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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潭苦修初练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此为修仙之真谛。

由楚州过川西去,靠西边有一条山脉,这山脉往西一直延伸到川州边界,边界上有一坐不知名的小山,当地世人称之为梅山,而天一宗就坐落于梅山之中,十里见方。

一青衫少年与一只灵蛙走到梅山西边寒潭,突然停住了脚步。

少年长叹一声,他在此练气成功后,一直奔波修炼,却再没有空闲来这寒潭。

他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凭借出生时佩戴的神奇玉石,再及时把握住各种修行机遇,他就从初入练气,到如今筑基修为。

可谓是修炼天才,但此时他心中却没有修炼有成的喜悦,反而充满无穷恨意。

因为,宗门被灭!

“血耀门,血债血偿!”少年低吼!

少年思绪不由得回到他去年在此修炼的场景!

那时他还是一身葛衣!

那时他还没有突破练气期!

那时宗门犹在,同门师兄长辈常在身边!

————

事情还要从一年以前说起。

————

那日傍晚,日影西斜,落日的余晖依旧洒满大地,使大地裹上一件橘黄色的衣裳,幽静而又典雅。

一名葛衣少年正盘膝坐在梅山山阴寒潭边上,眼睛似闭似睁,双手掌心向上微曲自然的垂于两腿之上,落日正好射在少年那坚毅的脸上。似真似假间,仿佛看到一缕缕氤氲之气从少年头上婉转升起。

“嗙”的一声,少年把握到发自自身的这一丝丝细微的声音。十三载打坐苦修,“任脉”终于打通。任脉一通,说明终于可以运转小周天吸收天地精华,凝练成气,一只脚迈入修仙的世界。

少年乘此良机,运转宗门功法,循腹里任脉上关元穴至咽喉廉泉穴,功法运行一个小周天,天地灵气入体,丹田留下了一丝灵气,灵气虽少,但万事开头难,终会积少成多,积丝成缕,积缕成束。

终于,练气一层了。少年那清秀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一丝喜色。

少年没有注意到,当他突破到练气一层刹那,有一丝丝灵气从胸口膻中穴溢出来被胸口玉石吸纳,黝黑的玉石越发锃亮。

少年睁开双目,发现天色已晚,且又腹中饥饿,起身往梅山的东边行去。

梅山的东边是天一宗核心区域,绿色外墙环绕,木竹楼宇点缀其间,楼宇林林总总近千间,近看有依崖吊脚楼,有伴溪水而居的竹屋木屋,仰头望去,依稀可见山腰处几栋庄严阁楼,几座高耸宝塔。当然也有一些洞府隐藏在山间深处。

山脚一带为数量众多的三代弟子及一些杂役居住,山腰处则为二代弟子及一些执事居住,再往上则为长老等居住,山顶为宗门禁地,宗主居住之所,非宗主发令不得入内。天一宗三代弟子以上共三百余人,亲眷杂役上千人。

少年脚步轻盈,比来时要快了一倍有余。

十三年苦修,今朝终于练气,想想这些年的坚持,想想长辈失望的目光及同门师兄们劝慰的语气,少年行走途中不由自主想起过往之事。超过十五岁如果自己都不能练气,也就只能以杂役的身份留在天一宗。

练功房师傅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不能修仙也是一种福气,世界几多凡人,百年酸甜苦辣,生老病死,谁人敢说他不幸福?。”

十三年才踏入练气期,这资质也就比不能修仙的凡人好那么一点。

资质下品者,七年可练气,中品者,五年可练气,上品者,三年可练气。当然,也有一年可练气的天资卓越之人,在哪遥远的中州大地甚至有天生任督二脉贯通者,天生可练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道体,天之骄子。

不到小半盏茶的时间,少年行了二十余里,看到坐落于山脚的门庭,一块高十尺往上黝黑色的岩石立于小道左侧,上书“天一宗”三个楷字,雄厚大气苍劲有力,正而不呆板,带着一丝古气迎面而来。

此时天色昏暗,只见一比少年年龄稍大的青衣少年斜躺在巨石下方,披肩长发随意的散于脑后,嘴里还咬着根杂草。

“青云师兄。日前不是青易师兄在此看守门户吗?怎么您又代替他了?”少年看到青衣少年忙向前快走了两步,亲切的问道。虽然少年现在还只是记名弟子,但一想自己也算是练气一层,只要去宗门登记就可转为三代弟子,以后叫青云师兄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你说青易哪小子,还不是看青堇师妹去山外购置药草,他主动跟去了,害我给他守护在此。”青云看着少年。

“咦,你练气成功了!”青云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很不错。”

“青易也该回来了,等下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青云拍了拍少年左肩,很为少年感到高兴。

青云还记得自己五岁的那个春天,自己刚离开故里告别父母,跟其它同批的几十个记名弟子一起赶往梅山。

一行的主事是泓泰长老,当泓泰长老带着众人越过一道断裂时,泓泰长老不经意间竟然发现裂缝下竟然有粗布包裹着的婴儿,下去一看,婴儿紧闭双眼,他抱起婴儿时,婴儿脸上就挂起一丝笑意。

泓泰长老看到挂于婴儿胸前的一小块黝黑的玉石,玉石上有一形似天字的纹路,顺口说道,“天降此娃,就叫他天赐好了。”

“即有此缘分,你们以后就多照看点他,”泓泰长老又对四周几十名记名弟子道。

“天赐,你以后就叫战天赐。”泓泰长老又想去自己俗世的姓名,低声自语道。

在青云这一批记名弟子的照看与陪伴下,天赐也一天天长大,并且也随之一起习武练功,青云九岁那年练气有成,是最先者,也是资质最佳者,而今已达到练气八层,属于练气后期,只等打通督脉,任督二脉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方可跨入练气九层,筑基有望。

总共才七个弟子练气有成转为三代弟子,其余因超过十五岁或转为杂役留着宗门,也有的选择回家,那里来就回那里去。

而青易是那一批练气成功最晚的一个,十年才练气有成,练气三层,还属于练气前期。

少年,也就是战天赐,与战天赐关系最好者,有两人,青云与青易。

“不能练气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青云往常就是这么安慰战天赐的。“等我筑基,带你吃灵肉喝灵酒。”

“你这资质比我还不如,你看师兄我练气成功有何用,也只能看看大门。”战天赐想起青易师兄常常以身安慰自己。

天一宗门规规定,练气前期需要看守门庭。虽说意义不大,权当起个来客通报的作用。

“这么辛苦修炼何苦,等青云哪天筑基了,我们一起带师妹们游山玩水好吃好喝。”青易常本性安慰战天赐。

不一会,一着青衣矮胖男子随着一绿衣女子往山门赶来。

“青易师兄。”战天赐忙叫道。

“青堇师姐。”战天赐又紧跟着向绿衣女子问好。

绿衣女子只是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战天赐早知如此,脸色如常,一点也不以为意。

近看绿衣女子,让人眼前一亮!

一头深黑色长发用一条紫色的缎带紧紧束起来,眉黛淡抹,一双带着一抹金色的眼珠灵动而又贵气。玉肌冰骨柳细腰,翘臀长腿娇脸庞,不愧为天一宗第一美女。

“天赐!”青易语速很快的道:“你在此代我看守吗?青云你又偷懒了!”

“先行一步。”青堇看了眼青云,抬起素手示意了下腰间的储物袋。储物袋盛放药草不宜过久,久则药效全失。

“师妹慢走!”青云看着已经进山门的青堇难得正经的回应。

“我们走,去我那里好好喝几杯。”青云招呼着青易和少年,“顺便庆贺一下。”

“真有喝的啊,我们快走!”青易也不问一问庆贺何物,一听到又能蹭吃的很是开心,一下就把青堇师妹离去时的失落忘去了。

正好宗门里走来一接替青易的师弟,青易跟他简单交谈几句后,三人一路向青云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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