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想愈难受。
他拿出手机,给远在国外的父亲拨通电话,眯眼看着奚惜小,嫣然开口:“爸,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可不可以办快一点,我等不及了。”
——
一个星期后。
在吃早餐的奚惜小接到父亲的电话,告诉她说这周末要到国外谈一个合同,去的时间可能稍久,让她回家陪陪母亲弟弟。
奚惜小放下筷子,问父亲:“你是要去哪儿?”
“去巴黎,一个香水项目,前几天刚拿下的。”
睫毛一颤,奚惜小褐眸顿了顿,有些事从记忆里漂浮了上来,她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开口谨慎却又笃定地问道:“合作的那个人,是不是姓慕?”
听到慕这个姓,对面的男人抬起墨眸往她看来。
父亲朗朗一笑:“你怎么知道。”
“爸,你不能去!”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记忆里,这个合同的事本该是两年后才到来的,慕怀那女人,看来是提前按耐不住了。
高兴的是她可以早点出手解决,可难过的是,若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她怕她会措手不及。
她怕极了重蹈覆辙。
这个合同看似奚家是最大收益方,然而签好合同等到产品正式销售后,首发的那批香水出了大问题,大片的用户使用后出现过敏。
所有的责任,几乎都推到了奚汶枭身上。
最后用资金摆平了这件事,却也让奚式步入了空壳状态,奚家的衰亡,也是由此开始。
“嗯?怎么不能去了?”
“不能去就是不能去,爸,那份合同有问题,你现在在哪?”
“在家啊。”
父亲是白手起家,当年在国外与母亲一见钟情,徐樱在他还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嫁给了他,公司的忙碌让他少有时间陪伴家人,一有空就回家陪老婆。
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大抵便是如此。
奚惜小胡乱刨了两口饭到嘴巴里,抽出餐巾纸在嘴上乱擦一通,“我等会儿回家和你当面说,真的,爸,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你女儿虽然没多少时候正经,但这件事是真真正正的,你得听一回女儿的。”
“哦,我家小小也有运筹一方的能力了?”
“别太贬低我了,我也有很厉害的地方哦。”
她往楼上跑去换衣服。
十多分钟后,捯饬好一身从楼上下来,长发扎成马尾,背着放着几本专业书的书包,看起来活脱脱跟一高中生似的,还拿着电话在和奚汶枭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要走时,慢条斯理吃完早餐的男人走过来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去哪?”
“哦,我回家一趟。”
她说的是回家,不是回娘家。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夙眸一眯。
解开因为吃饭而系上的袖扣,温文儒雅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真不用!”她很干脆地拒绝。
她甚至怀疑这场合同中有楚斯墨的参与,谁知道他和自己一起回去的目的是什么。
她可不想再一次引狼入室,她要提防着这头狼。
男人看出她眼中的防备,半虚着眼,不知她在防备自己什么。
楚斯墨还没开口说什么,电话里的奚汶枭开口道:“是斯墨要来啊,正好,小小你把他一起带过来吧,我们好久也没见着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