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人诬陷的那点事吗?跟7308比起来,微不足道!你看看,你认识的这些特种兵,他们身上还要你们那批老兵的血性吗?不可否认,现在的特种兵,在头脑上,在学历上,在机灵劲上,跟原来的你们相比,都远远超过了你们。但他们身上总缺少一点东西,抑制了他们的发展。你再看看你们一分队打的演习,那叫什么演习?跟原来的老兵相比,这简直是个笑话。可他们仍然不知道,他们处在什么样的水平。我这次召你回来,就是想让你带带他们。继续这样是不行的!假如明天爆发战争,我还怎么带着这帮特种兵打仗?”漠北狼发出一连串的大吼。
我当时愣住了。问:“你不是要我潜伏到敌人那边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打击兰德集团的任务可以慢慢来,但7308目前的现状已经不能这样了。7308在国人的心中是什么位置,你很清楚。每次有重要的任务,人们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派7308到第一线解决问题。我们变成这样,怎能对得起他们,怎么完成上级的重托呢!”
漠北狼的话像一座山,压在我的肩上,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脑袋一直轰隆隆响着。该不该接下这个沉重的任务?
漠北狼见我犹豫不决。指着北边的那一片废弃的营房说道:“要不,你去看看那些牺牲的战友,摸摸你的胸膛,血还是热的吗?你该如何面对那些牺牲的战友,7308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责任吗?”
一听到漠北狼提起7308的往事,我的大脑就像撕裂一样疼痛。我哀求道:“别说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就这样,我答应了漠北狼的请求。不仅要完成查清兰德集团的任务,还要带带7308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特种兵。
出发前的晚上,我集合队伍,朝26个特种兵发脾气。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对我保证绝对的忠诚!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决不允许大打折扣,决不允许当面挑战我的权威!我是什么水平,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了。不管你们是不是服我,也不管你们是不是尊重我。在明天的演习中,决不允许任何人不服从我的指令。如果有人质疑我的能力,请在演习结束后进行总结。但在明天的演习中,决不允许无中生有,散布谣言,动摇军心。我需要你们绝对的服从。我指向哪里,就打到那里。你们可以做到吗?”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沉着脸,一直在26个兵中寻找惩罚的目标。我需要一个人出局,来捍卫我的权威。
一分队的26个特种兵分两列在我面前站得笔直笔直。
我问他们的时候,只有少部分兵小声地答“收到!”,其它大部分特种兵都拿眼睛看着万春来。
搞了半天,这个万春来仍在队伍中制造矛盾,我不得不拿他开刀。
我走到万春来面前,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他,问:“中尉,你很不服气,是吗?”
万春来笔直笔直地回答:“报告!这不符合突击队的指挥程序!”
哈哈哈哈!我大笑。
“什么狗屁程序!特种部队就是个高度自觉的钢铁部队,要做到令行禁止,26个人一个整体。如果连这都做不到,谈什么特种部队?”
“你这是独裁!”万春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我气疯了。抬起腿,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脚。
一脚将万春来踹出了三米远。
我在踹万春来的同时,掏出了手枪。咔嗤一声子弹上膛。对准万春来的鼻子咆哮道:“中尉,演习也是实战!自从接到演习的命令开始,我们已经走进了战争。战争是不讲人情的,也不讲什么程序。讲究的是高度自觉,服从上级指挥员的命令!这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我早一枪毙了你!你信不信,老子现在一枪把你打死!”
我红着眼睛,把万春来拉起来,把顶到墙壁上,用硬邦邦的手枪狠狠戳着他。
25个特种兵眼睁睁的看我,吓坏了。他们纷纷把眼睛投向旁边站立的大队长----漠北狼。希望他站出来阻止我蛮横的行为。可他们失算了,漠北狼像棵树立在那里,无动于衷。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所有的特种兵才知道,我的言行得到了漠北狼的认可。也就是说,我所做的一切,代表着7308的上级领导。
万春来最后迫于我的淫威,主动向我道了歉。
“对不起,上校!我错了!”万春来的眼睛几乎突出了眼眶,他的脸色白得吓人,看他的样子,恨不得跟我打一架。但慑于演习前夜,不敢跟我叫板。
万春来以为,我会放过他。他还是错了。我指着宿舍的大门,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对他说:“中尉,从现在开始,你退出演习!回宿舍去,这里不需要你!”
万春来当时懵了。大声向我辩解:“这不公平,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就剥夺我演习的资格,你这是打击报复,公权私用!”
我冷笑着,看着他,用铁面无私的语气回答他:“战场上从来不讲究公平,讲究的是丛林法则,谁强,谁就赢得胜利,谁就可以消灭对方!”
不管万春来如何辩解,如何吵闹,丝毫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最后在我的指挥下,两个兵跑过来,将他拖回宿舍,这件事才正式结束。
当天晚上,有几个兵过来求我。请我务必把万春来带上。
我用这样的语言警告他们。“不许为他求情,军令如山!大战在即,谁也不许干扰指挥员的视线!我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带着你们赢得这场战争。谁要是在万春来的事上,叽叽歪歪,像个女人悲天悯人,谁就跟我滚出演习。我说到做到!”
晚上11点,我命令部队熄灯休息,明早6点出发。
一个中尉,一个分队的副队长,就这么被我踢出了局,是我原来没想到的。但为了演习,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些特种兵有这么些毛病:指挥员安排什么事,他们都要问原因,发表自己的意见。叽叽歪歪,像个女人纠缠不休。这要是在战场上是致命的。会延误战机,干扰指挥员的视线,牵扯注意力。为了演习大局,也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不得不拿万春来祭旗,也算杀鸡骇猴,让其它的特种兵看看,违反军纪是什么下场。
万春来为此一蹶不振。演习结束后,他放任自流,从不积极参加部队的训练。仅仅隔了两个月,他就被7308退回到原来的部队,紧接着转业回家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