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已经开口,礼部尚书也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众人拜倒:“皇上圣明。”
宇文清漓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待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去,宇文清彦这才开口:“孙才人哪里已经安顿好了,只要这几日不出什么意外,你们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出京,但是切记,此事万万不能透露出去,不然你我都要论罪。”
宇文清漓深施一礼:“三哥放心,我知道厉害。”宇文清彦点了点头:“随我去趟成王府吧,有些人总归还是见一面说清楚才好。”
此时的成王府,白玉婷拉着面前女子的右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不过宇文清漓也不大,两人看着也相配,从见面到现在,庄语嫣一直任由白玉婷打量,问到的话都知无不言,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微笑。
“早听闻庄姑娘弹了一首好琴,想来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偏偏我家王爷就喜欢这些风雅之物,我就想着借你的指点,也学些技巧,只能将你叫了过来。”
庄语嫣笑着答道:“是语嫣的荣幸。”白玉婷转身:“赵嬷嬷去将房里的那把琴取来,说来也是奇怪,我们府里也有乐师,但是听他们说的那些我头都大了,你是怎么弹得这么好的?”
庄语嫣愣了愣:“王妃谬赞了,我一些拙劣的技艺怎么比得上皇家乐师呢,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王妃聪慧机敏,一定很快就能学会的。”说话间,赵嬷嬷从内室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侍人,手里执着一把七弦古琴,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房内的案几上。
庄语嫣起身轻轻拨了拨琴弦,传来一阵悦耳的响声,心下欢喜,不禁抬头笑道:“好琴”白玉婷摆了摆手帕:“姑娘不妨先弹一段,找找手感也好。”庄语嫣低头行礼:“那小女就献丑了。”
手腕微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徒然左手轻拨,悠扬的琴声在殿上响起,委婉却不失刚毅,似高山流水,缓缓诉说,忽而琴声一转,乐曲渐渐升高,一时之间,白玉婷只觉得面前身影流动,风吹仙袂,竟仿佛置身于华美的天宫,又一会,琴声直下,听者如同泛扁舟于千里浩波间。欣赏大自然最美得风景,使人心旷神怡。
琴声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叫好声:“好,庄小姐的琴果然是天下一绝。”庄语嫣一时慌乱,连忙跟在白玉婷身后行礼:“参见成王,参见五皇子。”宇文清漓早已经愣在了原地,直到听到宇文清彦的免礼声,才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婷身后的庄语嫣,脸上泛起一丝殷红,不由得重新低下头。
白玉婷看着好笑,这位宇文清漓当初在才思会见到自己时可不是这副模样,宇文清彦拉过白玉婷笑道:“五弟现在可不是皇子,要改口叫贤王。”白玉婷知道这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的讯号,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我正与庄姑娘请教琴艺,没想到却与贤王撞了个正着,不如两位就一同留在府中用膳吧。”
庄语嫣连忙上前道:“王妃既然有客,语嫣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白玉婷哪里肯就这样放人,忙上前将人拉住。“庄姑娘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也算有缘,我听王爷说,贤王不久就要远赴边关,想来这京都的曲艺也欣赏不了几回,本来今日也是想在府内为献王践行,正好姑娘也在,不如就为我们献上一曲,如何?”
庄语嫣听到白玉婷的话,不由得诧异的扫了宇文清漓一眼,终是点了点头,白玉婷心细,刚刚庄语嫣的眼神中分明摆满了惊讶和女人家的羞意,看来也不是像成王所言对宇文清漓无意,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传了午膳,白玉婷和宇文清彦坐在了上首,宇文清漓和庄语嫣各自在两侧坐定,宇文清漓没有抬头去看庄语嫣的神情,只是不时与成王两人说话,白玉婷瞧着心理着急,不由得暗暗捏了宇文清彦一把,宇文清彦放下酒杯,跳转话题:“五弟此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在京都可有放不下的人或事,不如借着今日,说与本王,必定帮你照拂。”
白玉婷在一旁含笑点头,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要是宇文清漓继续扭扭捏捏那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宇文清漓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要说些什么,又转而拿起酒杯,将杯中酒饮尽:“有,我在京都,有......有心仪之人。”
白玉婷忙问:“不知是谁家的女儿,我在京都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也能帮五弟打探打探。”这话未免太过直白,宇文清漓一时之间,脸上涨得通红:“是,是春宴,除夕那日,春宴上,那位身着粉色流苏裙的女子,泰然自若的抚了一首《长相忆》,琴声悠扬,佳人如玉,只一眼便魂牵梦绕,铭记于心。”自始至终宇文清漓的目光都灼灼的放在庄语嫣的身上,原本的矜持和慌乱越来越淡,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缠绵和爱恋。
庄语嫣不由得抬起头,两人四目交汇,一时间竟无人避开,庄语嫣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满眼都是宇文清漓那肆无忌惮的目光,白玉婷也紧握住宇文清彦的右手,相视一笑。
白玉婷干脆将面前的酒杯端起,堂而皇之的倒了成王一身,紧接着低呼一声:“呀!王爷,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两人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白玉婷拉起宇文清彦,就往内室走去:“我去帮王爷换身衣裳,一会就来。”宇文清彦一脸无奈的看着白玉婷拙劣的演技,就这样半拖半拽的到了内室。
白玉婷虚掩房门向外窥探,宇文清彦看着白玉婷这副登徒子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将打湿的外袍脱下:“没想到这庄家小姐还真对五弟有意。”听见宇文清彦的声音,白玉婷连忙将门关严:“既然她们两情相悦,我们就要帮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