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蕊不知怎么竟走到了端王府门前，她羞得转身要离开，却被一个过路人叫住了：“小姐是来找王爷的？”
“不是。”方清蕊急忙否认。
过路人道：“王府的正前门是官爷们过的，小姐们都从府后门过。”
方清蕊迟疑片刻，问道：“府后门在哪？”
过路人笑了笑：“小姐跟我来。”
罗府里，方知晚站得笔直，等周嫂给她量尺寸做新衣服。
“周嫂，我昨天给你画的样子，你看了吗？”方知晚道。
周嫂皱眉道：“小姐，那些样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布料太少了些，我们这儿都没有这样穿的。”
方知晚想了想，问道：“少吗？该挡的地方，我都挡住了呀，这也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周嫂为难道。
“那这样好了，”方知晚道，“就做黑色嵌白的那件，胸口斜镶一枚金扇子，用最好的料子做，我当作收藏，绝对不穿。其他的，就照你平时做的款式做就行了。”
“是。”周嫂记了尺寸就退走了。
罗宋氏泡了茶放在案上，又在旁边摆了一盘点心，招呼道：“小姐累了吧，坐下来吃点东西。”
“罗大婶，我好无聊啊，”方知晚哭丧着脸道，“罗老爷仗着是我外公，竟然让我学针线，绣花？这也罢了，还收了我的笔墨纸砚，不准我再写字，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老爷也是为您好，”罗宋氏安慰道，“您母亲就是太聪明，嫁到方家帮人家做生意，辛苦半生，结果落得那个下场。老爷，就是不想您走您母亲的老路。女儿家，还是循规做些闺阁里应做之事，才能少些是非。”
方知晚叹道：“好吧，你们的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抱怨两句。对了罗婶，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仙人事迹？比如修真修仙什么的，就是炼丹也行啊。”
罗宋氏茫然地摇了摇头：“修禅算吗？我就是普光寺的居士，方丈说，只要够虔诚，死后魂魄就会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额嗯，算。”
后来方知晚又发了一次烧，做了同样的梦，醒过来的时候，照顾她的侍女们都惊呆了。
“小姐，小姐您醒了！”
“您烧了三天，喂不进东西，大夫说再不醒，可能要办后事了。”
“老爷一个人在书房待了两天，送过去的饭也没动，大爷急得都没法了，您快去看看吧。”
方知晚还懵懵懂懂的，就被推到老爷书房外面，最热闹的一块地儿。
“听说是远房亲戚，老爷至于这么紧张她嘛？”
“说不定，是私生女？”
“我看啊，可能是老爷新瞧上的夫人。”
“不会吧，她还这么小呢。”
管家挨个儿瞪了那些乱说话的，周围才算安静了些。
方知晚是第一次见罗府的大爷罗曜文，听说是罗应霞的哥哥，作为晚辈，她先行了一礼。
罗曜文还算耐心，等她抬起头才说：“父亲一直担心你的病情，如今你身子好了，便进去见见吧。”
“是。”方知晚道。
门边的罗老夫人手里提着食盒，眼眶还红红的，方知晚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请了安：“老夫人，别难过，我去送饭，肯定看着老爷把饭吃完。”
罗老夫人将食盒递给她，拿帕子擦了眼泪，道：“不知怎的，我见着你这孩子就亲切，快进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