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炼百无聊赖的坐在拱卫司衙门自己的官房里,他穿越到这里差不多已经十天了。怎么来的他已经记不得了(估计读者也不乐意看),只记得那天似乎是一个惊雷,他从床上猛地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他所不了解的历史阶段,似乎中国历史上也没有这个朝代。国号是大周,但皇帝居然不是武则天而是个男人,首都虽然在长安,但官制却是个大杂烩,服饰像唐朝也像明朝。居然还有锦衣卫,但是却没有东西厂。皇帝设有亲军二十四卫,除掉掌管直驾侍卫、监察律司的锦衣卫,还有提典刑狱、巡查缉捕的骁骑卫。而蒋炼,便是这骁骑卫中的一名百户。
蒋炼前世是个白领,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但这一世,着实令他无语,刀条脸、青白面颊,不大的眼睛上面是两条扫帚眉,给人说不出的一种寒冷之气。他这一世本来也算是官宦人家,但当御史的父亲蒋铸七年前因弹劾权臣刘和忠而被构陷斩首,母亲一怒之下悬梁自尽,抄家后他被判充军。没想到在边军,被摘了举人功名的蒋炼却是大方异彩,凭借一股破家之后不要命的匪气硬是凭军功升到了副将。后来宣宗退位,仁宗即位,改判刘和忠满门抄斩,蒋炼也就调回京城进了骁骑卫。三月前,在父亲旧日同僚的撮合下,娶了成都府长史的女儿,算是成了家。结果女方家里嫌他家贫,借口祭祖把他妻子接回了蜀中。他就又成了孤家寡人,直到几天前的那声惊雷。
“文孚啊,”伴着说话声推门进来一个人,正是蒋炼的直属上司,骁骑卫千户沈文博。
一看上司来了,蒋炼连忙起身施礼。“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行啦,别搞这套虚礼了。我听闻你这里有好茶,过来打打秋风。”沈文博打着哈哈说。
蒋炼一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他这里能有什么好茶,还不是沈文博有事相商。他唤过门前守卫的缇骑,“我与千户大人要品茶,你们在门外远远伺候好了,不要打搅。”缇骑更是醒事,答了声诺便退了出去,还把门关严了。
蒋炼把沈文博让在了上位,“大人有事,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沈文博三十余岁的年纪,白净面皮。他是世家子弟,靠门荫进了骁骑卫,一步步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缕着自己颌下的长髯,“我那里往来文书多,人也多,哪里是个说话的地方?不与你说这些,万花楼命案你可听说了?”
蒋炼欠着半个身子,小心的回答“今早倒是听说了一些。”
沈文博进一步放低声音,“你又可知万花楼背后的东主是祁王殿下?”
“卑职倒是略有耳闻,莫不是祁王想让骁骑卫接手这个案子?”蒋炼试探的问。
“文孚果然通透呀,”沈文博往前谈了谈身子,“昨晚事发了,祁王殿下便派人找到了都指挥使大人。你也知道,圣上到现在也未立储,有传言说立储就在这几个月。所以祁王殿下想从速了结此事。”
“那都指挥使大人的意思呢?”蒋炼小心的问。
“这年头,哪个王爷也得罪不起呀,谁知道哪个能做太子。今儿一早,都指挥使大人便把我叫了去,这个事儿归咱们四所了。按理说,你进骁骑卫时间不长,又是新婚不久,不该让你揽这个事儿。可其余几个百户大多也不在,只有辛苦你文孚一趟了。”
“大人哪里的话?四所的事情,卑职自当尽力,我这就去万花楼。”说话间蒋炼就站起了身。
“好!”沈文博也站起身叫了声好,“文孚不愧是行伍出身,果然有担当,你只管去做,我等着为你祝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