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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老克劳奇被杀

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希尔伯特和哈利他们上完变形课正要收拾东西走的时候,麦格教授叫住了他们“波特,沙菲克,你们今晚九点到下面的魁地奇球场去,”麦格教授对他说,“巴格曼先生要在那里告诉勇士们第三个项目是什么。”

于是,那天晚上八点半,哈利在格兰芬多塔楼与罗恩和赫敏分手,来到楼下。当他穿过门厅时,希尔伯特正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出来。

“你认为会是什么呢?”两人一起走下石阶,融进阴云密布的夜色中时,希尔伯特问哈利,“芙蓉不停地唠叨着地下隧道。她认为我们要寻找财宝。”

“那倒不坏。”哈利说,心想他只要向海格借一只嗅嗅,把事情交给它去干就行了。

他们顺着漆黑的草坪朝魁地奇球场走去,然后穿过看台间的一道裂口进入了球场。

“你们好!”一个愉快的声音喊道。

卢多·巴格曼站在球场中央,旁边是克鲁姆和芙蓉。哈利和希尔伯特跨过一道道矮墙,朝他们走去。当希尔伯特走近时,芙蓉朝他露出灿烂的微笑。自从他把她的妹妹从湖里救出来以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怎么样,你们觉得?”哈利和希尔伯特翻过最后一道矮墙时,巴格曼愉快地问,“进展不错,是不是?再有一个月,海格就会把它们变成二十英尺高。不要担心,”他看见哈利和希尔伯特脸上不快的表情,笑着说道,“争霸赛项目一结束,你们的魁地奇球场就会恢复原样!好了,我想你们大概猜得出我们在这里要做什么吧?”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然后——

“迷宫。”克鲁姆粗声粗气地说。

“对了!”巴格曼说,“是一个迷宫。第三个项目非常简单明确。三强争霸赛杯就放在迷宫中央,哪位能干第一个碰到它,就能获得满分。”

“我们只要通过迷宫就行了?”芙蓉说。

“会有许多障碍,”巴格曼欢快地说,一边踮着脚跳来跳去,“海格提供了一大堆动物……还有一些符咒必须解除……诸如此类的东西,你们知道。还有,得分领先的勇士首先进入迷宫。”巴格曼对哈利和希尔伯特微笑着,“接着克鲁姆先生进去……最后是德拉库尔小姐。但你们都必须拼搏才会成功,就看你们穿越障碍的能力了。应该很好玩的,是吗?”

“很好……如果你们没有问题,我们就回城堡去吧,好吗?这里有点儿冷……”

克鲁姆和芙蓉走在最前头,希尔伯特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能量药水递给哈利让他喝几口暖暖身。

两个人喝了几口后感觉浑身都暖和起来,然后慢慢的踱着步聊着关于第三个项目的事情。

突然,哈利身后的树丛中出现了异常动静。哈利对隐藏在森林里的东西有过一些经验,他本能地抓住希尔伯特的胳膊,把他拉了过来。

“怎么回事?”

哈利摇了摇头,盯着刚才有动静的地方。他把手伸进长袍,摸索着魔杖。

这时,一个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从一棵高高的橡树后面走出来。哈利一时没有认出来……然后,他反应过来了,这是克劳奇先生。

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许多日子,长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迹斑斑,脸上也布满伤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他原本整洁的头发和胡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他的模样固然奇特,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为。克劳奇先生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而这个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他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还打着手势。哈利一看见他,就想起他有一次和德思礼一家出去买东西时碰到的一个老流浪汉。那人也是这样疯狂地对着空气说个不停。佩妮姨妈抓住达力的手,把他拉到马路对面,躲开那个疯子。弗农姨父则借题发挥,向全家人没完没了地唠叨他准备怎样对待乞丐和流浪汉。

两人对视了一眼,迟疑了片刻,然后慢慢朝克劳奇先生走去。克劳奇先生没有看他,只管对旁边的一棵树说个不停。

“……韦瑟比,你办完这件事之后,就派一只猫头鹰给邓布利多送信,确认一下德姆斯特朗参加争霸赛的学生人数,卡卡洛夫捎信说有十二个……”

“克劳奇先生?”哈利小心地说。

“……然后再派一只猫头鹰给马克西姆夫人送信,她可能也要增加学生人数,既然卡卡洛夫的人数增加到了十二个……就这么办吧,韦瑟比,行吗?行吗?行……”

克劳奇先生眼珠突出。他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棵树,嘴里无声地念叨着。然后,他朝旁边踉跄几步,扑通跪倒在地。

“克劳奇先生?”哈利大声叫道,“你没事吧?”

克劳奇突然抓住两人的胳膊“邓布利多!”克劳奇先生大口喘着气说。他扑过来,一把抓住哈利的长袍,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哈利头顶上方。“我要……见……邓布利多……”

“好的,”哈利说,“只要你起来,克劳奇先生,我们就去找——”

“我做了……一件……蠢事……”克劳奇喘着气说。他看上去完全疯了,眼珠向外突出,滴溜溜地转着,口水顺着下巴滴落。“一定要……告诉……邓布利多!”

克劳奇先生的眼珠转了过来,瞪着哈利。

“给邓布利多……提个醒……”

“如果你放开我,我就去找邓布利多。”哈利说,“放开我,克劳奇先生,我去找他……”

“谢谢你,韦瑟比,你办完那件事后,我想喝一杯茶。我妻子和儿子很快就要来了,我们今晚要和福吉夫妇一起去听音乐会。”

克劳奇又对着一棵树滔滔不绝地说开了,似乎一下子就把哈利忘到了脑后。这使哈利惊讶极了,竟没有注意到克劳奇已经松开了他。

“是的,我儿子最近通过了十二项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很令人满意,谢谢你,是的,确实很为他骄傲。好了,如果你能把安道尔魔法部长的那份备忘录拿给我,我大概会有时间起草一封回信……”

“哈利,快,快跟我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希尔伯特挣脱克劳奇的束缚,拉着哈利边跑边说。

“不要……离开……我!”克劳奇小声说,眼球又突了出来,“我……逃出来了……必须提醒……必须告诉……我要见邓布利多……都怪我……都怪我……伯莎……死了……都怪我……我儿子……都怪我……告诉邓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头……强壮起来了……哈利·波特……”

五分钟后,两人飞速奔向空空的走廊中央竖着的一个石头怪兽。

“冰——冰镇柠檬汁!”希尔伯特气喘吁吁地对它说。

这是通往邓布利多办公室的秘密楼梯的口令——至少两年以前是这样。然而,显然口令已经变了,石头怪兽并没有活动起来跳到一边,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恶狠狠地瞪着哈利。

“闪开!”哈利冲它大喊,“快点儿!”

可是,霍格沃茨从来没有哪样东西是你冲它叫喊就会闪开的。哈利知道这不管用。他在漆黑的走廊里东张西望。也许邓布利多在教工休息室里?他又开始拼命朝楼梯奔去——

“波特!”

回过头来,斯内普刚从石头怪兽后面的秘密楼梯里出来。就在他招手让哈利返回时,他身后的墙壁才慢慢合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波特?”

“我要见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一边顺着走廊跑回去,然后哧溜一滑,停在斯内前面前,“是克劳奇先生……他出现了……他在林子里……他提出要——”

“真是一派胡言!”斯内普说,两只黑眼睛闪闪发亮,“你在说些什么?”

“事情是这样!教父,我们在球场遇见了克劳奇先生,他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让我们找邓布利多校长!”

斯内普身后的石墙无声地打开了,邓布利多站在那里,穿着长长的绿袍子,脸上带着略感惊奇地表情。“出问题了?”他问,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内普。

“教授!”哈利不等斯内普说话,就横跨一步避开了他,说道,“克劳奇先生在这里——就在森林里,他想跟你说话!”

哈利以为邓布利多会提一些问题,但邓布利多什么也没问,这使他松了口气。

“在前面领路。”邓布利多毫不迟疑地说,跟着哈利沿走廊匆匆离去,留下斯内普一个人站在怪兽旁边发呆,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三个人飞奔下楼,“克劳奇先生说了什么,哈利?”他们飞快地跑下大理石楼梯时,邓布利多问。

“说他想提醒你……说他做了件可怕的事……还提到他的儿子……和伯莎·乔金斯……还有——还有伏地魔……好像是说伏地魔变得强壮了……”

“真的?”邓布利多说,一边加快步伐,匆匆走到外面漆黑的夜色中。

“嗨!晚上好,各位,你们去哪儿?”灵虚道人从厨房里出来。

“快,克劳奇先生回来了疯疯癫癫的,你快去看着他!”希尔伯特急忙喊到。

灵虚道人闻言,架起祥云,飞出了城堡。

当三人到达的时候,海格气喘吁吁地出现了,身后跟着牙牙。他手里拿着他的弓箭。

“邓布利多教授!”他说,眼睛睁得溜圆,“哈利——你怎么——?”

邓布利多对海格说到“快去找穆迪教授,然后通知其他两位校长和巴格曼先生来!”

“没有必要,邓布利多,”一个低沉的声音呼哧呼哧地说,“我在这儿呢。”

穆迪拄着拐仗,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他的魔杖也亮着。

“该死的腿,”他气愤地说,“应该快点赶来的……出了什么事?斯内普好像说克劳奇——”

他们进入森林,哈利突然捂着头上的伤疤痛叫起来。邓布利多拽着哈利往前走,越往前走,哈利的伤疤越疼。在一颗大树下灵虚道人站立在那里,旁边是躺着的巴蒂克劳奇先生。

“怎么样了!教授!”邓布利多问道。

“死了,死于索命咒,克劳奇先生留下了一行字,”众人顺着灵虚道人的手看去“他,回来了,小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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