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的英语全是晁千神教导加上自学,并不太好,好在卡片上这几句话并不难懂,只是需要读出声来帮助理解:
“One word is too often profaned
“For me to profane it,
“One feeling too falsely distain'd
“For thee to distain it.
“One hope is too like despair
“For prudence to smother,
“And pity from thee more dear
“Than that from another.”(有一个字常被人滥用,我就不想再滥用它;有一种感情不被看重,你岂能够再轻视它?有一种希望太像绝望,慎重也无法压碎;只求怜悯起自你心上,对我就万分珍贵。)
一旁的晁千神不必听她读完,就已经懂得发生了什么。
看着满眼的蓝色,再联想到自家妹妹昨天所穿的深蓝色外罩和深蓝的牛仔裤,脸色虽然还是那副死人脸,动作却十分直白——他把门边的那捧蓝玫瑰抓起来,向远处摔去。
这一下正砸在来不及躲闪的白明身上,反倒像他故意的。
“大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晁千琳明知故问,一脸笑容,跟他一起把门口堆着的花束搬开,这才把事务所的门打开来。
一开门,任道是就从客厅的落地窗前回过头,似笑非笑地冲两人招招手:“快来快来,楼下可热闹了。”
晁千神还在生着闷气,却被晁千琳一把拽过去看热闹。
只见楼下的绿化小花园也被玫瑰摆得满坑满谷。铺开满地犹如花海的白色玫瑰中间,密密匝匝的蓝玫瑰被拼成一只巨大的飞鸟形状。
“这是什么意思啊,迅雷的推广活动吗?”任道是一脸兴奋地说,“你看周围那四个穿西装的,是来看着场地的哦,之前有的居民去占便宜拿花回家,把那只鸟弄散了。然后就又有人运来了好多玫瑰,重新拼成了这个图案,还留了这四个护花保镖。”
“迅雷还有这种实体广告吗?”晁千琳明知道花来自于昨天那人,却明知故问地和任道是打哑谜。
许是出于妒忌,晁千神对这种小家子气的行为十分不屑,眼睛扫过那几名保镖,其中一人也正自向上张望,两人似乎瞬间对上了视线,让他更感愤愤。
“是诶,玫瑰花……”任道是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突然恍然大悟道:“这不会是有土豪追咱们楼的女生吧?”
晁千琳忍不住笑,白了他一眼:“哎,就你这智力,我还能说点儿什么?你去走廊里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她顺便把手中的卡片也给递给他。
任道是还没来得及接住卡片,晁千神就一把抢过那张卡片撕了个粉碎。
晁千神阴沉着脸问:“是昨天遇到的人吗?”
晁千琳嘴一撅,对他的粗暴行为表示不满,坐在沙发上也不理他,随手翻看起任道是结合两次事件整理出来的卷宗。
“千琳,是什么人啊,怎么能找到这里来?咱们在这边没什么熟人,这家伙来路不明,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怎么能跟他交往呢?”晁千神坐在她身边,老妈子一样唠叨起来。
任道是联想起他平日里一脸臭屁的样子,哑然失笑。
因为晁千琳从小就一直住在与他人鲜有接触的地方,这种被光明正大追求的情况对她和晁千神来说都是第一次,不过收到递柬这种事却并非第一次,而那次的事却让晁千神忌惮至今。
对晁千琳这一目了然的吸引力,晁千神也算早有心理准备,但卡片上赤裸的表白,加上他终身难忘的前车之鉴,让他的醋意、愤怒和担忧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晁千琳绝对完美的容貌也不是自来就有的。
就如俗语所说,女大十八变。她每成长一岁,容貌便也跟着成长一分,身体越发成熟,也就逐渐趋于完美,直到成年才真正达到完美的状态。
就算是这样,与同龄人相比,她也总是最出挑的那个,还是女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过于美丽的女童了。
七岁之前,她、晁千神和晁昭住在在苏市。当时寄居的佛寺虽然不大,却也常有人来烧香拜访。尽管晁千琳总是在后院活动,被人看到却难以避免。
那时的她年纪太小,能力和身体上的障碍导致晁千琳被人贩子、妖精鬼怪,甚至里世界的人类修者诱拐和强夺的次数只手难数。
虽然以晁昭的实力和能力,每一次都顺利把她救回,却也难免颇费周折,惹得晁千神对待她的事情越发敏感脆弱。这也是他们后来搬进山中,以及晁昭不让她去学校的原因之一。
而且,这些事也造成了晁千琳自身对男人十分不屑,晁千神把所有其他男人都看成敌人的性格。
“真是毫无自知之明,居然主动追求你……”
晁千神这样念叨着,心下却也明白,如今的晁千琳无论是容貌、能力还是身体状态都早已不似从前,有胆子追这样的她的人,定然也不是普通人。
而且,这一次的情况与李立青当时的迫不得已还有所不同,这家伙是凭自我意识主动出击的。如果他不是齐升逸和奚成必那样的老妖怪,他晁千神把名字倒过来写。
晁千琳还没有回答他,门铃就突然响了。
任道是就在门口清理那些堵住门口的玫瑰,按门铃那人却全没理睬他,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这栋楼的清洁工。
“有什么事吗?”见那人惊讶地捧着手中的大礼盒,任道是无奈地向他解释,“我就是这家的人。”
“哦哦,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非常美丽的小姐?”
“你是说千琳吗?”任道是问了一句,便把那人引向屋里,“千琳,有人找你。”
那人连连摇头并没进屋:“我只是来送东西的,请把这个交给那位小姐。”
这时候,晁千琳已经走到了玄关,顺手接过了那个系着银色缎带的黑礼盒,对看她看得有些呆愣的送货员说:“告诉你家老板,谢谢啦。”
晁千神却从她背后直接把她揽了回来,死鱼眼配着死人脸,淡淡说道:
“叫你们老板别再打扰我们,离我妹妹远一点,不然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