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舞子犹豫着要不要敷衍说一声“没事”，然后结束话题时，牧辰风又开口了，“想问什么？”
无疑，牧辰风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内心。
黎舞子窘迫的扯了扯嘴角，无奈。
说起来，还是怪她自己。太心细，也太敏感，一看见牧辰风神色异常，分明是藏了心事的模样，就一心想要弄清楚真相，大概是迫切的神情都写在脸上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
抱着这个心态，黎舞子往牧辰风身边挪了挪，凑近了些，乖巧问道，“牧哥你，心情不好啊？是不是生我气了啊？”
车内光线确实是暗了些，黎舞子靠近了看，才发现牧辰风眼下的一抹青影，疲惫倦怠感明显，她莫名揪心，生起一点心疼。
也是因为靠近他的这个动作，她无意间洞悉了牧辰风看着她时，深沉眸子里有涌动的一丝情绪起伏。
眼前的黎舞子，看他的眼神，灵气，温柔，缱情。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满足？
牧辰风严肃的脸耷拉下去，无可奈何，合上眼，轻声回答，“没有。”
黎舞子抿了抿唇，表示理解。
既然牧辰风不想说，她也得识趣，不能逼迫他。
随即她笑着圆场，“没有就好啦。牧哥你快休息吧，我看你似乎很累。”
说完，她毫不迟疑，挪回了原处。
牧辰风心底叹了口气，侧过了头去，背向她。
黎舞子不会知道，牧辰风生气的真正原因，是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都天真烂漫，直爽奔放，不遮遮掩掩；可是，唯独他，唯独在他牧辰风面前，她永远在克制，说话、做事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拘束刻意得像是要失去了自己。
他不愿意，不喜欢看到这样的黎舞子。
偶尔有那么一瞬间，牧辰风居然会失控了一般，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再看一次黎舞子醉酒的样子。
然而，这是个愚蠢至极的想法，连芽都没有，就湮灭在种子时期。
牧辰风侧过头去闭目眼神，大概就是不想让她看到吧。黎舞子趴在窗上，安静的看着街道上掠过的一幕一幕风景。
圣诞节的气氛真是很浓烈。
一片片红的、绿的、白的，相互交错，映衬得当。
送他们到预定的餐厅后，张延就退下了。
“太子爷，你确定不会有危险？还是我派人暗中……”
牧辰风一个眼神，他立刻领会，恭敬从命，“是。我立刻就撤回他们。”
交谈结束，张延上车走了。
牧辰风朝她走过来，“现在开始，时间属于我们。”
虽然不太明白牧辰风这句话到底蕴含了什么深意，但黎舞子还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放心的走进餐厅。
管它去呢，反正有什么事情，牧辰风会在她前面，替她挡着。之前好几次，不就是这样。
她似乎在慢慢习惯，有牧辰风的庇护……
晚餐，依了黎舞子的爱好，点了一桌子她爱吃的。
“晚餐结束，我们去看一场芭蕾舞剧。”牧辰风先于黎舞子吃完，边整理着餐盘，边说。
黎舞子喜出望外，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满是期待问，“是《胡桃夹子》吗？”
牧辰风一个抬眼，“惊喜没了。”
被她猜中了！
黎舞子抿着嘴，笑得肺腑。
牧辰风嘴角一扬，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多美好，这才是他想看到的黎舞子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