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墨是对她有亏欠没错,但如果说用钱来弥补这份亏欠,奚惜小凭着这份亏欠说服自己心安理地拿着楚斯墨的钱,她会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
他弯下腰,抬起长指捋了一下她乌黑的长发,眼眸逐渐深邃,“可是小小,你这样也会让我觉得,你没有把我当一个能够依靠的丈夫看。”
奚惜小皱了一下眼角,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楚斯墨,眼眸微挑道:“你很奇怪。”
怎么说呢,楚斯墨这句话,像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丈夫会说出来的话,但按理说,大部分的婚姻关系中,没有安全感的是女人才对。
人是会变的这个道理奚惜小清楚,只是她依然不敢相信,楚斯墨真的会变得,这么在乎她吗?
楚斯墨也看着她,盯着奚惜小疑问般的眸子,无端地生出几分无奈感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我说我爱你,你却不相信。
指尖往前挪到奚惜小光滑的脸蛋上掐了一下,埋头抵住他的额头,“不要就算了。”
奚惜小整理着衣服,抬起脑袋朝他眼眸弯弯地笑了一下:“我自己以后也会赚很多钱的。”
她不是开玩笑的,不管结婚与否,女人总归还是要有自己一番独立的事业好,才有底气在婚姻中站足立脚,尤其,当对象是很容易让女人感到自卑的楚斯墨。
男人俯下腰崩了一下她白洁的额头,语气轻佻漫然得像是在跟一个说要考一百分的小孩说话:“当然,我们小小很厉害。”
奚惜小觑了他一眼,怎么都觉得楚斯墨这话有几分看不起她的意思,倒立着两道纤眉恶狠狠地呲了下牙,她将来一定会证明给他看的,她奚惜小一点都不弱。
话题牵开,奚惜小继续整理衣物,嘟囔着红唇有意无意地感慨了一句,“要是来帝都上大学就好了……”
来了这里的话,或许也不会被安排着这么早跟楚斯墨结婚,也许楚斯墨就会爱上捷足先登的慕怀,她顶多伤心一阵,而后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真这样的话,其实倒也不错,没那些麻烦的爱恨情仇。
楚斯墨没有往深意的方面考虑去,走到她身旁揽过她的腰将人捞到自己大腿上坐下,薄唇贴着她的秀发亲昵地蹭了几下,“要是觉得遗憾的话,以后让我们儿子来这里读书。”
奚惜小斜了楚斯墨一眼,把衣服全部放回了袋子里,扬手丢到地上打算明天再伸手。
仰身往男人身上慵懒地一靠,半瞌上羽睫,奚惜小似撒娇地哼唧出声:“才不会给你生儿子。”
“生女儿更好。”
“不要。”奚惜小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犯困。
楚斯墨抬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粉白莹润的耳垂,没继续逗她,把昏昏欲睡的奚惜小叫起来先去浴室洗漱。
*
阳光明媚的早晨,奚惜小醒来时身旁的楚斯墨一如既往地已经出去了,她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接到楚斯墨的工作号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程风,说是楚斯墨现在要见她,让他过来把人接过去。
奚惜小不明所以,不是天天都在见?
疑惑着,还是捯饬好自己下了楼,酒店外,程风已经开车过来在楼下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