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一样的木柴吗?”蒋炼冷哼一声。“去年冬天雪水多,木柴垛泡了一冬的雪,自然有些潮湿,劈好的木柴只有晾晒之后才不会有黑烟。但是最近这些天,天气晴好,木柴垛外面这层的木柴基本上不需要晒就可以劈完直接烧火了。可你口口声声说昨天下午劈好的那些木柴,为何抱到厨房之后依然会有黑烟呢?那是因为前一晚这些劈好的木柴和木柴垛下面的那些潮湿木柴混放了一晚,所以又沾染了不少潮湿之气的缘故。如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将你刚刚劈好的木柴拿出来烧一烧,看看哪些更干?哪些更潮?或者我们翻翻你院中的木柴垛,说不定还有些你劈好的木柴藏在下层,没被你全拿干净!”蒋炼恶狠狠的说。
这下冯二张着大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来人,”蒋炼大喊一声,“去他房中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沾染穆华血迹的中衣!”
听到这话,冯二更是一下瘫倒在地。一旁的穆夫人“蹭”的一下站起身,右手戟指,“你个恶毒的奴才,我家待你不薄,你却下此毒手,看我不打死你!”说完一个茶碗便从手里飞了出来砸向冯二。
这次蒋炼可长记性了,没让冯二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吩咐手下将人犯和证据全都押送回北拱卫司衙门。
回了衙门之后,蒋炼才开始第二轮的审问,“说说吧,你为何要谋害穆华。”
心知必死的冯二反而比在穆府的时候更冷静了一些,至少不发抖了。“人人都说穆荒唐只是荒唐,人却不坏。可又有谁知道他做的那些杀人勾当?”
“杀人?什么意思?”蒋炼一下把身子坐直了。
冯二咬着牙说道:“穆荒唐去年夏天颇爱玩一种荒唐事,扒在自己墙头上,往路过的行人身上成桶的倒凉水。我自幼父母双亡,由街坊四邻拉扯长大,其中有一个邻居大叔对我颇为照顾,待我如同自己儿子一般。可就是我这个大叔,去年夏天时感了风寒,去药店拿药的路上被这穆荒唐兜头浇了一大桶冰冷的井水,虽然当时穆荒唐让我拿银子出去给他,可大叔回家之后便一病不起,半月之后便身故了。这不是杀人是什么?我当时便下决心要杀死此人!所以我前日帮他做好弩后便撺掇他出去行猎,我知道他必然会被他父亲责罚关起来,便偷偷拿了弩在那跨院的屋中等候,之后的事情便如你所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