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瞬间冲到了石墙前,石墙不高,但绝不是一跳就能越过,更不是仅凭血肉之躯就能撞塌。
想要通过石墙,唯一的办法就是翻墙。
此时,石墙另一面的众人,一半人手中拿着石块站在石墙跟前,另一半人手持木枪,站在拿着石块的人的后面,坐等敌人翻墙。
夏此时也跳下了墙壁,手持木枪,目不斜视的看着石墙之上。
“这么矮的墙壁,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们?”
他们看着眼前这伸手即可翻过的墙壁,内心极度鄙视,同时又庆幸敌人的愚蠢。
他们伸手想要抓住石墙,只差一掌的距离,就能够到。
但这难不住他们,他们双脚微屈,用力一蹬底面,轻而易举便抓住墙缘。
而在墙的另一面,手握石块的众人,看到墙上出现一排手指,立刻站了起来,石块举过石墙,朝着手指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啊!!!!!
石块与石块之间的撞击声,石块与手指的撞击声,惨叫声,混合交杂,构成一首壮丽的交响乐,夏嘴角微翘,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这个高度,正好合适。
太高,他们就需要配合,才能翻过墙壁,一旦多人配合,就难以一击致命,即使受伤也能被人推过墙壁;
太矮,他们便能轻松越过,难以阻挡敌人。
十指连心,被石块砸到的人,瞬间倒地,严重的手指骨肉皆断,较轻的也是手指骨裂,撕心裂肺的疼痛就是最强壮的汉子都不能忍受。
受伤的人,疼到面目扭曲狰狞,翻滚惨叫,瞬间便将敌人的士气打入谷底。
敌人惊慌后退,挡在他们面前不再是一堵可以一跃而过的石墙,而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
他们仿佛都能看到这只猛兽可怖的牙齿,嗜血的笑容。
这不怪他们胆小怕死,因为在这个时代,一旦受伤,失去了狩猎的能力,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死亡就是他们唯一的下场。
而最可悲的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被自己人抛弃。
所以惜命成了他们第一本能,只有健全的人才有权利活着。
手指断掉的人,已经和死了的人没什么区别了。
看到他们后退,首领怒了,手中的黄金刀连连挥砍,眨眼间三人便被砍死。
“谁敢退?”首领咆哮道,仿佛一只发狂了的雄狮。
“给我冲!”他手中黄金刀向前一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发起冲锋,没有人敢忤逆发狂的首领。
“冲呀!”他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武器成了爬墙的累赘,孤注一掷,放命一搏,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没了武器的他们,动作更加敏捷,抓、跃、翻,一气呵成,第一拨人瞬间便翻了过去。
看到手指的一瞬间,他们便开始砸墙壁上的手指。
但是砸手指的时机转瞬即逝,第一波攻击还未建功,敌人就已经翻过墙壁。
“哈哈哈!我过......”话音未落,一排木枪便刺进他的胸膛,瞬间毙命。
翻过墙壁的其他人,无不是瞬间毙命,连浪花都没能激起,便沉寂于无声。
尸体被夏他们抛了回去,看到地上千疮百孔的尸体,他们又被吓住了,墙壁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过去,决不能过去。
敌人首领紧皱眉头,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大小战斗至少有五十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以前的战斗,就是两族亮出人马,直接硬碰硬,没什么花招,比的就是谁人多,谁更狠,谁更不怕死。
最多就是战斗前,来段神秘的祭祀,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个人,恐吓一番,这便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手段了。
但是今天的敌人花样百出,建一堵莫名其妙的墙,躲在墙后面耍阴招,绝不和自己硬碰硬,这战斗完全不像个男人。
“和我们战斗的难道是鼠族吗?”这个首领决定换个方法,开口讥讽敌人。
夏扛着木枪再次登上石墙,哈哈一笑,摇头道“低劣的激将法”
他不懂什么是激将法,但是也能从夏的口气中听出来蔑视和不屑,要是以前被人蔑视,必定是怒发冲冠,唯有血洗其族才能让自己消气,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忍着怒意。
“在一堆石头下,躲躲藏藏,我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族能够做到”
“想来想去,只能是鼠族才如此怯弱”
“别说话”夏做出说悄悄话的姿势,假装看了看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偷听,
“你一说话,就暴露的自己的智商”
他先是一愣,接着大怒道“你活不了了,不管你是什么族,不管你们信仰谁,都得死,哪怕是你们的神灵都得死!”
最后一个死字,几乎是咬着牙怒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