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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致九弟:交人料理文案

【原文】

沅甫九第左右:

十一月初二日,未二、甲四归,按二十四衣采书,奥悉一切。弟营中事机尚顺,家中大小欣慰。余二十二日寄第五号信,二十八日发第六号,计次第均达矣。日内四宅平安。初三日显妣江太夫人冥诞,有客四席,兰姊、蕙铼、本房替未来,临三、昆八亦以运在云溪寺未归也。隶戍惟五舅、龙三、巍葫庭,行礼仿十月初九之例,但,添歌童耳。帅逸斋之叔号小哥者,于初二日来,砌有张六琴太宁书缄,其告逸斋死事之惨。余具莫金五十两交小舟,为粟赴江西之旅资。叉作书寄雪琴,嘱其备战船至广西,迎扩逸斋之眷口,由浙采江,叉备舟至省城,迎扩逸斋与其侄之灵枢于南康会齐,同出湖口。由湖口段窑至黄格坤宅,不过欺十里耳。

前欺仙丹先生墓门,被赋掘毁,余曾寄书调芝中丞、莲舫员外,筹银三四百两,为修茸之资。欺次小舟归里,可一并妥为妥厝,少有余资,即垓瞻济逸斋之眷口,然亦极薄,难玖匀存矣。

东乡败挫之后,李镇军、周副籽均退宁武和波。闻耆中丞缄致长沙,请夏憩亭募勇欺干,赴江左投,不知确否?匀讲杨内乱以来,赋中大纲紊,石达开下顾金陵,上顾安庆,未必椎再至江西。即使果来赴投,亦不过多裹鸟合之丰,悍赋实巳无几。我军但稍能立脚,不特吉安力椎胜之,即临讧萧军,亦匀可胜之也。

夏严证琼处巳专缄去诗,初五按复信,巳允许矣。须正月阿上馆,且请带一予采。亦山先生于二十八日来,科一、科四、科六读书如审。胡蔚之籽于初斗日回省,家中垓后不必诗书启朋轰。韩升告假回家,余文素尚繁,不可无一人料理,望弟饬王福于腊月初回家,交代后,即合韩升回省度岁。韩升正月初赴吉曹,计弟处有四斗目无人经营丈案,即交彭椿年一手料理,决无疏失。韩升与王福二人,替精细勤敏,无所轩轾。凌葫庭于日内赴雪琴处,若弟处再需好手,亦可令凌赴吉也。诸不详尽,顺问近好。

咸丰七年十一月初五日

【译文】

沅甫九弟:

十一月初二,春二和甲四回来,带回了你二十四日夜里写的信。知道你在营中的事情进展还顺遂,家中大大小小都很高兴。在二十二日我寄出第五号信,二十八日发出第六号信,想来现在已经送到了。最近家中一切平安。初三是亡母江太夫人冥诞,总共来了四桌客人,兰姐、蕙妹、本房都没有来,临三、昆八在云溪寺,所以也没有回来。众多亲戚中只有五舅、龙三、魏荫庭来了,出来多添一个歌童之外,其余都按照十月初九的先例行礼。帅逸斋号小舟的叔叔,初二来我这里,带了张六琴太守的信,详告逸斋死难的惨况。我交给小舟五十两奠金作为他去江西的路费。又写信给雪琴,要他派战船到广西,由浙江来江苏迎接护送逸斋的家眷,另外准备船只到省城去迎护逸斋和他侄子的灵柩,然后送到南康,会齐家眷后一起出湖口。由湖口段窑到黄梅帅家,就只有几十里路了。

敌兵不久前掘毁了仙舟先生的墓门,我曾写信给润芝中丞和莲舫员外,为修好它筹银三四百两。这次小舟回家,可一起妥善安葬。如略有余钱,可以周济逸斋的家眷,只是太少,恐怕不能养活这一家子。

李镇军、周副将东乡大败以后都退守武阳渡。听说耆中丞为请夏憩亭招兵几千到江西来增援写信给长沙,不知是不是真的。自从洪、杨内乱以来,敌军中乱成一片,石达开下要顾金陵,上要顾安庆,未必能再到江西。我们的军队只要能稍微休整一下,不仅有力量打败他们,就是临江萧军,也可以获胜。

我专门写信去邓汪琼那里,五日已接到回信,他已经答应了。不过要到正月才能上学馆教书,而且要求带一个儿子去。亦山先生二十八日可到,科一、科四、科六读书跟往常一样。在初十日胡蔚之将回湖南,家中以后不用再请书启朋友。因为韩升告假回家,我这里的文案工作很是繁重,没有人帮着料理是不行的。请你叫王福在腊月初回家交代后,即让韩升回省过年。正月初韩升在吉安营,预计你那里会有四十天无人经营文案,可以交给彭椿年一人料理,决不会有疏忽过失。韩升和王福都精细勤快,不会相差很多。魏荫庭这两天就到雪琴那里去,若你这里需要能干的人,也可以叫凌到吉安去。其他的就不在这里详细说了,你代我向他们一一问好。

咸丰七年十一月初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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