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群孝,我仔细说给你听吧。」
群孝点点头。
「此次的比武大会,我派可以用”惨败”来形容,我身为掌门自是难辞其咎。」
「师父切莫把所有责任接往身上揽。」群孝苦劝。
令狐石道:「呵呵!群孝说的是,但我也深切检讨此次失败的具体原因,渐渐理出头绪来。」
「是何缘故呢?」群孝问道。
「自先祖秋山先生首创《焰凰神拳》一脉武功以来,均强调以内功为尊,多年来也奉行不怠,可是甯护法却不认同,硬是要以外显招式为主要,我与他沟通多次,仍难以达成共识,导致现在门人练功皆无所依从,整体功夫实力自然是难有跃进。」
「还有这等事?」群孝瞪大眼睛。
令狐石道:「甯护法自己有一伙亲信人马,长年钻研《焰凰神拳》功夫招式,进而荒废内功,我深恐他误入歧途,走火入魔,多次加以劝阻,可是他仍置之不理,唉!难道他不晓得,我才是秋山先生的唯一传人吗?」
令狐石越说火气越上来,面红耳赤。
「师父请息怒。」群孝赶紧规劝。
「罢了!」令狐石道:「群孝你千万要记得,练武首重内功,根基稳了再来追求招式的华丽与卓越,内功不行,那甚么都不必谈了。」
令狐石语重心长的灌输观念,群孝听得似懂非懂,但仍不停地点头。
「为师想派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令狐石话锋一转。
「谨遵师父示下。」群孝恭敬。
「这个任务事关重大,你万不可跟別人商论。」令狐石低声。
「遵命!师父。」
「你找个机会,帮为师处理掉甯东,要无声无息的,切莫打草惊蛇。」令狐石悄声。
「可是师父!」群孝赶忙拒绝道:「甯护法武功这么强,计策谋略又相当高明,我是斗不过他的……」
令狐石制止群孝继续解释下去,劝说道:「你的内功程度为师是晓得的,绝对在甯东那帮人之上。」
群孝一脸震惊,否认道:「这怎么可能,师父您真是爱说笑呢!」
令狐石不理会群孝,继续道:「甯东那帮人,徒有华丽的招式,内功底子却是极差的,为师十分看好你的内功修为,与那帮人对上,是必胜无疑的,不过你的目标只有甯东,等甯东一死,我派内部的纷扰也将会结束。」
「师父…这个…」群孝还欲推辞,令狐石道:「为师知道你喜欢筱姗师妹,事情办成之后,我师答应你,必定将师妹许配给你。」
群孝暗想:「不是本来就要许配给我吗?都还没兌现呢!现在又出了一个任务给我……」
令狐石见群孝脸色古怪,问道:「怎么了吗?难道你不想娶筱姗了?」
群孝见眼前情势,多说无益,拜倒说道:「徒儿必定用尽全力达成师父所交付之任务。」
「很好。」令狐石笑道:「那为师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群孝做出割喉咙的动作,轻声道:「无声无息的。」
「没错,无声无息的。」令狐石微笑点头。
群孝退出正殿,心中困扰不已,想着:「这令狐石怎么都派一些困难的任务给我,不管是守东北,还是杀甯东,都是要翻转历史的不可能任务,看来要娶师妹,真的只能逆天而行了……」
回到厢房,群孝霍然想起甯东擅闯圣地一事,忘了与令狐石提及,搔搔头:「明日我再到圣地瞧瞧去,等证据收集齐全之后,要下手杀甯护法,自然就名正言顺得多了。」
隔天,群孝於同一时间来到圣地附近,伏身躲藏。
每日的申时,固守仙塚圣地的守卫为固定一帮人,甯东与这伙人关系密切,等时辰一到,守卫换班之后,甯东便行前来。
群孝瞧见甯东身影,跟守卫打过招呼,便又进到圣地里边,约莫一个时辰后,自圣地出来,一样是两手空空,未带出任何东西。
「我如果把师父带来这,不晓得会生甚么事?」群孝暗自盘算,越想越觉得不对:「令狐师父如瞧见甯护法擅闯圣地,不把他杀了才怪呢!到时也就用不到我了,但是走到那个地步,唐纳必然会闹得天翻地覆,只怕最终得利的就是奇鹏了。」
考虑周详后,群孝决定暂时不把这秘密说出去,当作若无其事般,过着正常生活。
之后几天,唐纳门人练功紧锣密鼓进行,只是一些人专练内功,一些人苦练新招式,整座练功房明显分成左右两边,各练各的,彼此没多大交集。
筱姗属令狐石一脉,以修习内功为首要,群孝仅能趁练功或休息空档方能与筱姗聊上几句,不过筱姗专注於提升内功强度,已无暇把心思放在谈情说爱上。
群孝满腹情愫无从宣泄,偶然想起令狐石派与自己的任务,头又痛了起来:「甯护法心机重,脑袋好,要无声无息地做掉他,谈何容易阿!」嘴上又嘀咕:「令狐师父这招借刀杀人果然高明得很,完全牺牲了我,成就他自己。」
烦闷不已,群孝用力拋出几颗碎石於湖面上,激起阵阵涟漪,缓缓散播出去。
躺在草地上,群孝仰头望着蓝天。
朵朵白云随时间推移,不断变换形状,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圆、一会儿扁,群孝看着天空发呆,一时间觉得脑袋空空,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昏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见一美女朝自己跑来,一阵欢喜急忙追上前去,那美女越跑越远,身影逐渐变小,群孝使上轻功追上前去,不一会儿,追上那美女。
美女一紧张,人跟著跌倒於地,群孝一把抓住她,说道:「还想跑!」
美女一阵娇羞,闭上眼睛不敢直视群孝。
群孝笑盈盈道:「嘿嘿!落到我手里了吧!」群孝凑上双唇,体内气血不住翻湧,猛地里大叫一声。
「阿!」睁开双眼,发觉方才原来是春梦一场。
「搞甚么!连作个梦都回不去来世了,这前世江湖的大梦一场,似假亦真,究竟何时能结束呢?。」群孝想着。
心情郁结,群孝骑上马离开总坛,往邻近市镇而去。
「酒!给我酒!我要痛痛快快得喝他好几个大壺,大醉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