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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起火

回去的路也就数十步,可是弘昼感觉走了很远,他很久没有一个人在深夜里沉思过往。西北一顿折腾最起码要耗上一年,皇庭里虽然没有了鄂尔泰,但张廷玉还在,另外弘晓作为新起之秀一定也会有动作,就像半年前的他一样。总而言之,他现在从乾隆眼皮下溜走被遗忘到被重新盯梢最起码还有两年的时间。

弘昼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这说明时间过得很快,那么两年也会很快过去。之后这个大清会变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因为有他这只蝴蝶在这里。若不是他,陈氏怕是难以进得了皇帝身边,鄂尔泰不会这么早地告老归乡,乾隆亦是不会这么早地对准噶尔动刀子以树立威严,弘晓就更没有机会去战场。

弘昼心头盘算着当下几个重要人物的关系,唯独一条极为致命,那就是陈氏若和弘晓碰了面,就糟糕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魏如茵没死。

大门已破,弘昼一脚踏入前院,却发现耿澍正带人处理尸首,他没有感到奇怪,只是随口问问:“韦宁远没回来么?”

“跑了后就没见人影!”耿澍喘口气,双手叉腰回到,“不是回衙门叫人么!怎么不见人回来呢?”

“呵呵!”弘昼坐在花坛上乐呵呵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跑留着等死么?你想想看,我们一路过来可有半个毛贼敢有念头的?没有!为什么,因为有官府在,可是这里为什么敢?你有想过么?那个县令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了城门了,手里大包小包的绝对不少!”

“岂有此理!我现在就把他追回来!”耿澍说完就招呼了两个弟兄准备去后面牵马。

“不用!”弘昼摆摆手,“严祌的人已经去了,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先把院子里收拾完早点回去歇着!”

天麻麻亮的时候,严祌就来敲门了,按理来说是不会有贼来敲门的,这一路上的大盆他可都招呼过了,只要报上亲王的身份,这些人便没一个敢动的。抢一个王爷能得到什么?不过是糟蹋了几十年的家业,一路相送还能混个脸熟,拜个人情,日后出了事也算能讨回个面子。可昨天就不同了,大盆没看住小的,小的砸了饭碗,这就得问清楚是哪个道出来的,回头也好去登门造访。

“王爷,那个县太爷已经被绑回来了!”严祌如实回复,“那马身上挂了两口袋,都快跑不动了。”

“带我去!”弘昼放下手中的图纸跟随严祌出了门,那张图纸上留着巨大的枪身。

严祌推开小木屋,里面被关着一个人,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脸上还有淤痕,应该是不老实被揍了。好歹也是个七品官,放在以前在小的官严祌也会给足面子,可是现在不同了,大清的官是个什么东西怕连严祌自己都快忘了。

弘昼蹲下身子,伸手扯掉了韦宁远嘴里的抹布,笑道:“怎么,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对么?应该是本王被捆着,等你来救是么?”突然弘昼楞了一下,“还是说你逃跑的时候应该带的更多啊!”

韦宁远缩着脖子,支支吾吾地回答:“王爷!冤枉啊!奴才是怕了!这里是奴才的辖区,在这儿出了事,上头肯定要是怪罪下来的,奴才哪还有命在啊!”

“那你之前在做什么?”弘昼手里的火枪抵住韦宁远的下巴,“干小买卖的可不是只有这里有,这一路不少,可是前头有官府压着,他们不敢,怎么到了这里胆子就肥了呢?还是说二桃杀三士,是谁想借谁的刀去杀谁呢?”

韦宁远汗水直流,他仰着头瞪着大眼激动地说到:“王爷!真的冤枉啊!真不是您想的那样啊,奴才只是急了,一时没想开才想着开溜啊!奴才真是冤枉的啊!”他说话太激动,带着哭腔,鼻涕都喷了出来。

弘昼望着眼前的八字胡,“你说本王是把你交给皇上呢?还是在这里处理了你呢?若是你死在这里,还能传个美名,就说是为了保护本王而殉职,你说好不好?”

“王爷饶命啊!”韦宁远脖子不停地后仰,弘昼抵在他下巴的枪也是不停地在用力,除了挣扎,韦宁远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当然你也可以投诚,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本王若是觉得值那个价,说不得会放了你!”弘昼慢慢地收回枪,枪口向上。

“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一个身形瘦弱,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竟然痛哭流涕。

“咋们是不是真地冤枉他了!”严祌在边上瞧着不忍,一个岁数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垂头痛哭,心中只感到难堪。

“别演戏了!”弘昼摇摇头,“真地怕死的人你是没见过,一把空枪都能将他吓得尿裤子,可是你没有,你的逻辑很清晰诶,眼下咬住被冤枉不松口才是王道,因为你知道死刑是要通过刑部的。可是本王也说了,殉职也是一种体面的死法,本王真这么说,又有谁会怀疑呢?”

“王爷,奴才什么都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弘昼的话刚说完,韦宁远便立刻改了口,哭了这么久,他脸上愣是没见湿。

“你认识朱牛八么?和他什么关系?”弘昼问得很直接。

“奴才不认识他!”韦宁远瞧见弘昼的枪再次对准了他,便疾声大呼:“他是白莲教的教徒!”

“识相点!自己说,别老是让本王催。”弘昼晃了晃手里的枪,阳光下金闪闪的,“这东西不安全,容易走火!”

“半月前他从奴才手里走过,给了奴才五百两的银票。”弘昼不停地晃动手里的枪,吓得韦宁远直哆嗦,“真的只有五百两,没得多了。至于袁坤的人,奴才是真不知道啊!”

“袁坤是谁?”

“就是那帮瞎了眼孙子的头头,奴才事先可是叮嘱过他,这几天京城会有大人物来,奴才让他安分点,可是没想到大晚上的他敢干这出啊!奴才真的是不知情啊!”韦宁远哭丧着脸,要是事先知道,大晚上的他就不会留在这里等着挨宰了。

弘昼明白了,昨晚这货是瞧见了朱牛八的身影,所以急着开溜。至于那群匪徒,就怕是官匪勾结了,只不过做匪的想撇开当官的干票大的,结果没干成。

“你明知朱牛八是朝廷要犯,还敢私放,你不知道这是死罪么?”这话是严祌问的。

“大人,您不知道啊!这巴掌大个小县城能有多少油水,你能捞多少啊!”韦宁远面转严祌,“您是不知道下面的苦啊!苦怕了,穷怕了啊!”

“白莲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这段时间弘昼对江湖教派比较上心。

“这个奴才真不清楚,奴才管辖的县城里是没有的!”韦宁远这倒是肯定的,“这东西不能有,一传俩,能把你全镇的人都给拐跑!”

“你倒是精明啊!”弘昼笑得戏谑,“那么你认为本王会怎么处置你啊?”

韦宁远眼珠子转了转,“王爷说怎么处置便是怎么处置!“

“呵呵!你挺喜欢自作聪明的!”弘昼将手里的火枪枪柄在地上敲了敲,“你没有给本王想要的!”

韦宁远瞧着弘昼的表情一时间慌了神,疾呼:“王爷饶命啊!”

“外面是枪声么?”何嫣伸着脖子张望,这会儿外面的骚乱还没结束么?

阿扣摸着肚子摇摇头,她没有理会外面闹出的动静,昨晚姑姑一直在她身边守着,门口是耿澍带着火枪队。阿扣知道火枪这东西,更知道弘昼手里的那把枪,即便武功再高,亦是近不了三丈之内。

“对了,那串珠子是我放进袋子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何嫣还没忘记串子的事情。

“额,也许是落在前面的箱子里了啊!“阿扣眼神飘忽,她不善于撒谎,那个串珠子是耿氏留给阿扣的,并叮嘱严姑姑让阿扣把串子戴手上,但是阿扣嫌那东西勒手,便是没戴,又怕弄丢了,便放在了随行的袋子里。

“哦!那到了江宁我再找找看!“

长春宫里高氏于袖口中抚摸着手腕上的物什,笑眯眯地望着下首坐着的人,这是每天例行的朝拜,富察皇后就坐在她的上首。皇后娘娘刚刚说了,南三所照顾阿哥多有不周,所以从即日起,阿哥归由生母照顾。

皇后的话让嘉妃和纯妃颇为受用,只是高氏斜对面的娴妃脸色变得异样。

“娴妃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说妹妹对皇后娘娘的话有什么异议?“高氏将矛头对准了娴妃,这里没有她高氏顾忌的任何事情。

“皇城的阿哥由阿哥所照料,这是祖宗的规矩怎么说变就能变呢?”娴妃不顺畅得久了,现在别人矛头对准她,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祖宗定的规矩多了,就好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娴妃妹妹你说呢?”今天高氏的话里带着十足的火药味。

“是呀!有些人硬是厚着脸皮贴海西乌喇部的亲啊!”嘉妃的话亦是阴阳怪气。

“臣妾却是觉得娴妃娘娘说的话有道理!”娴妃背后来了声音。

“你又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么?”嘉妃直皱眉头,刚刚说话的人不过是个贵人。什么新晋的贵人,不过是皇帝一时兴起罢了,等皇帝过了那新鲜劲,自然不会再去理会她,令嫔就是例子。

挨训的陈云若微笑着低下头,遭到训斥她不生气,她只是个吹风的,火烧的不是她。

娴妃身体未动,眼睛却是瞟向身后,这背后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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