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意袭向独孤熙特。
「师父!小心,有暗器!」上官豪提醒。
同一时间,独孤熙特已然察觉到,运上轻功奋力转身闪躲,那光影「咻」一声,微微划过独孤熙特侧脸,留下一道血痕。光影持续往前飞去,没入一梁柱之中。
在场各大门派掌门、高手,没人看清究竟发生什么事,群孝只觉一阵风吹过,才回过神,便已看到独孤熙特脸上留下一道小小伤口。
「是谁?」独孤熙特转过头怒吼道。
上官豪闻声,立马自人群中跳出,扬起轻功追了出去。
慕蓉麟回过神,见那暗器原来是一枚飞镖,劲道之强使其没入梁柱之内,几乎将梁柱从中切断。
「独孤熙特竟然闪过了,这几乎难以躲避的致命一镖!以这劲道看来,皓森兄的这一击,著实是使上全力了。」群孝心想。
在场唐纳、古俄、炽鹰与岚法等人,都被这须臾之间发生的事吓傻了眼,飞镖来得飞快,躲得也毫不逊色。
「豪儿!记得把那人给我抓回来!为师到想看看,是谁想杀我!」独孤熙特提醒道,额上斗大汗珠不自觉滴下。
群孝见独孤熙特貌似受到惊吓,说道:「真抱歉,让长老受惊了。」
「嘿!区区小玩意,何足掛齿呢!」独孤熙特装做一脸不在意。
「长老阿!可是我瞧您一直冒冷汗呢!」群孝道。
「这大热天的,流点汗也不奇怪啊!」独孤熙特解释。
「是喔。」群孝瞧着茶馆外头飘下的霭霭白雪想到。
慕蓉麟寻思:「这江湖上竟然还有这等高手,一出手就能伤及独孤熙特,以这功夫修为来看,著实在现场各大门派之上,幸好此人是友不是敌,不然可就更加不好对付了。」
令狐石、南宫乐和邵伦等人心中也怀着相同心思。
独孤熙特擦掉脸上血渍,独孤泰连忙上前关心道:「师父,您没事吧?」
独孤熙特摇手,立刻派人欲取下那枚飞镖。
一名德熙门人走向那梁柱,想伸手拿那飞镖,但见飞镖已深陷其中,已没有取出之可能,回报道:「师父,这飞镖镶嵌进梁柱中,只怕难以取出,如果硬是要强取,只怕得破坏整座梁柱,方有取得之可能。」
独孤熙特似不想放弃,命令道:「来人阿!把这梁柱给我拆了,为师要看看这暗器究竟为何物!」
茶馆店小二见德熙门人欲拆这梁柱,上前建议道:「诸位大人,小店茶馆小本经营,实在禁不起各位大爷这样折腾阿!」
「这些银两赏给你们当作补偿吧!」独孤熙特掏出一大锭银两,说道:「小二,你们找个时间,拆毁此梁柱,再把里面那东西交给我德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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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上官豪追出茶馆,见皓森轻功飞快,足下卯足全力;奋力超赶。
穿过大片竹林,两人间的距离仍无丝毫缩减。
「好个司马皓森,轻功如此之高,当真难以追上。」上官豪心想。
两人追跑了约莫一盏茶时间,皓森见甩脱不掉上官豪,内心焦躁不已。
稍后又追过几座树林,皓森借着地形掩护,左右来回不停变换方向,上官豪见状,脚上也不含糊,接连跟上。
皓森变换九个左拐;八个右拐,倏地跃上树头,轻触枝干,再向远方弹出,上官豪如复制皓森动作一般,紧跟不舍,皓森跑得烦了,猛然停下脚步,对上官豪道:「上官豪兄,这么努力追赶我,却是为何呢?」
「皓森兄,你我也算兄弟一场,但今日在酒馆中,你却要谋杀师父,这是为何?」
「阿呀!」皓森道:「独孤熙特刚刚嚣张的气焰你又不是没看到,如此蛮横不讲道理的人,把他给杀了,不就是刚好而已?」
上官豪道:「真相还没查清楚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不是吗?」
「唉!」皓森摇摇头道:「上官豪兄,你一身忠肝义胆我很是佩服,只不过你这认贼作父,我就不是很认同了。」
「你说我师父是贼?司马皓森!我郑重警告你,请注意说话的用字!」上官豪怒道。
「随便你怎么想,爷爷我今天没閒功夫陪你瞎扯这些,我要走了。」皓森正欲离去。
「且慢!」上官豪阻止道。
「你到底想干嘛?」
「请你跟我回去见师父!」上官豪要求。
「见你那贼师父?那我还有几条命可活啊!你奶奶的。」皓森猛摇头。
「一人做事一人当,皓森兄需为方才的谋杀行为负起责任。」上官豪凜然。
「谋杀?我这可是为江湖除害呀我。」皓森持续跟上官豪沟通,但上官豪似乎听不进耳里。
皓森见上官豪死命纠缠,正自苦恼,耳边听见不远处传来瀑布「隆隆」水声,心生一计,扬起轻功飞快往瀑布奔去。
「想跑去哪!」上官豪喊了一声,人跟著追上来。
皓森一路狂奔至瀑布断崖边,回过头道:「上官豪,你再过来,我就跳进这瀑布之中,已表明我志!」
上官豪一见,心想:「以皓森这武林高手的功力,这区区瀑布怎么可能淹得死他…」想着,停下追逐脚步。
皓森不断后退,口中说道:「你不要过来喔!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上官豪暗想:「要是皓森真的跳下去了,以我这拙劣的水性,那可真是找也找不著了。」
上官豪道:「皓森兄,有事好说,別做冲动之举。」
「好说?我刚刚跟你好说了半天,你半句话也听不进去,我还有甚么办法?」皓森无奈。
上官豪边跟皓森说话,试图转移他注意力,脚上偷偷滑步,慢慢贴近皓森。
「皓森兄,你听我说……」上官豪还想再挨近皓森,只见皓森一个凌空翻身,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人已跃向瀑布深处。
「再见啦!上官豪,好好效忠你的贼师父吧!」话才说完,皓森整个人没入瀑布之中,激起大片水花。过了一会,水花慢慢趋於平缓,人已不见踪影。
「哀!都怪我,不黯水性。」上官豪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