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荞伊看着躺在地板上的木吉他与琴架,眼睛瞪得不能再圆了,迅速地跑到木吉他身旁,一把抱了起来,仔细地检查着有没有摔坏哪里,就像检查自己的孩子一样,特别的谨慎。
她的嘴里不停地念着:“我的吉他……”看吉他没有损坏,就把吉他抱在了怀里。
“景宇,景宇,我真的……好想你……我的心好像有把火在烧,烧的我快要窒息了,我好难受,我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真的很讨厌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她眼眶里的热泪,最终还是滚落了下来。
颜荞伊痛苦哽咽着,根本顾不上陌生的醉酒男人了。
而萧寒羽晃悠着身体,走到了沙发旁边,一下子摔倒在沙发上,他脸上没有了笑意,一脸痛苦着,眉头紧皱着,嘴里念叨着:“你说离婚就离婚,还带走我的宝贝女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颜荞伊哭累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把木吉他重新放在了琴架上。
趴在沙发上的萧寒羽,突然用手捂住嘴巴,睁开醉酒后红润迷蒙的眼睛,承受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痛苦,头转向外面,就要吐。
颜荞伊见他情况不对,快速地飞奔过去,并伸手把沙发旁边的垃圾桶直直的对着萧寒羽正准备呕吐的脸,瞬间她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旁的地毯上。
颜荞伊刚刚哭过的脸,本来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又变回了一脸嫌弃他的模样。
看着他低头对着垃圾桶,猛烈地呕吐着,她也差点跟着呕吐起来,这个陌生醉酒男人简直要把她恶心到家了。
半夜三更,只见颜荞伊一趟一趟的拿着被萧寒羽吐脏的垃圾袋,往楼道的大垃圾桶里扔去。
颜荞伊也忘记自己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但她心里非常清楚的知道,被他呕吐多次,这么一折腾,本来她心里像火一样燃烧的痛苦,也渐渐地消散了一大半。
颜荞伊看他呕吐的次数过多,除了胃里的酸水,也干呕不出什么东西了,但是看他还在一直干呕,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她担心他再出什么事情,责任她是负担不起的。
她只好跑到厨房,找出好久都已经不喝的蜂蜜,帮他倒了一大杯蜂蜜水,喂他慢慢喝,帮他解解酒。
可是颜荞伊才帮他喂进去没多久,就给吐了出来,颜荞伊一脸蒙圈,她也没怎么照顾过醉酒的人,她只能喂他喝一点,他吐一点,这样反复了好多次。不过总比他干呕强,至少喝一点,再吐,胃还能承受。
颜荞伊看他终于不抱着垃圾桶吐了,躺在沙发上,总算安静了一点,看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一些了,她才放下心来,如果他后半夜一直吐的话,她也只能拨打120了。
颜荞伊嘴里没好气地念叨着:“我的天啊!这一晚,真的是折腾死我了!这比我自己喝醉,还要痛苦!真的是要疯了!”
颜荞伊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觉得有一股恶心反胃的酸气味儿,实在受不了异味的她,从衣柜里翻出冬天的棉睡衣,就冲向卫生间,刚要走进去,又退了回来,使劲吸了吸鼻子,闻了闻,空气简直差到爆炸,她一脸厌恶地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醉酒男人,迅速跑到窗户旁,打开了一扇窗户,瞬间感觉到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冻得她直打哆嗦:“冷也没有办法,空气真的是太难闻了,只能通通风了!”
颜荞伊转身跑进了卫生间,打开暖灯,快速脱掉有了酒臭味儿的衣服,扔进全自动洗衣机,立刻点了启动开始按钮,她把浴帘拉上,打开浴霸,享受着热水打在肌肤上的舒适温度,浴霸的水声和洗衣机的转动声响彻小小的卫生间内。
颜荞伊一个人住在主卧室内,已经养成不锁卫生间门的习惯。
她并没有听到醉酒男人打开卫生间的门,和走进来的脚步声,更没听到他解裤子小便的声响,当她冲洗结束后,关上浴霸,转身拉开浴帘,正准备拿浴巾时,却发现醉酒男人正站在马桶旁边提裤子,她第一反应就是大喊大叫:“啊!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萧寒羽还没反应过来,此时此刻是什么情况时,就被颜荞伊重重地一拳打倒在地,他躺在地上,头轻微地晃动了两下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又睡了过去。
颜荞伊感觉右手有点酸痛感,刚刚那一拳用力有点过猛了,用嘴吹了吹她那个宝贵的右手指头,未来还要靠这修长的手指弹吉他呢,可不能毁了:“嘶…好痛…可怜了我的手,你这个酒鬼!哼!”
颜荞伊看他睡了,才松了口气,她快速穿好加厚的睡衣睡裤,一脸无奈地看了看昏睡在地板上地醉酒男人,她倒吸一口气,弯腰拉着他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沙发的方向拽去。
颜荞伊边拽边骂道:“居然比死猪还要沉,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酒鬼呢,长得帅有什么用,喝醉了一样耍酒疯。”
颜荞伊把他拉到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缓缓地直起身子,双手揉着腰部,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累的她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了,嘴上不忘念道:“等你明天醒来后,必须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外加住宿费!”
颜荞伊把正在通风的窗户关上后,就疲惫地爬上了床,盖上柔软暖和的被子,刚想舒服的睡过去,才察觉她忘记给睡在地毯上的醉酒男人拿睡觉盖的毯子,怕他在这寒冷的夜里冻醒,再对她图谋不轨,就毁了,她只好又跑下床,往衣柜里翻出已经退休很久的旧毛毯,给他盖上。
“喂,我可告诉你,收留你,纯属我心地善良,如果夜里你敢对我有任何的冒犯行为,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住进局子里,祝你好梦,最好一觉睡到天亮,”
颜荞伊蹲在醉酒男人身旁,碎碎念完后,她才踏实地回到床上,安心的睡觉。
冬日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还沉浸在睡梦中的颜荞伊,并未发现醉酒男人萧寒羽已经睡在了她的身旁。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颜荞伊的手机铃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颜荞伊被手机铃声震醒,困意十足的她,眼睛根本都没睁开,就伸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着,摸到手机,随手点了接听键,继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困意浓浓地讲着电话。
“喂…”
“喂,荞伊,我,晓峰!”晓峰在电话那头说道。
“晓峰,什么事?”
“就问问你,昨晚还好吧,那个喝大了的客人,没闹吧?”晓峰关心地问道。
“啊!客人?客人!”颜荞伊拿着电话,随意翻着身,猛然想起了昨晚醉酒的男人还在家里,她瞬间坐了起来,檀棕色长发凌乱不堪,睡眼惺忪的向沙发那边望去,却没有看到人影。
“那个客人,走了吧,走之前,有没有感谢你收留他?”晓峰在电话那头问着。
“还不确定,他到底走没走…”颜荞伊睁大双眼,环视了一圈这不超过20平米的卧室,并没有看到醉酒男人的身影。
“你是谁?”躺在床上地萧寒羽被颜荞伊吵醒了,看到眼前打电话的陌生女子,坐起身来,不禁问道。
“啊!”颜荞伊被突然从床上冒出来的萧寒羽吓了一大跳,她双眼惊慌地瞪向他,同时她也伸出了双腿,用力的对着旁边的醉酒男人猛烈地踹了过去,就像身体条件反射那样的迅速。
酒醒后的萧寒羽,面对陌生环境,面对陌生的女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眨眼的功夫,就被这猝不及防地火爆脚力,给踹到了地板上。
“喂!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踹谁啊?”一屁股摔在地板上的萧寒羽,狼狈不堪,一脸痛苦地喊道。
“荞伊,你怎么了?”晓峰在电话那头继续问道。
“回头再找你算账,先挂了!”颜荞伊急忙地挂掉了晓峰的电话。
“我管你是谁!踹的就是你!”颜荞伊眼睛瞪得超大超圆,眉头紧蹙,怒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