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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来找王大夫的

在王强和几个好心邻居的帮助下,艾草爸爸终于可以出丧了,这一天,妈妈强忍着悲痛带着艾草,和弟弟一起送艾草爸爸上路。天又下起了雨,送行的人寥寥可数,艾草吞声忍泪,把爸爸的牌位紧紧的抱在她胸前,王婶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妈妈,妈妈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弟弟紧跟在身边,不停的一边抹着泪,一边喊着“爸爸……”

爸爸安葬后,妈妈情绪失常,就像真的疯了一样,在家胡乱发脾气,大喊大叫又乱扔东西,动不动还无故乱骂人,就连平时最喜欢的儿子,她也骂。没过几天妈妈因为伤心过度也病倒了。艾草可算是肩负重任,一方面照顾生病的妈妈和弟弟,另一方面当起了小大人,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她让弟弟先去上学,自己留在家照顾,等妈妈康复了再去学校。可是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妈妈在床上这一躺下,就是好几天了,病情也不见好转,反而看起来更严重了。天快黑了,艾草端着一碗面条走到妈妈床边,“妈妈,你一定饿了吧?起来先吃点东西再睡,好吗?”

只见妈妈闭着双眼,一句话也不说,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艾草很是担心的样子,她把面条放在床边不远处的凳子上,跑到妈妈跟前,用手推了推她的身子。“妈妈,妈妈……”见妈妈仍然紧闭双眼,不理她,她害怕的快哭了,用飞快的速度朝着小胖家跑去。

“李婶,李婶,”

这时,小胖一家人正在吃饭,“谁呀,大呼小叫的。”小胖妈妈闻声抬头一看是艾草,立马板着个脸。

小胖爸爸见到可怜巴巴的艾草“怎么了,小草?”

“王叔叔,我妈妈好像是生病了,一直躺在床上,一天也没吃过东西了。”艾草哭诉着。

“哎呀,你妈病了呀,这可不好办。”小胖妈妈一听,冷言冷语的,还不时装出一副同情的样来。

小胖爸爸瞥了一下自己的老婆,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想离开。

“你这是干嘛?”小胖妈妈刚想伸手去抓小胖爸爸的衣服,但是手一滑没抓住。

“你不想帮忙就算了,别尽说风凉话,我看看就回来。”

“我也要去,”

小胖妈妈见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还没吃完饭全走了,气得直跺脚。“你们给我回来,回来,”她迟疑了片刻,想想很不放心,于是追了上去。

小胖爸爸赶来的时候,正见到瑞城在自己的妈妈床边哭喊着妈妈,他很是同情,一把上前把瑞城拉到自己的身边,“来,瑞城,妈妈生病了,你不要吵她,你妈她需要休息,过些天就会好起来的。”

艾草听到小胖爸爸说的话,她用手抹了抹泪,走到妈妈面前,轻声细语的喊着,“妈妈,王叔叔来了,”

妈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用低缓的语气说道;“小胖爸爸来了,艾草,快,叫你王叔叔坐吧,”

“没事的,先别管这些,艾草妈妈你是哪里不舒服呀?说出来,我叫村上的王大夫来瞧瞧。”小胖爸爸说着就上前,他用手摸了摸艾草妈妈的额头,“呀,这是高烧呀,得找大夫才行。”

小胖爸爸话音刚落,小胖妈妈赶来了,嗓门很大,人没见着,声音却先进屋了,“干嘛呢,这是干嘛呢?你们到底还吃不吃呀!”

“妈妈,刚才爸爸还摸了一下,艾草她妈妈是真的病了。”

小胖妈妈听见儿子这么一说,醋意大发,生气的瞪着自己的老公,大声的叫嚷着:“怎么,人家老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赶来了,你就那么等不及呀?”

“你,你在这里乱说什么呢、孩子们都在,不要胡说行不。”小胖爸爸一脸的委屈。

小胖妈妈扫视了一眼儿子,拉低了声音,“我,我哪里乱说了,”

“小胖妈妈,你误会了,”

艾草看着妈妈有气无力解释,很是心疼,她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

“妈妈,”瑞城看到躺在床上的妈妈比之前憔悴了不少,这时的他也变得懂事起来,不再那么惹人厌了。他静静的坐在床边,趴在妈妈胸前。

“艾草呢?‘’小胖爸爸醒悟过来,发现少了一个人。

“谁知道,”小胖妈妈爱答不理的。“这天都黑了,她还能去哪儿?”

“我看见艾草跑出去了,”小胖用手指了指门外。

“什么?”小胖爸爸很是担心,一脸的吃惊。

“哎呀,行了,行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做其他活儿去了,快回去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小胖妈妈一点也不耐烦,她不容分说,拽着小胖爸爸的手臂,朝着门外走去。

“那,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帮你叫王大夫。”小胖爸爸很是无奈,他扭头朝着艾草妈妈说了一句。

这时,天看起来是很黑了,但又透着一点星光和月光,是否看起来并没有黑漆漆的,王大夫家有点远,王大夫就是王强的哥哥王俊,艾草踩着坑坑洼洼的山路,高一脚低一脚的跑着,村里还时不时的传来了狗叫声,此刻,她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加快步子朝着王大夫家跑去,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啪”的一声,艾草重重的摔了下去,她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她并没有哭而是强忍着疼痛,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王大夫,王叔.....“艾草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到,敲了许久也不见人开门,她嘟着嘴失望的蹲坐在门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吃饭。村里的狗叫得更厉害了,艾草开始有点害怕了。

“是谁呀?”不多久,王强的老婆张芝华从她屋里走了出来,她或许是听到了狗叫的声音,她拿着手电筒往这边一照,发现有人就朝着这边走来。

手电筒的光线照射在艾草的脸上,晃得她都快睁不开眼睛,她用手遮了遮光线,缓缓的站起来。“是我,艾草。”

“原来是小草呀,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干嘛?”王强的老婆用手电筒扫射了一下四周。

“妈妈生病了,我是来找王大夫的。”

“邻村有个人也生病了,王俊他上那儿了,还没回来呢,”

“张婶你知道王叔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倒说不准,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今晚。”

艾草听张婶这么一说,心拔凉拔凉的,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不自主的扯着衣服两边的下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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