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兄弟两人与德妃如何交代的自己并不知道,现在白玉婷心中只想着如何能够尽快的回到成王身边,对于来自现代的自己来说,皇族的尊贵、帝王的威严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但是又无时不刻不在影响着自己,现在想来,待在成王身边的那些日子反而是最为惬意的,如果是成王,今天绝对不会任由宇文清恒将自己带进宫。
恍然间,一切仿佛置身在梦中,白玉婷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将近半年,原本想要回到属于自己时空的想法逐渐变淡,也许有一天会通过某些契机回去以前生活的时空,但是对于现在身边的一切,自己早已成为了局中人。
第二天的白玉婷仍然在二皇子府中,对于前晚发生的事竟觉得混乱不堪,唯一留下较深刻的印象,便是宇文清恒想要放自己离开京都,以及孔恩瑞惆怅的神色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目空一切的神情,让她在想起的时侯偶尔会觉得心中烦闷。
白玉婷小心翼翼的取出怀中的书信,从桌案上抽出几张白纸,执起多日未动的笔,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练字,‘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自己又何尝不是。
正思虑间,昨日领路的侍人在外轻唤:“姑娘,房内的炭火要燃尽了,可要更换新的”白玉婷拉开房门,面前的人见了一礼“奴婢巧儿,是皇子妃差奴前来照料的”白玉婷点了点头将人让进了房,巧儿看到桌上展开的笔墨,笑道:“姑娘可要奴留下来研磨?”
“不必了”想了想白玉婷还是开口问道:“皇子妃每日都做些什么”巧儿到也随意“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是每日娴静如水的做些针线女红,有时也会弹弹琴,打发时间罢了,这清尘阁两年来日日都是一样的,皇子妃喜静,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跟着养成了寡淡的性子。”
白玉婷笑着看巧儿忙里忙外,这宫中的多数女子终其一生也就是如此生活吧,日复一日的乏味生活,做着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守着“应该”守的本分。白玉婷看了看案几上写了一半的文字,这样过一生,自己真的甘心吗。
巧儿已经退出了房间,白玉婷重新坐回桌前,落笔写下了那熟悉的句子:“执岱之手,长效鸳鸯双比翼,与龙偕老,更慕鸾凤共和鸣。”停笔看了看,虽然远不如成王写的好,但一笔一划间已经显现出自己独有的风格。字如其人,每个人都是各不相同的,写下的字自然也会有所不同,只是细看之下,字里行间中又不谋而合。
宇文清恒看着白玉婷认真的神情,笑了笑:“干嘛呢?”白玉婷抬头发现是宇文清恒,连忙装作不经意间将成王的信藏在了身后:“无聊练字。”
宇文清恒上前看了看:“你怎么和二哥一样整日舞文弄墨?”白玉婷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都是打发时间用的,怎么能跟二皇子比。”宇文清恒挑了挑眉:“左右闲来无事,要不要随我去猎场骑马”
白玉婷连连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我能去献王府将陌上带去吗。”宇文清恒嘴角微扬“猎场各种成色的马数不胜数,也不是非陌上不可,我这就差人送一套骑马装过来”
等宇文清恒走远,白玉婷又小心将信件藏到衣襟,绝对不能让宇文清恒知道自己就是成王的侧妃,白玉婷在马背上的能力,宇文清恒算是已经领教过了。
两人一路到了京都郊外的皇家猎场,虽然不及镜湖猎场那样庞大,但是与现代的骑马场不同,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开阔场地。天气有一点儿阴,偶尔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雪花,远远的望着一旁的丛林山野,俊美如画。
白玉婷穿着宇文清恒刚刚给她弄来的一身骑装,将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沿着场边走了一圈竟没有相看到一匹中意的马,宇文清恒笑道:“怎么,现在这些都入不得你的眼了?”
白玉婷低头笑了笑:“这些马都是好马,只是...”话音未落,白玉婷就看到场上停着身姿傲然的一匹白马,通体似雪,长鬓压霜,白玉婷快步跑了过去,轻轻唤道:“陌上……”脸上笑颜如花,美不胜收。
陌上轻轻蹭了蹭白玉婷的肩膀,宇文清恒眯了眯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宇文清宇,正看着白玉婷笑着摇头,不过一回神的功夫,白玉婷回身向宇文清恒眨了眨眼,翻身上马,
陌上抬起前蹄一声长嘶,接着便像一道闪电般向前冲去。
宇文清恒见状呼哨一声,不远处冲出一匹黑马,瞬间到了眼前,飞身上马,一提缰绳迅速往白玉婷的方向追去,但陌上神骏无比,这时只能远远看到一个白点儿。
白玉婷一缠马缰,稳在马上收敛心神,调整姿势微微俯身,一人一马始终保持着同一韵律,身边疾风凛冽,刮的肌肤生疼,但又说不出的惬意潇洒,自从到了这个时空白玉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
索性放手虚握缰绳,放开对陌上的约束,大声笑道:“陌上,好样的!”不知跑了多久,才慢慢收紧缰绳,身后传来踢踏的马蹄声,白玉婷回头就看到宇文清宇那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不知何时竟也赶了上来,此时宇文清宇已经到了她身侧,伸手想拉缰绳,却被陌上一偏,躲了过去。
白玉婷哈哈一笑,操控着陌上一个神龙摆尾般的大转身,扭头向后射出。
白玉婷骑术本来就算上乘,胯下又是陌上这样的千里良驹,人马合一竟和宇文清宇兜起圈子来。
宇文清宇也任由白玉婷玩闹,看着白玉婷脸上小狐狸一样没心没肺的坏笑,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没等说话,就听到宇文清恒的唤声“婉儿”白玉婷看了一眼身侧的宇文清宇,悄声道:“谢谢王爷,带陌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