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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

说实话,直接就得到本地领主的召见,让伊凡感到有一些意外。在他原本的设想中,能再次得到那位之前见过面的镇长的邀请便已经是能预见的最好的结果。

在使者的带领下,两人向着位于小镇与爱尔大森林的接壤口的弗拉米尔城堡走去。

这座曾经作为边境线的小镇本是作为战争堡垒的存在发挥着存在意义。在帝国一统之后的三百年里,一直作为弗拉米尔子爵的世袭封地。

来到弗拉米尔城堡的花园大门口,那位同行的使者按了一下大门边上的电铃,对旁边的伊凡到了一句稍等片刻,便先行离开了。无所事事的伊凡不由得隔着大门打量着面前的庞大花园,以及位于城堡中央的庞大建筑。

伊凡打量了一下门上的电铃,将面前的东西与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相对应起来。随着几项关键性的技术取得突破,人类的科技在短时间内疯狂发展。包括如同电铃之类的新玩意儿开始出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可惜在多罗克,大概只有子爵的城堡才能使用的起这种新鲜东西。

至于那个植被整齐,品种繁多的花园。除了让伊凡感叹大人物的生活真是享受之外,难以遏制的涌起了些许羡慕之情。就在伊凡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穿着管家服的老者沿着石板小路从远处向着门口走来。

“是伊凡·威灵顿医生吧。”老者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礼貌微笑。“请跟我来,老爷正在等你。”

跟随着老者向着古堡走去的路上,伊凡又开始打量起了面前的老者。老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其实在精神的难以与其外貌年龄相匹配。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做工精细的管家服,以及红光满面的面庞都衬托的老者精气神十足。伊凡打量着老者,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刚刚过世的老仆人。同样是老人,两者给人的印象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想到这里,伊凡不由得又涌起了丝丝缕缕的难过。

跟随着老者进入了弗拉米尔古堡之后,伊凡忽然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贵族们的富裕生活。如果说因为历史上作为战争堡垒的历史原因,弗拉米尔家族拥有着这座气派的古堡。可内里的各种装饰,让其明白自己的想象还是过于狭隘。不说周围各种他这个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不便宜的装饰,光是他们现在所走的地摊上面,都镶着丝丝金线。伊凡不愿意猜测大人物会不会在自己的面子问题上作假,所以在这长长的地摊上每走一步,伊凡觉得自己的眼睛就更红一点。

我现在大概就和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差不多吧,他不由得自嘲的想到。幸运的是,也许因为性格原因,对这些东西他虽然感到羡慕,确并不觉得嫉妒。

当跟随老管家走到一个楼梯口时,伊凡第一次见到了这座城堡里的人。

一位穿着精美华服的少女这站在楼梯的转角,仿佛正在等待着来访的客人。她看上去约莫二十岁,精致的五官组合成了一张让异性怦然心动的脸庞。

“劳拉小姐?您为何会在这里?”看见女子出现,老管家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女子冲老者摆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伊凡,并没有因为其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廉价服饰而鄙夷,反而露出了礼貌的微笑。向着伊凡做出了握手的举动。

“你好伊凡医生,我是劳拉·弗拉米尔,当代弗拉米尔子爵的女儿。”女子向着伊凡打起了招呼,“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你……发明的药,对我们来讲无异于一场地震。”

伊凡愣了一下,从女子礼貌微笑的面庞上,他感受到了一股隐藏的急迫,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他抬起手来,与女子伸出的嫩白手臂握紧。

“你好。”

女子放下手臂,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伊凡医生,虽然这样问很失礼,但……那种琥珀色的药液,真的是你发明的吗?你……真的有可以将他量产的能力?”

伊凡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旁边的老管家突然插话了:“劳拉小姐,请你稍安勿躁,有些事情,想来一会老爷见了伊凡医生自会对他说明。”

劳拉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者,随即点了点头。让开了楼梯口的道路。

“父亲正在上面的办公室等你。”

………………

来到楼上一面木制房门前,老者敲了敲门。

“请进。”

门后面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老者打开了房门,向伊凡摆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门后面的房间显得十分的空荡,最显眼的无疑就是摆在房间中央的大型办公桌。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眼神看了看进来的伊凡,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一定就是伊凡医生吧,虽然有听人说过你只有十六岁,可见到真人还是让我感叹年轻有为,不要拘谨,坐吧。”中年男子,当代弗拉米尔子爵哈劳斯·弗拉米尔伸手示意了一下放在他对面的椅子。

伊凡在椅子上坐下。老管家来到哈劳斯的身边,在他的耳边私语了两句,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带上了房间的大门。而哈劳斯子爵,在听完了老者的汇报过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劳拉那个孩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伊凡看了一下对面的男子,主动打招呼到:“向你问好,哈劳斯大人。能得到您的召见,让我无比的光荣。”伊凡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在楼梯口,我见到了劳拉小姐,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劳拉小姐似乎对见到我的事情表现的十分急迫。我想问一下,大人召见我……莫非是有什么急切的事情?”

“你并不需要表现的这么拘谨,伊凡医生。”哈劳斯看着面前的少年,开口说道:“要知道你做出来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会感到惊讶与难以置信,你大可以表现的更加自豪一些,你有这个资格。”说到这里,哈劳斯子爵的脸庞上突然流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至于你的问题……不错,事实上,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您尽管开口。”

哈劳斯从自己的办公桌下面拿出了一个空的试管。伊凡能够认出来那是自己曾经用过的东西。

“你交给镇长的四支药剂,在之后不久便有一支到了我的手上。听汇报说另外三支药剂都在隔离所里派上了巨大的用场,有三名黑死病患者在服下之后获得了健康。并在对包括你在街上救下来的四名获救者的观察中并没有发现黑死病的迹象。”哈劳斯看向伊凡的眼神突然变得热切。“这是一项了不起的壮举!伊凡医生。”

伊凡耸了耸肩,接受了这份夸奖。“这和您的请求有什么关系吗?”

哈劳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伊凡医生,你应该也听流言说过吧,黑死病这种病,自四年前第一例病症出现后,便只在多罗克地区传播。仿佛这个小镇的诅咒一般,为这个小镇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哈劳斯停顿了一下,下一句话,直接让原本显得十分平静的伊凡瞬间脸色大变。

“然而一般人不知道,四年前莫名出现的第一位黑死病患者,乃是我的孙子,小埃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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