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眼明手快的将自己隐了身,却看着青筱与祁怀渊两人如今,感情甜蜜,半是情话半是糖的,她除了羡慕,只剩下恨。
“君上,我如今给了那魔君几万年的精气,我和他前世的纠葛,也算是报了,剩下的,就看魔君如何取舍了。”她的心结已经解了,如今又是那个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青筱了,没有心又怎么样,秘术又怎么样,难道能难得过那仙魔大战不成。
“放心吧,我们一起努力,他迟早都是会现身的,你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修仙,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搁置。”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嗯……那你呢,你也能搁置吗?”
“你休想!”祁怀渊一口拒绝。
“好好好,不搁置。”不就是一句玩笑嘛,干嘛这么认真啊。
“必须是第一位的才符合本上神的身份,必须是第一位。”他在心里补了一句:哪怕将来有了孩子,还是只能第一位,不可撼动的。
“好好好,第一位的。”青筱觉着他现在就像个孩子,需要哄得才能好。
妙玉就在不远处站着,他们的谈话全都能听到,青筱明明是这六界的罪人,可是她却拥有了君上,凭什么?她凭什么?
妙玉看不下去了,便先走了一步,免得被人察觉。
鸾灵在山洞里呆了半个时辰,青筱和祁怀渊都溜达了大半个昆仑山了,她才慢慢的从山洞里走出来,瞧着没什么精神。
“君上,我们回吧,别让妙玉他们等久了。”这件事,她要找个机会和妙玉好好的解释,不能弄得无法收场。
在说开之前,她和君上达成了协议,不会在妙玉面前做出过度亲昵的举动。
“好,回去。”是该回了,不然就赶不上晚宴了。
青筱拉上鸾灵,祁怀渊拉上青筱,准备回房府,参加晚宴,无人察觉到被人跟踪,也无人注意到鸾灵的异样。
就在刚才,鸾灵在洞内,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还有青筱将来要发生的一切。
除了恐慌,她还有解开一切的轻松,她终于不需要背着愧疚过日子了。
而在遥远的魔族境内,廖子玌看着昔日繁盛的魔族如今是一片荒凉,宫殿废墟都长草了,无人愿意再待在这里,便是一腔的愤怒在心口,恨不得现在就将祁怀渊除之而后快。
只是如今他是神之身,他要好好谋划了。
“从今日起,殷姬,你退出魔族的所有事物,专心找青筱一人,我要尽快见到她。”这一世,要好好筹划,绝不轻易放手。
“是。”殷姬被排挤出魔族事物,魔君,果然还是对她起了疑心。
“好了,你出发吧。”廖子玌并不想让她听到接下来的话。
“是。”几万年的陪伴,原来这就是结果嘛。
廖子玌的下首,还跪着一个人,山河,廖子玌曾经的右护法,他一直都以为廖子玌已经在仙魔大战中灰飞烟灭了,可没想到却等到了廖子玌修成人形的那天,他便又重新追随廖子玌,做了廖子玌的左膀右臂。
“山河,我记得当年老妖王战死,他还有个儿子吧。”杀父之仇,那孩子能忘吗?
“属下明白了。”山河知道,魔君要把老妖王的儿子,重新收入麾下,如今妖界已经被毁,收服了小妖王,那就是把妖界并入了魔界,重新壮大指日可待。
曾经的妖族魔族联手,那是六界兵力最强盛的,如今的仙界经过了几万年,也没能恢复到几万年前的辉煌时刻,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去忙吧。”廖子玌也让他离开了,他想一个人待会。
山河和殷姬两人,一直都是他的心腹,更何况殷姬于他,还有救命之恩,可是殷姬此人,心思太重,容易生嫌隙叛变,是以他还是要留一手的,但只要她不是太过分,廖子玌都可以原谅。
时隔几万年,他还要去个地方,不知那里,是不是也和此处一样,一片荒凉,祁怀渊,你可还记得。
廖子玌想去的,自然是月幽潭,那寒潭经历了几万年,结界依然在,竹屋的布置依旧,草木也依然茂盛,就和几万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原来在屋檐下的那些玩偶,却统统都不见了。
廖子玌想靠近结界,却又怕被祁怀渊察觉,他如今的功力刚刚恢复,还在修养,与祁怀渊,根本不能硬碰硬,除非,寻回邪昔剑,然后将天地浊气,引出无垢池,为他所用。
“祁怀渊,你怕是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吧,当年的仙魔大战,不过是我布置的一个局,置之死地而后生,仙界和魔界,才有较量的可能,如今,正是时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资格,去和你斗,因为我有筹码。
只是青筱的出现,却是他的计划之外的。
如今的廖子玌,不,在几万年前,他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男孩了,他早已长成一个心机深沉的魔君,所做的谋划,都已经往后走了好几步了,到现在,仙界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可见此人的心思,是多么的可怕。
青筱他们回到房府,她此刻的脚都还是有些软的,当年的那些事,她曾经梦里见到过,如今再看一遍,她还是有些后怕的,那仙魔大战,太可怕了,若六界再来一次,是怕是天地失衡,再无生命可活了,但是眼前的这些丫鬟小厮,都无法存活的。
她也怕祁怀渊会再一次的奋不顾身,若是再来一次,她想,她也不会后悔当年的决定的,还是会选择赴死的。
那廖子玌,当真有这般可怕?
“祁大夫,您能住在房府,房某的心里,甚是感激。”房相对祁怀渊,那是十二万分的尊重的,当年的那封信,房相深信不疑,昨夜,也已经告知了卢夫人,倒是把卢夫人激动地一夜没睡。
那感觉,像是见到了活神仙,虽说是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可如今,倒是不得不信的。
“房相客气了,倒是我们这一群人叨扰了。”祁怀渊拿起酒杯回敬,他住在房府,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说能想到他会住在宰相的府中,多一道屏障而已。
“哪里哪里。”两人一碰杯子,都饮尽了。
“进宫的圣旨应该过几天就到,如今圣人已醒,气色也好了许多,瞧着比之前更好了,祁大夫的医术,那真是妙手回春啊。”如今圣人已经在追查毒物的来源,要抓出真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说了也无妨。
“那就好,圣人好了,那就是天下之福,再者圣人有明君之相,四海诚服,我自然是要尽全力相救的。”虽说上位的手段不够光明,但只要是真心为百姓好的,仙界是不会在乎凡界的人皇是谁的。
“是是是,有祁大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房相一听,祁怀渊说是明君,那大唐的未来,他也就放心了,他如今年岁渐长,最放不下的,就是朝堂和家里了,如今朝堂没有问题,那他只专心家里就是了。
“房相客气了。”两人倒是相谈甚欢,一桌子人瞧着,都不敢动筷子。
“父亲,您快歇歇吧,让我敬祁大夫一杯酒,这救命之恩,到如今都没能好好谢谢呢。”阿则可等着敬酒呢。
“是是是,应该敬一杯。”房相自然是同意的,阿则这孩子,是最让他省心的,当年的那一路,对他的影响很大。
“一杯哪里够,要三杯才够。”卢氏笑着插了句嘴。
青筱听着,怎么感觉这一家子是要灌醉君上的意思了。
她如今一门心思看着这边,全然忘记了她旁边有个小酒鬼,这一桌里,鸾灵喝的最欢了,一壶下肚都上了第二壶了。
仙鹤在旁边说了两句少喝点,却被鸾灵瞪了两眼。
妙玉坐在此处,如坐针毡,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不受重视过,如今,她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所以晚宴结束后,仙鹤是把鸾灵背回去的,她已经醉的说胡话了,只是这胡话,说的颇有章法。
“你这呆子,不让我喝酒……”鸾灵一手抓着他的耳朵。
“你这耳朵,你哪来的耳朵,你不是……”
“鸾灵,你喝多了,都说胡话了。”这么下去,非穿帮不可,“这位妈妈,前头我们就到了,有劳妈妈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们小两口也早点休息。”妈妈笑了离开了。
“小两口。”仙鹤听着这称呼不错,甚得他的心思。
“什么小两口啊……”鸾灵也听到了。
“怎么不是小三口,小四口。”鸾灵一口咬了仙鹤的耳朵。
“好好好,姑奶奶,以后就有小三口,小四口了,你轻点,哎哎……你别真下嘴啊,疼……”仙鹤痛的嘴里嗷嗷直叫,脚下也不稳,走路直打晃,青筱和妙玉远远的跟在后头不去打扰,笑的合不拢嘴。
“这肉怎么这么难吃啊,咬,咬不动……”鸾灵是把这耳朵当成刚才在桌上的一道菜了。
“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准备肉,你别……哎别咬,到了到了,乖了,马上就有肉吃了。”仙鹤一脚踹门进去了,直接把鸾灵放到床上去,用力的揉着耳朵。
妙玉回了房间,青筱跟过来看看,看了眼仙鹤的耳朵,密密麻麻的牙印,鸾灵这是醉狠了,真当肉咬了。
“你来照顾她,我去给她做肉吃。”青筱自然是聪明的离场,不打扰这小两口。
青筱看了眼床上的鸾灵,还在砸吧着嘴,等明天她清醒过来看见仙鹤的耳朵,只怕又要心疼了。
“好,多谢青筱妹妹了。”仙鹤自然是不胜感激的。
还没有见过鸾灵喝醉,今晚算是见识了,这好好地,为何要喝这么多酒,难道就是为着贪杯?
仙鹤觉着日后,鸾灵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太折磨人了。
鸾灵醉的不省人事,嘴里还说些胡话,仙鹤倒了杯水给她喂下,他也没有照顾过喝醉酒的人,只好给鸾灵洗了把脸,盖好被子,然后就靠在床头打瞌睡,以防鸾灵踢被子,他好及时盖上。
所以青筱再回来后,这两人都睡着了,她也不好打扰,只好放下东西就悄悄离开了。
祁怀渊在宴会后,跟房相去了书房,两人在屋里,说了好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