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怕贺娄不花起疑心,肖正望了望天色笑着问:“贺娄都督,我们明日何时宣旨呀?”
“今日天色不早,明日我命人备好香案仪仗,我们巳时宣旨可好?”贺娄不花建议道。
“就依都督所言。”
“我已命人在都督府内略置薄酒招待御史一行,还望赏脸呀。”贺娄不花笑着说。
“不会太叨扰吧?”这种官场上的迎来送往,肖正还真的不好拒绝。
“肖御史哪里的话,来,我们入城。”说完,贺娄不花扶肖正上马,两人并肩而行。
蒋炼两人是天黑之后趁守门的兵卒不注意,翻墙进入的馆驿的。不大会的功夫,肖正也回来了,他见到蒋炼很是兴奋:“文孚兄可是查到了什么?”
蒋炼轻轻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肖正沉吟了一下,说:“文孚兄不必灰心丧气,贺娄不花在陇右已经经营了六年,不会那么容易露出马脚,文孚不如去寻监军太监王福打探一下。”
“王福?他会不会与贺娄不花沆瀣一气呢?”肖正不知道,但蒋炼是很清楚的,陇右私铸劣银王福可是一点消息没有,还是姚之远冒死进京告状的。
“应该不会,此人是三年前由枢密使梁忠力荐进陇右任监军的。历年来所上奏折与贺娄不花多有攻讦,我记得两年前,先皇在位的时候,他还弹劾贺娄不花私卖军械,搞得贺娄不花很是狼狈。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勾结。”肖正解释。
“那好吧,明天守中兄去宣旨,我就去会会这个王福。”
而在同一时刻,贺娄不花也在书房中与自己的幕僚褚无叹在商议。“今日这个骁骑卫的百户没有出现,让我有些不安呀。”贺娄不花浅叹。
“都督不必烦忧,虽说此人定是为都督所来,但我们事情做得如此隐秘,他不会查出什么把柄的。”褚无叹宽慰道。
“我们在京中设立的那个暗探不一样很隐秘,还不是几日都没有消息,估计是出事了。更何况骁骑卫这帮人,拿人办案几时要过什么证据,还不是些指鹿为马的鹰犬。”
“京中的那件事,都督还是再等等消息,我已经派人去探查了。至于骁骑卫,虽然都督任期快满了,但如今吐谷浑不稳,皇上登基不满一年,不会贸然拿掉都督的,不然陇右出事谁都不好收拾。我们所筹划的不也正是此事吗?”
贺娄不花叹了一口气:“唉……若非当今圣上身体孱弱,我又怎会行此不忠之举?我们之所以结交祁王,看的还不就是日后的富贵,祁王看中我们的,无非也就是这陇右的六万兵马。可是万一入主东宫的不是祁王,或者说就算祁王日后登基,谁又知道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