,敏锐地捕捉着他们想知道的死亡真相。

嗷——母亲像一头母豹子般蹿过来,龇出尖刺刺的牙齿,和奶奶搏杀在一起。

知道我为啥不来看你么?母亲忽然睁开了眼睛。

因为我恨你。有你在,我活着就有劲头,有盼头。冷不丁地,你说走就走了,把俩孩子推给我,连屁都没放一个。我对你的那份心哪,全都喂了狼了,你就是一只白眼儿狼。不光你是白眼狼,你种下的种子都是白眼儿狼的种子。

高丽丽知道,母亲在骂自己。

哼,我今儿来,就是告诉你这个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刚才还是薄薄的夜色,一转眼就厚厚的了。母亲艰难地爬起来。她终于发现了身上的棉大衣。

母亲停止继续爬起来。有一小会儿。然后,母亲对着小土包里的父亲,用碎裂的声音说,我还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不找男人,不是为了你,也不全是为了俩孩子。你妈不是说你死是因为我偷人么,我就证明给大伙看看,我到底偷没偷人,没有男人到底能不能活着。因为这个,我更恨你,你让我活得不清不楚。

这个棉大衣,你也看见了,是吧?不会是鬼可怜我,给我盖的吧!

母亲一下子从地上腾起身子,两只脚轮番做铲子。本来就不大的小土包转瞬就被铲得零零碎碎的了。高丽丽姐妹袖着冰凉的手,木然地站立着,任由土块迸到她们的身上,不躲也不闪。她们没有劝阻母亲,怀着各自的心事任由母亲发泄。

)第七节 见我最后一面吧

高丽丽的弱势渐渐地明显了。希望的灯火,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直在高丽丽的头上熊熊燃烧。在陈旧的眼神里,一个农村女孩子该有的素质是什么?健康,能干,炕上一把剪刀,炕下一把笤帚。高丽丽是不具备这些素质的。这些不具备的素质作为她的弱项,被隐在希望灯火的暗影下,让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它。高丽丽是能考上大学的,是能端上国家的铁饭碗的。而今,希望的灯盏忽悠一下子,说灭就灭了。人们便看清了隐在暗影里的缺点,尤其是母亲、妹妹,还有高丽丽自己。

下午和妹妹下地,把麦地里的草刨了,刨干净点。母亲不用征求高丽丽的意见,操作命令的话语方式,对母亲而言,正渐渐成为一种习惯。

高丽丽正沉浸在一本小说的某一个情节里。

别把自个当书立人儿了,把草刨干净了还能多打点麦子。母亲虚着一对眼睛。

不就是刨草么!高丽丽是不服气的。她决定伸出和父亲一样纤细的手指,努力去握粗糙的生活。

刨草的镐扛在肩头上,和妹妹一前一后地走。妹妹在前,高丽丽在后。刚出门,碰见邻居大妈。一见高丽丽,大妈脸上的菊花便灿烂了,嗬,大学生下地呀!高丽丽恨不得把老女人脸上绽放的菊花一瓣一瓣地撕下来,那样才觉着解恨。高丽丽扛着镐下地,成了村里的一道新风景,谁见了都会自主不自主地多耗费一些眼神。

太阳也真是,前几天还缩在被窝里,害怕伤风感冒似的,懒得做户外运动。一眨眼便活跃起来,开始释放积攒了一个冬天的激情。很快,高丽丽薄薄的小身子就被晒透了,一阵眩晕。于是,她用镐撑住小身子,歇息。一停下来,手丝丝拉拉的疼痛也跟着来了。摊开手掌,竟打了大小不等的四五个血泡。妹妹已经把高丽丽甩下一大截子,动作娴熟地挥动着手里的镐,臂膀充满了力量。妹妹对脚下这片土地的驾驭是游刃有余的,她承载着土地收获的愿望。所以,土地对妹妹满怀着亲切感,没过脚踝的麦苗频频地向妹妹弯腰致意。那些麦苗多像过去的母亲啊。

高丽丽有点妒忌了。

哧——高丽丽冷笑了一声,自己竟然也会嫉妒妹妹。土地是属于妹妹的,妹妹也是属于土地的。过去,她是一只飞在空中的鸟儿,妹妹也好,土地也好,和她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如今,她受伤了,从空中坠落到大地上,才发觉渺小的妹妹是需要仰视才能看清楚的。生活,真会开玩笑哇。

都是那个吻惹的祸。那可真是一个罪恶之吻啊。

高丽丽将视线越过妹妹和妹妹的土地,朝着学校的方向奔驰。此刻的他,给了她罪恶之吻的男生A在干什么呢?他还会想起她么?他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么?

这个位置永远是你的。

永远是多远呢?只是那一个晚上么?

高丽丽的手指轻轻地抚触着自己的唇。男性的饱满还在,男性的力量还在。

还不快刨草?已经刨完了一个田垄的妹妹对高丽丽表示了不满。

说话就说话,还点啥头!

说完这句话,高丽丽后悔了。树怕剥皮,人怕揭短。妹妹将愤怒的眼神重重地砸过来。然后,抡起手里的镐头,狠狠地铲除掉脚下一棵杂草生长的欲望。

妹妹是真的生气了。高丽丽想对妹妹说声对不起,可是,不屑于向妹妹说对不起真的是根深蒂固了。现在,即使心里存在着一份歉意,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高丽丽只好选择了另外一种道歉的方式。

歇会吧,咱俩说说话。

妹妹没有停止刨草,也没有搭腔。

你,想知道吻的滋味么?就是亲嘴的滋味?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亲嘴。

妹妹继续刨草,继续不搭腔。但是,手里的镐却走私了。一个没留神,麦垄之间套种的玉米苗,就有一棵稀里糊涂地夭折了。聪明的高丽丽看出了妹妹的慌乱。一颗少女的心乱了呢。

你想知道是啥滋味,对不对?它的味道甜甜的,像糖果,又不全像糖果。它是有弹性的,嗖的一下,可以把人弹到云里、雾里。失去了方向,却甘愿待在云里、雾里,甘愿待一辈子。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以后,你试过就知道了……此刻的高丽丽便是在云里,在雾里了,陷在关于吻的遐想里。美丽的遐想让她暂时远离了现实的冗杂,小脸儿绯红着,热度灼了太阳。只一口,太阳就懦弱着躲进一块云里去疗伤了。

妹妹停止了刨草,目光如炬地看着高丽丽——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说的那个吻。要不是它,你能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么?要不是它,你能和我在地里刨草么?过去,我以为你是和我不一样的,你也肯定认为我们是不一样的,所以你才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和妈都认为我所有的付出是应该的,我退学是应该的,卖冰棍是应该的,新买的衣服被你夺走是应该的。我也认了,谁让我比不上你呢?没想到,你的那个吻把你变成了和我一样的人,不,是一个还不如我的人。不管咋说,我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庄稼人,你,连做一个庄稼人都不够格……

妹妹说了十七年来最多的一次话。当妹妹的话语受到情绪的阻隔时,随着频频点头动作的结束,高丽丽看清了,妹妹的脸上流满了泪水。

高丽丽此刻的内心满怀着悲壮,一股大义凛然、即将赴死的悲壮。她早早地来到了约好的地点——村北的小桥,每次上学都要经过的小桥。

他会来的。男生A一定会来的。她在信里说想见他最后一面,他一定会成全她的。当然,他肯定不知道她是在以这种方式和人生做最后的告别。为什么要见男生A最后一面呢?或许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牵挂?尽管她的初恋是不完美的,有着太多的残缺,有着太多的痛。

高丽丽靠在小桥下的一棵大树上。望着那条朝着学校方向延伸的小路,她演练着一会儿要和男生A说的话语和一些行动的细节,一遍遍地起草,一遍遍地推翻,在起草和推翻中寻求最佳的话语和行为方式。

哦,那不是男生A的身影么?他和他的自行车出现在小路的尽头。因为他的出现,貌不惊人的小路也有了几分的生动。他的白袜子,他腮边的酒窝,他男性的气味……它们让高丽丽的一颗心慌乱地跳着,没有一点章法。

他和他的自行车到了小桥上。

他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天,跳跃的动作绝对的潇洒。

他开始四处张望了,开始寻找高丽丽了。

为什么,他的脸上挂着深不见底的焦躁?比眼前的春意要深百倍。

他的焦躁是有形状的,长了手,长了脚,跑到高丽丽的身边,拖住高丽丽走上小桥的欲念,使她没有办法离开那棵树。

他继续焦躁着。大约四五分钟后,他决定抛弃焦躁了。转过自行车的车把,一抬腿,骑上它走了。

小路静默着,目送他。高丽丽的小身子沿着树干滑下来。她感觉自己是真的累了,真的该走了。

所有的情节都是在她的想象中完成——一封信的寄出,赴约的他和他的自行车。她多像一个编筐的人啊,一只筐,一个故事,用编织的手指抚摸一下最后的留恋。

为什么没有编织一个更好的结局呢?为什么一定要他焦躁呢?高丽丽动了动嘴角。

唉,没有牵挂了。该走了吧。

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高丽丽的面前。究竟选择怎样的一种死亡方式呢?死亡会不会很痛苦?比活着还要痛苦?

跳河?

高丽丽就站在桥下的小河边上。就这条河吧。闭上眼睛,打开两只细臂膀,做飞翔状。猛然,高丽丽想到了一个问题,河里会不会有蚂蟥?无骨的软虫子,有着尖利的嘴巴,专门往人的肉里钻;钻进去,就把人的血当水来喝。饱饱的了,还不肯出来。人越是拉它,它越是拼了命地往里钻。于是,人们便摸索出了一个规律,不拉它,而是拍打它。原来蚂蟥是怕拍打的,禁不住拍打,只好松了口。殷红殷红的血从小洞孔渗出来。高丽丽怕极了。所以,小时候的她从来不到河里洗澡。现在的水没有过去清了,各家各户的孩子也比过去金贵了,小河少了旧有的喧嚣。但那些蚂蟥一定在的。它们一定渴了很久,准备再饱饱地喝上一顿谁的血。高丽丽打了一个哆嗦,还是放弃这个选择吧。

上吊?

像当年的父亲一样?父亲死的样子难看极了。她听人议论过父亲,说,死咋会那么容易,咋会那么好受,要好受都去死了。既然死是难受的,是不容易的,父亲为什么要死呢?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死,她只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活着太没有趣味了,甚至是一种耻辱。

沿着小河走。沿着小河岸上的树走。

喝农药?这个方式更不好。村里有过一个喝农药死的女人,据说死相比父亲还要难看,死亡的过程比父亲还要艰难。

高丽丽开始生气了,生自己的气。死亡是需要勇气的,她居然没有这个勇气。

同类推荐
  • 海岛(中篇小说)

    海岛(中篇小说)

    岛上,一整天了,雨下个不停,她等待着。有时,雨滴斜打在窗上,噼啪作响,快变成了雹,小小的弹丸撞上窗户,立刻顺着玻璃滚落,消失,身后留下微小的痕迹。有时,雨滴直落而下,碰不到窗上,像一副密密织就的珠帘,挂在屋外。她拨拨炉里的火,把木块翻一下,让木块烧得更均匀些。有些木块是从海岸边上拔出的老篱笆,劈碎后才能放进炉子。一些木块上带着铁钉,年代久远,紧紧扣进木头里。灼热的炉火中,钉子闪耀着樱桃红色,不禁令人遐想起铁匠铺里锻造时的情形。有了四周燃烧的木头,炉火中的钉子能烧得发红,到了早上,铁钉会蜷成黑黑的一团,掉入灰灰的铁盘里。
  • 豆腐不是菜

    豆腐不是菜

    阿婆走出院门时感到一道眩目的阳光正照射在自己布满皱浪脸上,火燎燎的。细算起来已有二个多月没迈出这个门槛了。这不人一上了年纪冬日里就只能在家呆着,屋子里暖和。阿婆却总觉得心里没了过去那份暖和劲,当然过去这屋里有阿婆的老伴,有用木屑点燃的烘炉。每当阿婆把一簸箕木屑倒入那古老的生铁烘炉内时,一缕青烟就会迷漫着整个屋子。青烟散去,炉内闪烁出点点星光,如同一大群天真顽皮的孩童在不停眨动着眼睛。这时屋子里便暖和起来,阿婆的心也随之暖和起来,这种暖和往往能持续一整天,直到晚上躺在被窝里还能感受到。
  • 简·萨默斯日记2:岁月无情

    简·萨默斯日记2:岁月无情

    美丽干练的时尚杂志女主编简·萨默斯丧夫后回归平静的生活,却意外邂逅英俊潇洒的医生理查德,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认真的恋爱。两个背负着家庭重担与个人伤痛的人相见恨晚,却无力厮守。人生的镜像与轮回尽在其中:简在理查德冰冷的婚姻中看到了自己给丈夫造成的苦痛,在优秀的外甥女吉尔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成败,在老太太安妮和外甥女凯特身上看到了自己最深的恐惧……纠结的情感让她理解了对于逝去的一切的悔恨,也参透了世事的真谛。
  • 败家的蛐蛐

    败家的蛐蛐

    要说玩蛐蛐儿玩出了学问,玩出了最大成就的要算南宋的亡国宰相贾似道。老先生安邦定国的谋策不多,玩蛐蛐儿的经验不少,花天酒地之余写过一本《促织经》流传后世,堪称玩蛐蛐儿心得的经典之作,让后来的爱好者们大开了眼界,长了不少的学问。废话少提,单将那《促织经》里对这个故事有用的几句话摘录如下:“紫龙盔,乃世间极品,身黑如炭,背伏一金线,弯若游龙。须问有一丘,硕大。鸣之脆响,斗之如虎。”元兵打到临安城下的那天,贾似道贾大宰相,还在葛岭半闲堂跟几位亲朋故旧逗蛐蛐儿,罐儿里蹲着的正是紫龙盔。
  • 船

    嘉文与可欣青梅竹马,订婚在即。他的好朋友纪远出现了,立即赢得了可欣和嘉龄的心。纪远阳刚孤傲,敢作敢为,狩猎中误伤嘉文,同时,得到了可欣的爱情。优柔寡断的嘉文经不住这一打击,匆匆与暗中爱着他的湘怡结婚,……
热门推荐
  • 娘亲,给我劫个爹

    娘亲,给我劫个爹

    穿越算什么?穿越后未婚生子!又算什么?不就是贩卖军火,被警察抓个正着吗?这又算得了什么?不知道娃他爹是谁?不成问题带上儿子坑、蒙、拐、骗、抢,这才是王道。【精彩提前看】一:“娘亲,我爹爹是谁吗?”某肉丁一脸无邪,支着下巴,非常期待。“我怎么知道!”某沐瑶白了一眼,继续数着手中的银票。“那怎么会有我?”某肉丁一脸不解,伸出小手指,指着自己可爱的小脸。“娘亲是穿越过来的,穿越来时就有你了!”某沐瑶说得一脸轻松,她还想知道把她XXOO了的男人是谁那!“哦!原来穿越可以让人怀孕,那男人穿越是不是也可以怀孕?”某肉丁觉得如此才是理所当然的。沐瑶望着深思的儿子,默默汗颜……二:“娘亲,有个男人说是我爹爹。”某肉丁手里抓着一团纸,一双水旺旺的大眼望着沐瑶,模样极度可人。“这种事情,我相信肉肉会处理好的!”沐瑶一脸痴迷的望着可爱的儿子,脑海里想象着肉丁放大版。“处理了,他留下了这个!”肉丁把手里的那团纸,交到了沐瑶手中。沐瑶细细一数,“小肉儿,最近有长近,这个男人挺有钱,下次多弄点儿!”望着手中一团的银票,沐瑶笑开了花。三:日落西山,琼山顶上,白水洞中,一绝美男子长发飘飘,身材欣长,一身华身锦袍。“娘亲,这男人看上去挺有钱的!”肉丁盯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他爹爹的男人看了一小会儿,转身以无辜大眼望向沐瑶。“你知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有一个习惯吗?”沐瑶不予理会。“什么习惯?”“装B,别看一身华丽锦袍,指不定脱光了就是穷光蛋,咱们盗卖军火不容易,还带个吃白饭的累赘!你可有那兴致?”沐瑶可没兴趣带个小白脸。肉丁摇头如波浪鼓,“没兴趣!”某人闻言,默默的从怀里拿出某某山庄地契,某某钱庄地契十余张;外加银票票额一千万的数十张,默默的排放在石桌上,不发一言……
  • 校园故事

    校园故事

    无数事实、经验和理性已经证明:好故事可以影响人的一生。而以我们之见,所谓好故事,在内容上讲述的应是做人与处世的道理,在形式上也应听得进、记得住、讲得出、传得开,而且不会因时代的变迁而失去她的本质特征和艺术光彩。为了让更多的读者走进好故事,阅读好故事,欣赏好故事,珍藏好故事,传播好故事,我们特编选了一套“故事会5元精品系列”以飨之。其选择标准主要有以下三点:一、在《故事会》杂志上发表的作品。二、有过目不忘的艺术感染力。三、有恒久的趣味,对今天的读者仍有启迪作用。愿好故事伴随你的一生!
  • 流言中的女人

    流言中的女人

    曾经,她为爱不顾一切。当曾经的爱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面对深爱她的男友,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背叛。只是,这一次……没有人理解她的爱,没有人原谅她的年少轻狂。爱,在流言中成为堕落。流言,犹如一支支的毒箭,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而她深爱的男人,却又一次弃她而去。流言中的生活,她该如何选择人生,如何选择爱情?
  • 魔教少主的改造计划

    魔教少主的改造计划

    小金捕快,她不爱红装爱武装。混入魔窟为民请命,梦想简单不过翻身致富光耀门楣而已。然……天有不测风云。诶?让她带着魔教少主跑路?从此之后,他们便是共命之人?!
  • 我有一座奇妙屋

    我有一座奇妙屋

    精神分裂、高智商犯罪……这世界上,每天都有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只是,你作为一个普通人,从来不知道而已……侯豖也是一个普通人,直到他继承了一座古宅……
  • 爆炸新闻

    爆炸新闻

    “大火,大火!”潘丽颜坐在车里,从警局通讯监听器里,听到警局调度焦急地呼叫,心里一惊,扭头看看两边,以为大火就发生在她车子的附近。潘丽颜是本市电视台的新闻记者。为及时捕捉社会新闻,特别是杀人放火一类带有爆炸效应的新闻,台里给每个记者配备了一个警局通讯监听器,专门捕捉警员之间的通讯,以便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抢播新闻。在互联网越来越发达的时代,新闻竞争格外激烈,做电视记者不容易,做出人头地的电视记者就更难。台里有的记者嫌麻烦,不用这个监听器。潘丽颜不一样,她只要开上车,不管去哪儿,都一定会把监听器开着,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 代号:SBS

    代号:SBS

    什么是SBS?丈夫岳平,为X公司工作的商业卧底,打入了Y公司神秘的高级人才学习班——SBS——死亡、爱情、性、权力、偷窥、驯服……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培训”之后,他学成归来。妻子迎春,小学思想品德研究员,精心挑选了一对弱智双胞胎团团和圆圆,谆谆教导,初见成效。命运,就在这时与他俩开了个玩笑……或许,丈夫经历的怪诞遭际就是SBS。或许,妻子深处的荒谬世界就是SBS。
  • 何处寄辰音

    何处寄辰音

    竹马这种生物对林妙音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整天嘲笑她智商低手脚笨也就罢了,还总是欺负她。长辈见到他都笑成一朵花,回头瞧见她就是一脸嫌弃,“妙音啊,你看人家洛辰,聪明伶俐,待人有礼,你怎么就,啧啧……”她真是忍无可忍了!苍天啊,请让席洛辰消失吧!愿望在八岁那年终于实现,那个叫席洛辰的人真的在她生命中消失了。从此她摆脱噩梦、发愤图强、考上大学、追求男神、走上人生巅峰……“怎么,见到我很吃惊?”十二年后,俊美耀眼的男生站在她面前,薄唇微扬起好看的弧度。林妙音震惊过后,扶墙泪目。毫无抵抗力的她重新陷入被抢、被占、被嫌弃的境地……一纸婚书锁红杏,攻城掠心步步来。你是我从未舍得放弃的执着,我愿守护也肯等待,当夏至未至,佳音已寄,我终将来到你身边。——席洛辰。【2015合法同住系列,本作品已参与复活赛,喜欢本文的亲可以去投票,求支持!】
  • 诡谜坊

    诡谜坊

    西江沿岸一隅,有座老城区的故街巷名“禹门坊”,数百年来临江而立,每年春夏江水高涨时节,就如浮于水面的孤岛一般。据街坊老尊长们说,好几十年前,那里曾是一户姓冷的人家的居所,后来人家搬走,不知怎么房舍拆毁,就改做祭祀某位神仙的祠堂,只是年深日久,大家对这神仙的信仰欠奉,便香火湮绝,名号失佚。年月愈久,榕树愈生出荫森,又不知哪一年月起,附近坊巷中有意图寻死之人,就到大榕树上吊。
  • 重生小甜媳:轻轻抱

    重生小甜媳:轻轻抱

    前世为了渣男做尽了所有错事,抛弃了父母,家人,说着这世界上最绝情的话。伤害了这个世上唯一对他最好的男人。一开始她说了许多绝情的话,可他仍然没有放弃,一直到他说如果再不放她走,她就去死。后来他放手了,而自己也在短短几个月之内真的消失了,在这人世。若有来世,我一定要好好守护自己的家人,不会再听信他人的谗言废语,下一辈子我想要好好守护你,陆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