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布莱克祖宅里一片欢声笑语,韦斯莱夫人在无比丰盛的饭桌上方挂出一条鲜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祝贺罗恩和赫敏和希尔伯特和达芙妮当选级长”她情绪非常好,整个假期哈利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过。
小天狼星布莱克笑呵呵的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四根长长的包裹不用看就知道是新出的光轮3000。
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和金斯莱沙克尔已经到了,哈利给自己倒了一杯黄油啤酒后不久,疯眼汉穆迪就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
“哦,阿拉斯托,你来了我真高兴。”疯眼汉脱掉身上的旅行斗篷时,韦斯莱夫人高兴地说。韦斯莱夫人眉开眼笑地说,“你喝点酒吧。实际上,我们在搞一个小小的庆祝活动??”她指了指鲜红色的横幅,“家里第四个级长!”她揉揉罗恩的头发,慈爱地说。
“级长,哦?”穆迪低吼道,那只普通的眼睛望着罗恩,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从脑袋里朝旁边凝视着。哈利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那眼睛正在望着自己,他转身朝小天狼星和卢平走去。
“好啊,祝贺祝贺,”穆迪说,仍然用他那只普通的眼睛盯着罗恩,“权威人士总会招来麻烦,但我想邓布利多一定认为你能够抵抗大多数厉害的恶咒,不然他不会选中你的?”
“好了,我想我们可以举杯了,”每个人都拿到饮料后,韦斯莱先生说,举起了他的高脚酒杯,“祝贺罗恩和赫敏当选格兰芬多的级长!”
“为希尔伯特哥达芙妮举杯!庆祝他俩成为斯莱特林级长!”小天狼星布莱克举起白兰地说。
“邓布利多为什么不选哈利当级长呢?”金斯菜问。
“他准有他自己的道理。”卢平回答。
“但是那样会表现出对他的信任。换了我,我就会那么做,”金斯莱执意地说,“特别是在《预言家日报》三天两头地给他造谣?”
希尔伯特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放下黄油啤酒说到。
“哦,对了,老舅你说我应该穿什么礼服才好?准备领取梅林二级勋章?”
“银白色就行。”
疯眼汉穆迪用残缺不全的鼻子嗅了嗅一根鸡腿,显然他没有发现任何下毒的痕迹,因为他用牙齿扯下了一大块鸡肉。“扫帚把是用西班牙栎木做的,涂着防恶咒的清漆,还有内置的振动控制——”小天狼星拆开包裹分别把四根扫帚递给罗恩,赫敏,希尔伯特和达芙妮。
“哈利,我有一份独特的礼物送给你!”希尔伯特从怀里掏出一张兑换券送给哈利“这是我小时候中的奖,无限期有效。你可以拿去免费兑换一把飞天扫帚比如说最新的火弩箭1995号!”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是生日礼物,哪有退回的道理?”
你没事吧,波特?”穆迪瓮声瓮气地问。
“没事呀,挺好的。”哈利没说实话。
穆迪对着他的弧形酒壶喝了一大口,那只电光蓝色的魔眼斜过来望着哈利。
“来吧,我这儿有件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他说。
穆迪从长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很破旧的魔法照片。
“最初的凤凰社,”穆迪声音低沉地说,“昨天晚上找我那件备用的隐形衣时发现的,看来波德摩不太懂规矩,不打算把我最好的那件还给我了。我想可能有人愿意看看。”
哈利接过照片,上面有一小群人抬头望着他,有的朝他挥手致意,有的举起手里的酒杯。“这是我。”穆迪指着自己说,其实这毫无必要。照片上的穆迪是不可能认错的,尽管他那会儿头发不像现在这么白,鼻子也完好无损。“我旁边是邓布利多,另一边是德达洛迪歌。你认识。这是马琳麦金农,拍完这张照片两个星期后,她就被杀害了,他们还把她全家都抓了去。那是弗兰克隆巴顿和艾丽斯隆巴顿——”
哈利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望着艾丽斯隆巴顿,心里更是一阵发紧。他尽管从没见过她,却非常熟悉她那张圆圆的、充满友善的脸,因为她儿子纳威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可怜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死了也比遭那份罪强?这是爱米琳‘万斯,你见过她的,这个显然是卢平?本吉芬威克,他也遭了不幸,我们只找到了他的部分尸体?往旁边挪挪。”他用手碰碰照片,上面的小人儿都朝旁边移去,让那些本来被遮住的人挪到了前面。
“那是埃德加博恩斯。阿米莉亚博恩斯的哥哥,他们也抓走了他的全家,他是个了不起的巫师!斯多吉波德摩,天哪,他看上去真年轻,卡拉多克。迪尔伯恩,照片拍完后六个月就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海格,这不用说了,看上去还是这副老样子!埃非亚斯多吉,你见过的,我都忘记他以前老戴着那顶傻乎乎的帽子。吉迪翁普威特,动用了五个食死徒才将他和他弟弟费比安杀死,他们战斗得英勇顽强!且战且退,且战且退。”
…………
哈利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他的爸爸妈妈不停地穿行在他的梦境里,但从不说话。而哈利发现自己又走在一条走廊上,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锁的房门。他猛地惊醒过来,伤疤隐隐作痛。他发现罗恩已经穿好衣服,正跟他说话呢。
“最好抓紧时间,妈妈要发脾气了,她说我们可能赶不上火车!”
整座房子里一片混乱。哈利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他从听到的声音猜测,似乎是弗雷德和乔治给他们的箱子施了魔法,好让它们飞下楼去,省得自己搬,结果箱子径直撞向金妮,撞得她一连滚下两层楼梯,摔在门厅里。布莱克夫人和韦斯莱夫人同时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弄不好会使她受重伤的。你们这两个白痴!”
“肮脏的杂种,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希尔伯特舒了个懒腰朝布莱克老夫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来和刚洗漱完的达芙妮吃起早饭来。
“哈利,快点吃饭,等会儿上学我们需要警卫护送!”
“警卫?”哈利说,“我们去国王十字车站还要警卫?”
“你和希尔伯特去国王十字车站需要警卫。”赫敏纠正他道。
“为什么?”哈利不耐烦地说,“我认为伏地魔现在正潜伏着等待时机呢,难道你要告诉我他会从一个垃圾箱后面跳出来,对我下毒手吗?”
“我不知道,反正疯跟汉是那么说的。”赫敏心不在焉地说,一边看了看手表,“如果我们不赶紧动身,就肯定赶不上火车了?”
…………
哈利独自一人去了车厢,罗恩赫敏和希尔伯特达芙妮换上了长袍别上了徽章去了级长车厢。在路上遇到了纳威和金妮,金妮正在帮纳威搬动沉重的行李箱。因为使劲拖着箱子,同时还要用一只手紧紧抓住他那只不断挣扎的蟾蜍莱福,纳威圆圆的脸上满是汗水。
“帮个忙呗,伙计们!”金妮朝罗恩他们说到。
“我们没有座位了!”纳威擦了把汗水说到“你在说什么呀?”金妮从纳威身边挤过去,朝他身后的包厢里张望了一眼,说道。“这里面还有地方呢,只有疯姑娘洛夫古德一个人——”
纳威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不想去打扰别人。
“别傻了,”金妮大笑着说,“她没事儿的。”
她把门拉开,拖着箱子走进了包厢。找不到座位的哈利只好和纳威也跟了进去。
坐在窗边的那个姑娘抬起了头。她长着一头乱蓬蓬、脏兮兮、长达腰际的金黄色头发,眉毛的颜色非常浅,丽只眼睛向外凸出,这使她老有一种吃惊的表情。哈利立刻明白为什么纳威情愿放过这问包厢了。这姑娘身上明显地透着一种疯疯癫癫的劲儿。这也许是因为她为了保险起见,居然把魔杖插在了左耳朵后面,或者是因为她居然戴着一串用黄油啤酒的软木塞串成的项链,或者是因为她读杂志时居然把杂志拿颠倒了。她的目光扫过纳威落在哈利身上。她点了点头。
“谢谢。”金妮说着对她微微一笑。
哈利和纳威把三只箱子和海德薇的笼子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坐了下来。卢娜从颠倒的杂志上望着他们,那本杂志的名字是《唱唱反调》。她似乎不像普通人那样需要经常眨眼睛,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哈利看。哈利坐在她的对面,现在后悔不迭。
“暑假过得好吗,卢娜?”金妮问。“还好,我还在寻找弯角鼾兽的踪迹!”
卢娜恍恍惚惚地说,眼睛仍然死死盯着哈利,“是啊,过得挺愉快的。你是哈利波特。”她紧跟着说了一句。
“这我知道。”哈利说。
纳威哧哧地笑了。卢娜把浅色的眼睛转向了他。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个小人物。”纳威赶紧说道。“不,才不是呢,”金妮尖锐地说,“纳威隆巴顿——这是卢娜洛夫古德。卢娜和我同级,但在拉文克劳。”“过人的聪明才智是男人最大的财富。”卢娜用唱歌般的声音说。她高高举起那本颠倒的杂志挡住自己的脸,不再出声了。哈利和纳威扬起眉毛互相望望。金妮强忍着不让自己咯咯笑出声来。火车哐啷哐啷地往前开,把他们带到了空旷的乡村。这真是古怪的、变幻无常的一天。一会儿车厢里洒满阳光,一会儿又是天色阴沉,乌云密布。“猜猜我生日得到了什么礼物?”纳威说。“又是一个记忆球?”哈利说,他想起了纳威的奶奶为了改善纳威那糟糕透顶的记忆力,曾给他捎来的那个大理石般的玩意儿。
“不是,”纳威说,“我有一个就够了,不过那个旧的我已经丢了好久了??不是,看看这个??”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莱福,另一只手伸进书包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一样东西,像是一棵栽在盆里的灰色小仙人掌,但上面不是长满了剌,而是布满一个个疖子般的东西。
“米布米宝。”他得意地说。
“一种神奇植物,从亚述那里拿来的,我敢说霍格沃茨温室里都没有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