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穿得严严实实地希尔伯特去上海格的课时,没错,海格回来了。他并不是第一个知道海格回来的人,那是上周日,希尔伯特和往常一样带着达芙妮以及亚莲丽娜和德拉科还有阿斯托利亚一起去霍格莫德村游玩,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手牵着手走在前面。达芙妮并没有牵着希尔伯特的手而是和希尔伯特并排着走,他们并没有闹矛盾,反而是因为亚莲丽娜和科林·克里维的事,或许是那句话应验了吧:两个不同身份的人因为所处时代的局限性不能在一起。两个人和平的分了手。以后只是朋友和同学了。对于这种事,希尔也觉得很麻烦。不过他觉得时间还是能冲淡一切的。
在三女猛烈的勥勥买买买后,希尔伯特和德拉科摸着发瘪的钱包默默的流泪。最后在三把扫帚酒吧歇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赫敏进来了。
赫敏从漆黑的、飘着雪花的窗前转过身来,莞尔一笑,“海格回来了。”
希尔伯特借口上厕所支开了众人和哈罗赫三人披着隐形衣去了海格小屋。
来到静悄悄的雪地上。看到前面那一小方金色的灯光和海格烟囱上袅袅的青烟,哈利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他加快了步伐,另外三人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他们激动地踏着积雪走到木门前,哈利举手敲了三声,一条狗在里面狂吠起来。
“海格,是我们!”哈利对着钥匙孔叫道。
“应该想到的!”一个粗哑的声音说。
他们在隐形衣下相视而笑,听得出海格的声音很高兴。“刚回来三秒钟。让开,牙牙!让开,你这条瞌睡虫!”
拔门闩的声音,门吱吱嘎嘎地开了,门缝中露出海格的脑袋。
海格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结着血块,他的左眼肿成了一条缝,又青又紫,脸上和手上伤痕累累,有的还在流血,他动作很小心,哈利怀疑可能肋骨断了。他显然刚刚到家,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搭在椅背上,一个装得下几个小孩的大背包靠在墙边。有正常人两倍高、三倍宽的海格一瘸一拐地走向火炉,在火上搁了一个铜水壶。
“你遇到什么了?”哈利问,牙牙围着他们又蹦又跳,舔他们的脸蛋。希尔伯特不怎么喜欢这条狗,满嘴的口水味。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
我说了,没事儿。”海格固执地说,“喝杯茶吗?”
“算了吧,”罗恩说,“看你那副样子!”
“跟你们说我很好。”海格说着直起腰,转身对他们笑,但疼得皱了皱眉,“啊,看到你们真高兴——暑假过得不错,是不是?”
“海格,你遭到袭击了吗?”罗恩问。
“没有人能打得过我。没有。”
“少来了,海格,你的伤口都是从上往下造成的,除非他们是比你还高的人,否则不可能会这样的,而且还都是类似于棍棒造成的伤痕,哪有巫师会拿棍棒打你的?”希尔伯特盯着海格的伤疤说到。
“你应该去让庞弗雷夫人看看,海格,”赫敏焦急地说,“有些伤口看上去很危险。”“我会处理的,行了吧?”海格威严地说。他走到小屋中间那张巨大的木桌前,揭去桌上的一块茶巾,下面是一条带血的生肉,绿莹莹的,比普通的汽车轮胎稍大一点。
“你不会吃那个吧,海格?”罗恩凑过去看了看,“好像有毒啊。”
“它就是这个样子,是龙肉,”海格说,“我没准备吃它。”
他拎起龙肉,敷在自己的左脸上,绿色的血滴到他的胡子上,他满意地哼哼了一声。“好些了,它有镇痛作用。”
“别动,海格,让我用这个。”希尔伯特取出金疮药粉用小指沾着些许抹到海格的脸上。
“你能告诉我们你遇到了什么吗?”哈利问。“不行,哈利,这是绝对机密,不能告诉你们,拿我的工作都抵不了这责任。”
“是巨人打你的吗,海格?”赫敏轻声问。海格的手一松,龙肉咕叽滑到他的胸口。“巨人?”海格在龙肉滑到皮带之前把它抓住,重新敷到脸上,“谁说巨人了?你们跟谁聊过?谁告诉你们——谁说我——啊?”“我们猜的。”赫敏抱歉地说。“哦,你们猜的,是吗?”海格用没被龙肉遮住的那只眼睛严厉地审视着她。“挺??明显的嘛。”罗恩说,哈利点点头。海格瞪着他们,然后哼了一声,把龙肉扔回到桌上,走到呜呜响的水壶跟前。“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孩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儿,”他嘟哝着,把滚开的水泼泼洒洒地倒进三个水桶形状的杯子里,“我不是夸你们。有人管这叫——包打听。多管闲事。”但他的胡子在抖动。“你去找巨人了?”哈利在桌边坐下笑着问。
海格把茶杯放在每个人面前,坐下来,又拎起龙肉敷在脸上。“嗯,去了。”他嘟哝道。“找到他们了?”赫敏屏着气问。
“老实说,他们并不那么难找,”海格说,“个头大嘛。”“他们在哪儿?”罗恩问。“山里。”海格含糊地回答。“那为什么麻瓜没有——”“不是没有,”海格低沉地说,“只是他们的死因总被说成是登山事故,对不对?”他把龙肉移了移,盖住最严重的伤痕。“海格,跟我们说说你于了什么!”罗恩说,“说说被巨人袭击的事,哈利可以说说被摄魂怪袭击的事——”海格呛了一下,龙肉也掉了,他连连咳嗽,大量的唾液、茶水和龙血溅到桌上,龙肉啪嗒一声滑到地上。“你说什么,被摄魂怪袭击?”海格大声说。“你不知道吗?”赫敏瞪大眼睛问。“假期的时候,魔法部派来两只摄魂怪袭击了哈利,并以此为借口审判哈利犯了未成年巫师不得使用魔法条例。幸好校长和希尔she zhan法庭。魔法部撤销了控诉。”赫敏说到。
“然后,他们派了福吉的亲信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来学校任教。体罚学生开除教师,我们瞒着他们组建了巫师联盟自己学黑魔法防御术。”
希尔伯特接着赫敏说到。
海格愤怒的拍了拍大腿继续说到。
“我们学期一结束就出发了——”
“马克西姆夫人跟你一起吗?”赫敏插嘴问。
“对,”海格说,他脸上没被胡子和龙肉遮住的一点地方显出了温柔的表情,“是我们两个。我告诉你们,奥里姆她不怕吃苦。你们知道,她是一位优雅的、穿得很考究的女士。我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怕她受不了爬石头、睡岩洞什么的,可她一次都没抱怨过。”
“你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哈利问,“你知道巨人在哪儿?”
“邓布利多知道,他告诉了我们。”
“巨人是不是藏起来了?”罗恩问,“他们在哪儿是个秘密吗?”
“不完全是,”海格摇着乱蓬蓬的脑袋说,“只是许多巫师都不操心他们在哪儿,只要他们离得很远就行。但巨人住的地方很难进去,至少对人类是这样。所以我们需要邓布利多的指引。我们花了一个月才找到地方——”
“你不是有巨人的血统吗,怎么你还找不到他们?”希尔伯特问道。
“邓布利多希望他们加入我们,让他们想想以前我们对他们也不错是吧。可那是我母亲当族长的时候,人们还愿意听邓布利多的,现在她死了,我和巨人的血统联系就断了,我也找不到他们了。”
“一个月?”罗恩说,好像他从未听过这样长的旅行,“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拿门钥匙呢?”
海格看着罗恩,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奇怪表情。
“我们被监视着,罗恩。”他粗哑地说。
“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魔法部监视着邓布利多和他们认为是跟他一道的人——”“我们知道,”哈利忙说,急于听海格的故事,“我们知道魔法部在监视邓布利多——”“所以你们不能用魔法?”罗恩震惊地问,“你们一路只能像麻瓜一样?”“也不是一路,”海格狡黠地说,“我们只是必须多加小心,因为我和奥里姆,块头大了点——”罗恩发出强忍着的噗嗤一声,赶紧喝了一大口茶。
所以很容易被跟踪。我们装作一起去度假,所以我们去了法国,假装要去奥里姆的学校,因为知道有魔法部的人盯梢。我们只能慢慢走,因为我不能用魔法,知道魔法部在找借口拘留我们。但在地一龙附近我们终于甩掉了那个尾巴——”
“哦,第戎吧?”赫敏兴奋地说,“我去那儿度过假,你有没有看见——”
看到罗恩的脸色,她不做声了。
“第戎的事以后再说,先说重点。”希尔伯特说到。
“然后我们找机会用了一点魔法,旅行还不赖。在波兰边境遇到两个疯巨怪,我在明斯克的酒吧里跟一个吸血鬼闹了点小别扭,但刨去这些,就再顺利不过了。
“吸血鬼?哪里来的?”
“听说是美国福克斯小镇来的。”
“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开始往山里走,寻找他们的踪影,”一到那边,我们又不得不收起魔法。一是因为巨人不喜欢巫师,我们不想太早惹火他们;另外邓布利多警告我们说,神秘人肯定也在寻找巨人,可能已经派出了使者。他嘱咐我们在那一带要非常小心,不要暴露自己,防止附近有食死徒。“
海格停下来喝了一大口茶。
“说呀!”哈利性急地催促道。
“找到了。”海格直率地说,“一天晚上翻过山脊,他们就在下面,小小的篝火,巨大的影子??就像山在移动。”
“有多大?”罗恩屏着气问。
“大概二十英尺吧,”海格漫不经心地说,“大的可能有二十五英尺。”
“有多少人?”哈利问。
“我想有七八十个吧。”
“全在那儿了吗?”赫敏问。
“他们就不怕暴露吗?”希尔伯特问。
“嗯,”海格悲哀地说,“只剩那么多了,以前有好多,全世界起码有一百个部落,但是渐渐消亡了。当然,巫师杀了一些,但大部分是自相残杀的。现在他们死得更快了,他们不适合那样挤在一起生活。邓布利多说是我们的错,是巫师把他们赶到了老远的地方,他们没有办法,为了生存只能待在一块。”
“那么,”哈利说,“你们看到了巨人,后来呢?”
“我们一直等到早上,不想在夜里悄悄走过去,为了安全起见,”海格说,“凌晨三点左右他们在原地睡着了。我们不敢睡,一是怕哪个巨人醒了爬上来,另一个是呼噜响得吓人。快天亮时引起了一场雪崩。
“天亮之后我们就下去了。”
“就那样?”罗恩敬畏地问,“你们直接走进了巨人的营地?”
“邓布利多告诉了我们该怎么做,”海格说,“给古戈礼物,表示敬意。”
“给谁礼物?”哈利问。
“哦,古戈——就是首领。”
“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古戈?”罗恩问。
海格乐了。
“错不了,他最大,最丑,最懒,坐在那儿等别人拿东西给他吃,死羊什么的。他叫卡库斯。我估计他有二十二三英尺高,有两头公象那么重。皮肤像犀牛。”
“你们就直接走了上去?”赫敏提心吊胆地问。
“嗯,走了下去,他躺在山谷里。他们待在四座高山之间的洼地上,靠近一个高山湖泊。卡库斯躺在湖边,咆哮着让人喂他和他的老婆。我跟奥里姆走下山坡。”
“可是他们没有想杀你们吗?”罗恩难以置信地问。
“肯定有人这么想,”海格耸耸肩膀,“但我们按邓布利多说的那样,把礼物举得高高的,眼睛盯着古戈,没有理会其他人。就这样,其他人安静下来,看着我们走了过去,我们一直走到卡库斯的脚边,鞠了个躬,把礼物放在他面前。”
“送给巨人什么礼物?”罗恩感兴趣地问,“吃的吗?”
“不是,他自己能搞到吃的。”海格说,“我们送他魔法。巨人喜欢魔法,只是不喜欢我们用魔法对付他们。总之,第一天我们给了他一支古卜莱仙火。”
赫敏轻轻地哇了一声,但哈利和罗恩都皱起了眉头。
“一支……?”
“永恒的火,”赫敏不耐烦地说,“你们该知道的,弗立维教授在课上提了至少两次!”
“传说是北欧的永恒火焰的一根余苗,巨人处于原始社会,他们对永恒的火焰和温暖的追求高于食物。”希尔伯特捋了捋头发说到。
“总之,”海格忙说,不等罗恩回嘴,“邓布利多用魔法使这支火把能永远燃烧,这不是一般巫师能做到的。我把它放在卡库斯脚边的雪地上,说:”阿不思邓布利多给巨人古戈的礼物,以表敬意。“‘”卡库斯说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什么也没说,”海格说,“他不会说我们的话。”
“你开玩笑吧!”
“这没关系,”海格平静地说,“邓布利多提醒过可能发生这种情况。还好,卡库斯叫来两个懂我们话的巨人,给我们做翻译。”
“他喜欢这礼物吗?”罗恩问。
“喜欢,他们一明白它是什么,营地就是一片骚动。”海格把龙肉翻过来,把凉的一面贴在他的肿眼上,“他们非常高兴。这时我说:”阿不思邓布利多捎话,使者明天再带礼物来时,请古戈与他交谈。“‘”你为什么不当天跟他们谈?“希尔伯特问。
“邓布利多要我们慢慢来,让巨人看到我们守信用。明天再带礼物来,如果真的带了,会给他们一个好印象。而且让他们有时问检验一下第一个礼物,发现它是好东西,想要更多。总之,卡库斯这样的巨人——一下子说很多,他们会杀死你。简单了事。所以我们鞠躬退了回去,找了个舒服的小岩洞过夜,第二天早上再去时,看到卡库斯正在眼巴巴地等我们。”
“你们跟他谈了?”
“是啊,我们先送给他一顶漂亮的头盔——妖精做的,坚不可摧,然后就坐下来谈话。”
“他说什么?”
“没怎么说,主要是听。但苗头不错,他听说过邓布利多,知道他反对杀死英国最后一批巨人。卡库斯好像对邓布利多的话很感兴趣。还有几个人也围过来听,尤其是懂一点英语的。我们走的时候充满希望,答应第二天再带一个礼物来。
“可是那天晚上坏事了。”
“什么意思?”罗恩忙问。
“我说过,巨人们不适合住在一起,”海格悲哀地说,“不适合那么大的一群。他们不能控制自己,每几个星期就要互相打个半死。男的跟男的打,女的跟女的打。那些老部落的残余打来打去,还不算为了食物、火和睡觉地方的争斗。看到他们整个种族都快灭绝了,你以为他们会停止自相残杀,但……”
海格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恶斗,我们在洞口看到的,在下面山谷里。打了几小时,声音大得你都不敢相信。太阳出来时,雪都是红的,他的头沉在了湖底。”
“你怎么脱身的?”哈利问。
“要不是奥里姆在,我就出不来了。”海格说,“她抽出魔杖,施了几个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快的魔法,真了不起。眼疾咒正中那两个家伙的眼睛,他们马上把我丢下了——但这下麻烦了,因为我们对巨人用了魔法,那正是巨人仇恨巫师的原因。我们只好逃走,知道不能再走进营地了。
“这么说,巨人们拒绝和我们合作反而投靠了伏地魔?”哈利问道。
“对,”海格阴沉地说,“每天都有两个带着礼物来见他,他没有把他们吊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食死徒?”罗恩问。
“因为我认出了他,麦克尼尔。是个疯子,像高高马一样喜欢杀人,难怪他们那么投机。”
“麦克尼尔说服巨人跟神秘人联合了?”赫敏绝望地说。
“没有,还有大部分人不愿意投靠,我们试图说服他们,结果他们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就……全被杀害了。”海格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四个人急忙上去安抚好了海格。“我们把他们埋葬了,然后一个巨人——”
但他的话被一阵骤然的敲门声淹没了。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摔碎了。牙牙叫了起来。五个人瞪着门旁的窗户,一个矮胖的身影在薄窗帘上晃动。
“是她!”罗恩低声说。
“钻进来!”哈利急忙抓起隐形衣披在自己和赫敏和希尔伯特的身上,罗恩也奔过去钻进了隐形衣。四人挨挨挤挤地退到一个角落里。牙牙对着门口狂吠。海格似乎完全不知所措了。
“海格,把我们的杯子藏起来!”希尔伯特小声的说到。
海格抓起哈利和罗恩的茶杯,塞到牙牙的篮筐垫子底下。牙牙在跳着抓门。海格用脚把它推开到一边,拉开了门。
乌姆里奇教授站在门口,穿着她的绿花呢斗篷,戴着一顶一样颜色的带耳扇的帽子。她噘着嘴,身体后仰,好看到海格的脸,她还不到他的肚脐眼呢。
“这么说,”她说得又慢又响,好像对聋子讲话似的,“你就是海格,是吗?”
没等海格回答,她就走进屋去,癜蛤蟆眼骨碌碌乱转。
“走开。”她挥着皮包对牙牙喝道,因为它跳到她跟前,想舔她的脸。
“呃——我不想没礼貌,”海格瞪着她说,“可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叫多洛雷斯乌姆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