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沿这条路一直往北走就能遇见一个小镇,那里有能直达昆仑的大巴车。”第二天早晨易天燕等人就同王云五和安生正式道别。
“还是正式向你道谢。”易天燕向王云五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感谢你昨天晚上能收留我们,不然我们可就真的要露宿荒野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
“谢谢。”易千仮也跟在易天燕后面有模有样地鞠躬道谢,倒是看上去相当逗趣。
“举手之劳,同是为道宗之人,自然应当互帮互助,更何况易天燕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咱们道宗的名人,我就更没有不收留你们的道理了。”
“我也,算不上什么名人啦。”易天燕说:“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有提灯人这么一种朴实的职业,还是多亏你们这么不辞辛劳地清理游魂,我们的工作怎么会这么轻松,说到这里,王云五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到时候你可别只是温柔地和那位大人提一嘴哦,像这种大人物才会在意我们这些底层人员怎么怎么样的,但是这次的事态真的很严重,所以你一定要将这个严重性完美地表达出来哦,必要的话动用你大使的身份要死要活地威胁一下也是可以的哦,但是一定要让那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家伙难堪一下就最好不过了。”王云五的提灯安生说。
“安生。”王云五提醒安生。
“不过就是最低一阶的妖怪而已,这样的妖怪就算来了一堆也不过都是些送死的渣滓,你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安东尼从一开始对这件事情就表现地相当不屑,但是直到刚才他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这剑灵,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也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把剑的剑灵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懂一些人类的事。”安生说。
“你这家伙,说什么别人只是一把剑的剑灵什么的,自己不也只是一个提灯的寄灵而已吗?”安东尼怒斥,话语中已经有一丝淡淡的怒意。
没想到俩家一直都聊的好好的,怎么搞的这两只灵体倒是先吵了起来。
夏一一和王云五连忙分别将安东尼和安生给按住,防止他们的对话冲突继续升级。
“不好意思见笑了。”王云五说。
“我们这边也是。”夏一一也不好意思地说。
“那事不宜迟咱们不如快些出发吧,咱们已经耽搁了一天的路程了,还是得抓紧点时间才可以。”最后还是卫风出来解围。
“也是,那么,咱们有缘再见了。”
“再见。”
和提灯人王云五正式道别过后,易天燕他们再次踏上前往昆仑的路途,不过这次王云五都把路指地这么明白了,总不会再出错了吧?
不过这个时候易天燕倒是担心起另外一个人来了,这个人就是从一开始就跟易天燕说好会一路跟着他的王佐,现在也不知道王佐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虽然王佐说了自己一定会跟着,但是易天燕还是表示深深的怀疑,易天燕这一路过来,又是坐高铁又是坐车的,甚至还遭遇了迷路,他要怎么做才能不着痕迹地跟到现在,更不用说这里还有金丹修士夏一一在场,竟然还不被发现,不过真要说起来,说要跟着自己一起来昆仑也不过是王佐自己的一个提议,这个提议最后有没有被老妈同意自己也没从王佐那里收到过个准信啊,那这么说来的话,王佐就算是想要跟着,应该也是从最一开始的高铁站开始就断线了吧,因为那个时候易天燕就已经开始怀疑王佐跟不跟得上了,不过这些倒是都挺无所谓的,毕竟现在和卫风以及夏一一同行,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人能够在这种状况之下伤地了自己了吧,在易天燕知道的人当中,七海静或许有这个能耐,但是她已经和自己讲和了,所以总得来说,最起码自己的安全还是能得到保障的。
最开始易天燕一伙人做高铁来安岳的时候,七海静也和他们在同一趟车次上,只是一旦到了目的地,七海静就立马失去了踪影,她并非只是单纯地跟着易天燕,只是她的目的地和易天燕的恰好一致而已,而她来安岳,则是为了一个线索。
在布痕瓦尔德在中国辖区,有两个人和巴辛的来往一直都比较密切,即使组织有消息说巴辛已经离开了中国,但如果是他们俩个的话,应该会有不少线索。
“好久不见了啊七海静,这么着急地赶路,是要去哪儿?”
七海静原本的计划,就是前往去找当前还留在昆仑山的吴天逸和六号两个人,他们两个和巴辛同为中国辖区的负责人,来往最为密切,如果是他们的话,很有可能可以透露给她巴辛的去向。
但是现在出乎七海静意料的事情是,此时站在她面前,将她拦住去路的人,竟然就正是巴辛。
“原本是打算先找吴天逸他们问出你的下落,然后再找你的,不过既然你直接出现了,那倒是方便了我不少。”
“那看来辛好是我早就料到你要来这里找我,提前在这里截住了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七海静发问。
巴辛笑了笑,说:“一向将其看作是自己父亲的九头龙死了,你会做些什么不过脑子的事情,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你可不要忘了,当年可是我和九头龙一起领着你进的BEW的大门,我也见证了你的成长,可以说我是除了九头龙以外最了解你的人,这种特殊的时刻,要猜出你的动向不还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咱们不如废话少说,前往亚特兰蒂斯的传送门,你给还是不给。”
“首先第一点,我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其次,传送门在咱们组织中的重要性你也是知道的,我没法帮你,直接或间接都不行。”巴辛说:“总而言之,你先跟我来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这附近有一座咱们BEW的基地,在那里咱们说起话来会方便很多。”
巴辛,七海静认识的第二个布痕瓦尔德的成员,也是彻底改变七海静命运的第二个人,当她彻底为过去画上句号的时候,也正是九头龙和巴辛两个人一起带她走进的布痕瓦尔德。
某一天,两个穿着考究的体面人走进山谷这个令人避之不及的贫民窟,他们中的一个一头的金发,一只蓝眼睛和一只金色的眼睛,典型的欧洲人长相,而另一个看上去也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大叔,穿着一身整洁的白大褂,带着一双大框的方形眼镜,亚裔长相,这两个人无论是从外着打扮还是从行为行事上看来,都与这个地区格格不入。
而他们的目标,其实也很简单。
“女人,女人,你又把我的酒藏哪儿去了?”
“酒酒酒,整天就知道喝酒,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你往家里挣过一份钱吗?我现在真的后悔当初怎么嫁了你这个窝囊废。”
还在远远的门外,九头龙和巴辛就已经听到了来自屋内一个喝醉的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吵架,虽然这里的门框形同虚设,但是出于礼貌,九头龙还是敲了敲这里的破木门。
“请问这里是七海镇雄先生和永井理子夫人的家吗?”九头龙敲完门,朝屋内的喊叫。
屋子里的男人只向外面瞅了一眼,压根就没想理他们,之前挺嚣张的气焰,这时也哑了火,因为通常有这样西装革履站在自家门口的人一般都是来要债的,即使他其实根本就不认识九头龙和巴辛,但他此时喝了酒,有点神志不清,更何况他本来就记不住自己每个债主的模样。
这时候倒是七海镇雄的夫人,永井理子出来招呼九头龙和巴辛,“是的,这里是,请问你们是?”夫人的语气平和,但却能感受到一丝的担忧在里面。
九头龙将自己的证件交给永井理子看,说:“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个德国人,现在是代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领事馆前来,就你们女儿的事和你们做一番商讨。”
“我女儿,七海静?”男人站起来了,走到九头龙的面前,“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是让你们这号人物关心的?”男人的脸看上去铁青,但九头龙透过他的眼睛读了出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在为女儿的安全而担忧,而是在为她是不是惹了什么事而忧心。
“事实上,我们在您女儿的身上,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同寻常?哦,那孩子,确实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七海镇雄说,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地耐人寻味,“那孩子总是说自己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这对一个孩子而言,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的,对吧?”九头龙诱导性地发问,果然读出了七海镇雄以往的记忆。
“不不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和别的孩子不同,她能看到而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七海镇雄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时候七海静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封闭自己的内心,她把自己能看见的全部都说出来,她总是会说家里或是街上哪里会有什么奇怪的人在,但是一旦她接近就会全部消失,无论是七海镇雄还是永井理子都没有理会过这个孩子的小小玩笑,直到有一天,贫民窟内的一场骚乱。
到处都是哄乱和尖叫,但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远处抱着女儿的七海镇雄不知所谓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七海静指着其中一个方向问:“爸爸,这个长着牛角的怪物叫什么?”
又是这个牛头蛇生的怪物,原来你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过了。
“什么?”
“他是不是打算炸了那个?”七海静指着贫民窟广场内的唯一一座雕像,那座雕像雕的是仙左卫门,曾经就是他,为这些穷人们争取来的这片土地。但是她话刚说完,这座仙左卫门的雕像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炸毁了,明明那里是什么都没有的。
七海镇雄感到疑惑,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一时之间甚至还感到有一些的恐惧,难不成她之前一直都在说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的?
七海镇雄一个不留神,七海静就挣脱了他的双臂,然后蹒跚着步伐朝着正前方走去,虽然七海镇雄看不见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那里一定会危险。
“静,快回来。”七海镇雄想上前拉住,但是爆炸和骚乱突然间停止了,就在七海静伸出那只稚嫩的小手的时候,那个凶猛的怪物,是被你制服了吗?
原来当时,它是来找你的。
九头龙开始发话了,“是这样的,您孩子的特殊能力,将成为我们政府科研进步的关键素材,我们想带走你的孩子,当然,我们也会支付给你们一笔巨额的赔偿。”
“巨额的赔偿,那是多少。”七海镇雄还没说话,永井理子就抢着问。
九头龙转过头向巴辛致意,巴辛也实务地打开了那个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皮箱,立马满满全都是日元,“这里总共有2000万日元现金,和一份保密协议,如果你们同意,这些你们现在就可以带走。”
“不行。”七海镇雄皱着眉头说,“我不答应。”
“恕我直言,据我了解,你们家庭的经济状况似乎很堪忧,这笔钱,足以你们开展一段新的生活,买套别墅或是进行一场小的投资,你们轻而易举就能挤进那个上流社会,这有什么不好吗?”
“不行,不管说什么,我是都不会买女儿的。”七海镇雄这么说,看上去似乎意志坚决。
但九头龙却还是透过他的眼睛,读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对面这么轻易就能掏出了这2000万,如果多跟他们磨一磨的话,他们一定可以拿出更多,3000万,4000万,不,就算是5000万都是有可能!
“5000万。”
“你说什么?”
“你刚说了5000万,对吧?”九头龙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潇洒地在上面写下了5000万这个数字,即使是知道了对方只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之后,他也依旧没有心思和对手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如果砸钱就能让对方闭嘴的话,他倒是很乐意这么做。
“另外再支付您一张5000万的支票。”九头龙上前将支票塞到了七海镇雄的手里,而七海镇雄则是直接怔在原地,魂不守舍地接过了这张支票。
“那么,我就当二位是答应了,签下这份保密协议,这笔钱就正式属于你们了。”
“签,我们签。”永井理子夫人笑盈盈地接过巴辛手中的笔,她甚至都没有看自己身后的丈夫一眼,而七海镇雄也当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门公园。”七海镇雄终于说话了,只是他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似乎在颤抖。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她现在就在那个公园里玩,如果你们要带她走的话,你们直接去那里,带走她吧。”
“这样真的好吗?这可能是你们这辈子见面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用了,但是,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七海镇雄的声音颤抖的愈加厉害,几滴眼泪居然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滴落,此时他正在想的,肯定是在谴责自己往日的懦弱和无能吧,“如果这孩子长大后问起我们,你们就告诉她,她的父母已经死了。”
“当然可以。”九头龙收好笔,保密协议已经由永井理子签署完毕了,“那就祝愿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吧。”九头龙向七海镇雄弯腰致敬。
“这两个人放着,真的没事吗?”九头龙和巴辛一同前往去公园的路上,巴辛这样问九头龙,但他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暂时不要吧,派几个人守着,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再收拾不迟。”
巴辛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
之后,他们果然在中心公园仙左卫门那已经残败不堪的雕像下面找到了七海静。
“我来兑现承诺了,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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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易天燕他们究竟在哪里啊?”此时的王佐已经一个人提前到达了昆仑山了,到要说起为什么,可能有点难以解释。
起初的时候,王佐确实一直跟在易天燕的后面,直到他们走到了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为了安全和不使其他人起疑心,就保持在了相当远的距离,可谁知他们最后居然钻进了林子里,然后几经辗转,最开始王佐还能感应得到众人的气息,靠着这股气息跟在他们的后面,但是不知怎么地,他们的气息就突然消失了,王佐当时也急了急速前进,自过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找到易天燕他们一行人过。
王佐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想着既然都走散了那就只能在昆仑再汇合了吧,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遭的树林突然白雾弥漫,将本来就四支无方的森林更是迷幻了起来。
“左家的佐神侍,王佐,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你,你还真是走到了你不该在的地方啊。”(日语)
“什么?”面对突如其来的日语王佐先是惊了一跳,然后才聚精会神起来,不过对方根本就没有躲着的意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浓雾中现身,他的衣袖中蓬勃出的亦是白雾,这四周的白雾似乎与他是一身同体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日语)
“你不需要认识我,当前是这样。”(日语)正说着,白发老者衣袖中的白衣便开始大肆迸涌着,围绕在王佐四周的白雾也统统开始不安生了。
“那好吧。”王佐非常无奈地唤出两支光矛,“我其实是很不想跟一个老人打架的,但是当前看起来,我也是不接受不行了,更何况,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需要我手下留情的人啊。”(日语)
“尽管放马过来。”(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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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燕:其实这一章写了几乎完全不一样的两个版本,另一个版本则是将七海静的父母描述成了完全见利忘义的小人,最后被九头龙给灭了,然后七海静就被九头龙给带走了。之所以舍弃那个版本并不是因为那个版本不好,而是因为即视感太强,为了防止雷同,所以最后选择了这个版本,希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