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炼和鲍旭赶到长安城外东北方向的密林中时,陈武已经验尸做的差不多了。
“情况如何?”鲍旭问道。
陈武不紧不忙的躬身先施了一个礼,然后说道:“死者应该就是何忠,身高体型相貌都与画师画的颇为相似,而且死者右臂上有一道旧伤,应该是被刀剑所伤,而且死者双手与与左小臂上的老茧,也与何忠曾为十年跳荡军的特征符合。我们还在死者的身旁找到了赶车用的长鞭。”
“死因呢?”蒋炼插话问。
“死者是被人从背后用长刀刺入而亡,四周并无打斗的痕迹,应该是熟人所为。”陈武回答。
“他是何时被人所杀?”鲍旭追问。
“从死者的僵硬程度和尸斑判断,他是今天一早被人杀害的。”
“今天一早……”蒋炼和鲍旭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陈武补充说:“从现场来看,死者昨夜可能是在林中过得夜,这附近有篝火的痕迹,还有马匹栓过的痕迹。”
“如此说来,他是昨夜跑出城来,在这里过了一夜……”鲍旭嘟囔着,“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过一夜呢?难道是在等人?”
蒋炼点点头,“嗯,看来确实如此,而且是他等来的这个人杀了他。”
“会不会是他被人收买,所以行刺圣上,本来约好了在此见面,结果却被人灭了口。”鲍旭一边想一边说。
“我觉得很有可能!”蒋炼肯定的说。
“不过究竟是什么人收买的他呢?”鲍旭呲着牙花子倒吸了一口气。“而且就算收买他,他也用不了弓呀……难道是他负责把弓箭运进校场,射手另有其人?”
蒋炼则盯着何忠的长鞭出了神,“他为何逃亡还要带着这个鞭子呢?”蒋炼拿着这根鞭子来回比划着,一边比划一边思索着各种可能。“东初兄,你说有没有可能把常平公主的马车借来看看?”蒋炼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借公主的马车?你疯了吧?”鲍旭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虽然鲍旭认为蒋炼的想法很疯狂且不切实际,但还是借来了。
蒋炼都没想到鲍旭居然真的可以做到,“东初兄,你是怎么做到的?公主居然真的借马车给你?”
鲍旭没好气的白了蒋炼一眼,“我哪能见到公主的玉面?我和管家说,有人到万年县告状,说几日前公主的马车在街上挂倒了他,还轧坏了他手里捧着的一匹丝麻。我虽然不信,但是还是想借马车一观,这样只要查一下车轴内是否卷进了丝麻便可还公主府一个清白。虽然公主府断然不会行此不仁之举,但还是查清楚比较好,免得伤了公主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