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那个小儿子都抱俩了,不过也是——”秦梅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楚斯墨受伤的左肩,“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还怎么给我生孙子。”
楚斯墨不想开口和她辩驳什么,奚惜小也不解释他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了伤。
解释什么,他欠她的还多着呢。
一碗汤没几下就喝完了,奚惜小将空碗和勺子搁下,端起自己那碗已经温温热的鸡汤,直接捧着碗递到嘴巴小口小口喝。
楚斯墨眸底的墨色,深入发指。
——事实是,她嫌弃他。
吃过午饭后,秦梅婉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和奚惜小聊了会儿天,觉得医院闷得慌就离开了,也带走了恋恋不舍的慕怀。
楚斯墨的主治医师直接换成了单池,晚上,有洁癖的楚少因为三天没洗澡而浑身不舒服,让单池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我说你真是,稍微邋遢一点不行?你这才几天,稍微一不小心伤口就容易崩开,实在受不了你让人帮你擦一下,真当自己是铜身铁臂啊。”
“老子难受得紧。”
高级的VIP病房内设备齐全,单池走到病床对面,怕他闲得无聊打开了电视剧,走到沙发上坐下,“老子管你,废的又不是我的手。”
电视屏幕上放着一群主持人在尬笑的综艺节目,单池将台换到电影台,正在播放一部新上映的电影。
“对了。”单池突然想起早上的事,侧过头问楚斯墨,“你和奚惜小怎么回事,吵架了?还是你冷落她了?”
现在没有他冷落她的份了,全是那女人在冷落她。
他沉着俊敛的眉宇没有回答,单池又自顾自地说道:“你是不是哪里惹到她了啊,她早上在我面前说要和你离婚,我都怀疑是我耳朵出毛病了。”
男人脸上的阴鸷,更沉暗了。
闷沉的情绪在心脏里碾压而过,若不是单池这一番话突然点醒他,他都差点以为他们两个经过这次可以冰释前嫌,显然目前看来只是他有意,她无情。
“她好像不喜欢我了。”
良久,楚斯墨的口中清淡地吐出了这句话。
奚惜小回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气压异常地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气氛太过冰冷,也没好上前主动去问他。
许久,尴尬的气氛被楚斯墨先行打破。
“我要洗澡。”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医生说你不能洗。”
“难受。”他闭着眼睛,英俊的五官没有多余的情绪显露。
奚惜小唇瓣一抿,最大限度地妥协开口:“那要不,我帮你擦一下?”
唔……反正她也看过他的身体,碰一下也吃不到亏。
“我要洗澡。”他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自己去洗。”她眼皮懒懒地一搭,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被子掀开,两条被病服裤包裹的长腿从床上迈了下来,男人径直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奚惜小太阳穴凸凸跳,这男人真是让人不省心。
这么犟,不知道妈怎么受得了的。
狠咽一口气,奚惜小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