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了自己熟悉的那一串电话。
却是关机的状态。
“怎么会!?”聂心悦盯着电话筒,紧紧地蹙起了眉头,“明明把手机给许诗允的时候还是满格的电……”
“难道是谁主动关机的?”
聂心悦感觉到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这种莫名的罪恶感,让她感觉自己像圣母……
但总不能撂着她们不搭理吧?
聂心悦重新拨通了一个电话,机械的女声从里面缓缓流出。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天边浓郁的夜色发呆。
“要是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聂心悦迈开了步子往玄关方向跑了两步,都已经穿好了一只鞋子。
才发觉自己根本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去找理事长!对,去找理事长!”刚才那一通电话没打通,直接去她家找她就对了!
让理事长做个决定,一定是没错的!
聂心悦戴上帽子、口罩,裹紧了自己的黑色大棉袄。
就匆忙地离开了宿舍。
理事长的家,离宿舍大楼不是很远,没有一会儿就到了。
但聂心悦敲了许久的房门,也未曾等到理事长开门。
没有等到理事长开门,倒是将理事长的隔壁邻居给吵了出来。
“你找朴女士啊……我看到她半夜出去了,现在估计还没回来吧。有事明天一早再说吧!”
“好……”
邻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关门去睡了。
聂心悦紧紧地靠在墙上,紧贴着理事长家的房门滑了下来。
蹲在墙根边上,埋着脑袋。
她此刻就像是被抛弃了的人,失去了主心骨,对于未来的一切很是迷惘。
走廊尽头的窗户外,渐渐地,从黑色转化成了白色。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聂心悦蜷缩在墙根。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理事长回来。
“你还在这啊?”
是昨晚被她吵醒的邻居。
聂心悦对此感到有些歉意,藏在口罩后面的嘴唇扬起了一抹抱歉的笑容,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是看不见的。
“昨晚吵醒您了,抱歉。”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开口。
好在邻居看上去很是善解人意,摆了摆手,说了声,“没什么的。”
邻居还未关全的房门里钻出了一道响亮的女声:“你想死吗?!不吃早餐?!”
“我赶着去上班呢!”男人冲屋里大喊了一声。
“就算是要去上班,也是要吃早餐啊!我给你打包好了三明治,带路上吃吧~”
里面的女声柔和了下来,面前的男人瞬间就妥协了。
旋即,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拿着两块包装好的三明治,警告意味十足地塞进了他的手掌当中,她瞪圆了眼睛瞧她的丈夫:
“一定要好好吃完,听到了吗?”
“好好好!”男人有些无奈,连声应好。
聂心悦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俩,眼前的这一画面实在是太美好……
美好得让她无法挪开眼。
“诶?”女人转过头来,这才发现了聂心悦的存在,“这位?”
“就是昨晚找朴理事长的那位。”她的丈夫解释着。
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感慨道:“居然等了这么久啊?”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从男人的掌心当中夺了一个三明治出来,上前塞到了聂心悦的手中。
“等了一夜,饿坏了吧?”
“我可是陌生人啊!”聂心悦心中说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关心?”
聂心悦感觉心口猛然间一缩,面前女人温婉大方的笑容,让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格外的酸涩……
她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婆娑的眼睛。
但依着她的性格,她压根就接受不了女人的好意:“这是给你丈夫的……我拿了不好吧?”
聂心悦想回绝她的好意,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恐怕是要偷着乐呢!”
女人笑笑,余光瞥向了愣在了原地、好像还没从自己的三明治被夺走的事情当中反应过来的男人。
“我的料理他一向很嫌弃的!”女人突然开始谦虚。
“胡说!”
男人否认,不知是碍于聂心悦的存在在撒谎,还是说真的。
“那你每次都只吃一点点?!”女人反问着他。
“一点点……老婆,你的一点点是三碗饭的程度吗?”
聂心悦眼看着男人就这样陷入了深思,有些好笑地弯了弯眼。
“总之,你收下这个三明治垫垫肚子吧。不嫌弃我的厨艺就好!”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聂心悦总是不爱开口,只在心底默默回答。
目光低垂,望向了立在自己手心之中的三明治。
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涌上心头。
没有休息好的声音此刻格外的沙哑,聂心悦扯了一下喉咙,终于鼓起了勇气从喉间挤出了一道低哑粗粝的声音:“谢谢,一定会很好吃的。”
此刻,聂心悦的声音实在是算不上美好,几乎是要和金世诚装神弄鬼的声音有的一拼了。
女人微微一笑,男人和她们俩道别。
“需要来屋里坐坐吗?”女人在男人离开之后,对聂心悦提议道。
聂心悦摇了摇脑袋,无声地拒绝了。
她决定还是回宿舍看一下,没准……
魏冉和米雅已经回来了呢?
和女人道了声谢之后,聂心悦捏着手中还有些温热的三明治,小跑着回了宿舍。
……
依旧是无人。
宿舍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聂心悦将三明治放在了桌上,还没来得及坐下歇口气,宿舍中的座机电话就像夺命似的响了起来。
来电者似乎很急躁,一两秒没人接之后,又重新挂断再拨。
聂心悦忙走过去,掐准了来电者还没挂断的那一瞬间,成功接听了电话。
“喂?”
“心悦!”
是理事长的声音。
聂心悦找了她一夜,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整个人浑然之间就变安定了下来,欣喜地唤了她一声,“理事长!”
“你一个人在宿舍?”
聂心悦听到理事长这话,心中“咯噔”了一声。
她总感觉到理事长是知道了什么,于是趁着她还没发怒,连忙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