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寒风,吹动着碧竹林哗哗做响,落叶从竹枝上飘下,落在药不凡的肩头,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裹实毛衣,脸上的肌肤依旧被冻的通红,他仍然一动不动,一个学期过去了,他已然能做到战如松,坐如钟,与他一起的还有唐禹哲,郑八方,张明保,薛定鄂,以及林小鱼。
看着这几个孩子坚持又认真的样子,林仁义很是满意,今天休沐,他特意把几个武道好苗子,留下来想传授他们碧竹一脉的碧竹丹心诀,培养一些传人,毕竟朝堂之上,已经没几个碧竹传人。总要他们这些碧竹传人去教导更多的人,来改变这个朝堂。
想到这林仁义就开始了,他的教学“你们都是聪明又有天赋的孩子,都想参加以后的纵横书院的考试,可是汉元帝国的学子千千万,你们又凭什么能过顺利过关?我这里有一套心法,名为碧竹丹心诀,可为文道立心,为武道立势,学者不说必能入纵横书院,但也能填几分胜机。”
“学生,愿学,请先生教!”
学子们不约而同的口吐请学。
然而林仁义却不愿意轻传功法,祖师之法怎可轻易传授他人,“学碧竹丹心诀,须入我碧竹一脉,成为言传身行之徒。”
众学子左右看了看,都笑了,俯首对着林仁义行叩拜之礼,唯独林小鱼未拜,因为她是林仁义之女。
“师傅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林仁义愣了神,这拜师学艺这等大事,怎么都不考虑一下?回想一下,这穷乡僻壤的,都是没有门路的平民子弟,再好也不过郑八方这员外子弟,有传承摆在面前都笑开花了。唉,门户之见到那都少不了,要不是他师傅,他也不过是个穷木匠罢了,唯有我碧竹一脉掌朝堂才能给所有人一个选择命运的机会。想到这,他不禁握紧了拳头,可看了一下这环境,自己身处江湖之远而非庙堂之上,又能做什么呢?松开了拳头,一脸忧伤划过眼眸。随即又锐利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众学子,我还有我的学生,他们会继承碧竹的意志,做到我所不能做到的。
药不凡感受到那热烈的饱含期待的目光,他想到了什么,接受传承,同样意味着接受责任,只是不知这责任又是什么。
“好,我接受你们的拜师,从今天起你们就随我学碧竹丹心诀。”
“碧竹丹心诀,是立言成势之法,需要身体立行,方能发挥出效果。若不能以言律己,那也没有学习了必要了。”
“第一诀,立言。一颗丹心照天下,唯有为立言照自身。言以成势,聚心会神,神冠三花,流转周身。”
“第二诀,成势。势成若流水,时如惊涛拍岸,时如潺潺细流。立身成势,势发如洪,攻而磅礴,势收如玉,坚而不昧。势转如圆,环转因化。”
“第三诀,明心。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击、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明心见性,气贯长虹,意随气出,适时环转,周而复始,延绵不绝。”
“此三诀,暗合武道五境。武道五境分为
第一境,肉身境。锻炼血肉,蕴养内气。
第二境,纳气境。丹田纳气,覆于体表。
第三境,御气境。内气离体,遁而有归。
第四境,势气境。以气成势,夺声压迫。
第五境,融气境。溶于天地,破而惊天。”
“然曾有祖师,以第三境行三诀心法,气势如洪,斩四境敌将于阵前,尔等莫要位微而悲,言行合一,方现大道。”
言罢,林仁义颇有一番,我这功法天下第一的姿态。
学子们再拜,“谢师傅,传授功法。”
随后便在林仁义的指导下,开始修炼功法。
“立言,把心中的大志,化为誓言,身体力行去完成他,运转心法,事半功倍。曾有祖师,立言为民饱腹,遂行于田地,观四时之变,晓农耕之弊,鼎新五谷种植之法。言出身随,三年入四境,周山之东成稻田之海,第四年破五境,仙人接迎,九州拜其袁农公。尔等皆要向行之,半个时辰后,我归来且看尔等立言入门。”说完便出门而去,却转而入二楼,在一旁饮茶观人。
见先生走了,唐禹哲便与药不凡交谈了起来。“不凡,你想立什么样的言,我可做不到袁农公那般。”
“既然你做不到那样,那么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希望你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我呢?希望这个世界我不在出现卖火折子的小男孩。所以以我立言:建平等之道,人人有成龙之机。”
唐禹哲羡慕道,“你这么快就找到你的立言,这个立言可不容易实现啊。每年被饿死的人不知凡几。只能祝你幸运了。汉元帝国每年都要经历北方异族的入侵,不知死了多少人,我立言为北方立一道屏障,护我汉人周全。”
“你这也不是什么小志向,帝国大将军季牧,挡北方异族二十年,多胜少败,缺也不能面面俱到,难。”言者薛定谔,“南洲虽富,缺贪腐难避,百姓辛苦劳作,贡献财赋,缺死于非命,我立言,荡清南洲官场给百姓一个郎朗青天。”
郑八方摇摆着膀子打拳,中气胸中吐出,“呼~定谔,你的志向也不小,为百姓立命,可小不了。我就只能勤修己身,立言,十年为善,安佃户,开水渠,扶贫苦。”
张明保立刻接话,“郑公子这是小瞧自己了。与人为善,助一方,当为天下表率。我立言,为天子亲官,治理一方水土。”
几人便就着立言一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林小鱼也在其中却不曾表露自己的立言,汉元帝国女子不可出士,不像唐宋帝国经历过女帝时期,为女子争了半边天。林小鱼一边言不由衷,一边暗自想到,也许,我该前往唐宋帝国,才不辱我这一身所学。
半个时辰过后,林仁义踏着悠闲的步伐来到了后院。看这几位激烈言词的学生,林仁义感到很欣慰,出言打断,“尔等的立言可曾想好?”
“回先生,我等已立言。”
亲切的师生交谈便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