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站在卧室的窗前。黄昏已经深了,远处的拉市山上还残留着几抹晚霞,靠南面,高耸的文笔峰,就像一个黑色的笔架。窗外是一个菜园子,四个角上长着苹果树。一只黄母鸡扑棱着翅羽穿过青菜畦,向墙根儿跑去。房东大爹养的小黑狗,摇着尾巴在后面追。墙角的鸡笼三天前搬到院里去了。黄母鸡飞上苹果树,又跳到院墙上,一路小跑着到了园门,唰地一声飞进了小院。小黑狗冲着园门汪汪一阵叫唤。谢观听见房东大爹从楼上走了下来,那是木楼梯,走得橐橐响。谢观卧室的门就挨着园门。大爹走到园门前,咳了一声,他梭开铁扣,把园门推开。小黑狗跃过门槛,在大爹两腿间打转,一把咬住大爹的衣摆不松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