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丽至心倏的一沉，压到了谷底。
她没有料到，牧辰风对她还是依然凉薄。
她还是太大意，谈了一场交易，居然就以为是拥有了可以制衡牧辰风的能力。
沉寂了两秒，随后，传来裴丽至一阵落魄的干笑，缓解了他们之间的紧张和尴尬。
“好。以后，我绝不会再越雷池一步。”
裴丽至一字一字，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这场较量，是她败了。
不过，她手握一张底牌，并不至于输的彻彻底底。
“只是，答应了我的事情，还希望牧大男神不要忘记！”
裴丽至的话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能让牧辰风服软的时候了，她必须得好好利用。
“放心。”
牧辰风话音清冷疏离，毫不掺杂多余情绪。
伴随牧辰风话音的落下，是电话的掐断。
攥着安静如默的手机，裴丽至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不甘心的眼眸，漾着点点怒气，更多是落寞和悲戚。
牧辰风，终究还是她不能靠近的人。
***
锐视·先锋杂志工作拍摄的前一夜
京都的夜，月明星稀，朗朗疏离，望着，就是有着说不出的好看和舒服。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身体笔直，站在玻璃窗前，俯瞰着三十层高楼下，绚烂霓虹映衬下的夜晚街道。夹在指间，还燃着的烟头，冒着一点一点的红色光影，闪烁迷离。
两下敲门声后，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都安排好了？”
男人肃着脸色，沉声问。
“马总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顾瑛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边说话，边坐到了他办公桌前的旋转椅上。
“希望公司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马亮爵转身，回到办公椅。
眼底，带着一丝疲倦，还有一丝担忧。
顾瑛抬眸，不经意看到了所有。
她把文件推到他的眼前，顺便开口，说，“舞子是我带过的人，她的能力和性子，我都一清二楚。她比杨星菲能力强，也比杨星菲肯努力。这两年，更是没有闲着，韬光养晦，一直在打磨自己。这一次，有她出面，我们不会输！”
顾瑛说话时看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透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大概是没有想到顾瑛会这么帮黎舞子说好话，马亮爵明显楞了一下。
随后，他恢复了平常，猛地吸了一口烟。嘴角轻轻一扬，露出淡淡的笑来，“但愿，如你所说！”
四目交锋，定居已成。
押下了最后的筹码，他们只等待结果的揭晓。
虽然马亮爵知道顾瑛的能力，但也希望这一次，顾瑛不是看错了人。
公司没有输的资本，而他也输不起。
因为两天前，他已经对那边的人，夸下海口。
“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出事，是想砸了我的招牌吗？我看你们，是根本就没把我们公司放在眼里！”
男人的语气，极其愤怒，丝毫没有隐忍的意思。
饶是马亮爵果敢决断，在这个生意场上混迹了多年，对他，还是不由得心生了一抹畏惧。
对方是国内最顶尖时尚杂志公司的总裁，他确实得罪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