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毒枭的女儿,你难道没听清楚吗?哦,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么傻,居然想救一个跟我们毫无关系的人!”
蓝雪的话透露了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在战场上,我不能被其它的事情所左右。
可蓝雪根本不知道,我救蓝雪有其它的想法。那就是弄清楚兰德集团的秘密,然后带着情报回到自己的国家。把机密的文件上交给中国警方,协助中国警方将敌人一网打尽。
蓝雪只是一个小小的刑警,她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还有这么复杂。
面对敌人,身陷异国,不仅不离开,相反还巧妙利用,想尽量靠近犯罪集团掌握第一手情报。这就是特种兵带给我的第一想法,蓝雪无论如何不会理解的。
蓝雪像一头猛兽,站在我旁边呼哧呼哧喘粗气。
天啦!那么漂亮的女孩居然脏不拉饥的做着愤怒的动作。她浑身湿漉漉的,破烂不堪。尽管身着厚厚的墨绿色作战服,可高强度的战斗依然把她的衣服磨得破一块缺一块。有好几个地方,都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她那高雅的气质不再存在。头发乱蓬蓬的,脸蛋被污泥所遮盖。她一手提着M4自动步枪,一手紧握着拳头,对我做出极端鄙夷的动作。
“吴之凡,你好色我可以理解,但你要弄清楚时机。现在是打仗,打仗你明白吗?你会没命的!你为了一个犯罪分子的女孩,丢掉性命,这值得吗?”
我摇头苦笑道:“她是不是犯罪分子,我们没有证据。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你知道她的存在,对我们的意义有多大吗?或许能通过她,了解犯罪集团的内部结构。”
“吴之凡,你醒醒吧?兰德集团完了!不复存在了!T国军方已经把他视为打击的目标,不然会发生现在的战斗?你口口声声说,救楚如烟是为了搜集情报。可打击犯罪,搜集情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只不过一介平民罢了,毫无执法的权力。连我-----一名警察,都想放弃现在的任务,你算什么身份?也想完成任务,这岂不是太令人可笑了!”
老天!蓝雪的话太有打击力了,像一盆冰冷的水,泼在我发热的头脑上。我浑浑噩噩的头脑迅速恢复冷静,不得不反思她的质问。
是啊!我TM什么也不是,干嘛要做这些呢?
虽然楚如烟俏丽动人,可远没有要我为她付出生命的地步。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这条小命,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
我几经挣扎,最终妥协了。不去找什么楚如烟,而是带着蓝雪逃跑。
两人不约而同的跑进了树林,顺着雇佣兵前进的方向向南快速前进。
树林很幽暗,有一尺多高的茅草,人冲进树林,很快被茂密的树叶与茅草湮灭。看来雇佣兵选择的方向是对的。不然他们又怎么会那么从容的离开?
我本以为,能通过这片森林,顺利离开巴爵城堡,跑了大约四十分钟,走了六十多公里的山路,听见前面轰隆隆的枪炮声,我这才知道,其实我们并没有离开战场,始终在国防军的包围圈里打转,做着毫无意义的逃生动作。
白祖先这个T国的军阀,已经调集一个师的作战兵力,将方圆80公里的范围控制得严严密密。
白祖先实在太愤怒了!
在凤凰山,跟北方军区的部队大打一团,直到双方的高级军官赶到,在一起攀谈,他这才知道,其实是兰德集团的人在中间浑水摸鱼。是兰德集团的人挑起了这场战争。
白祖先随即带领人马,将巴爵城堡包围。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啊!作为T国军政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岂能被楚颜高如此捉弄?所以他发布公告,将兰德集团定性为贩毒制毒集团,他这次带兵攻打兰德集团巴爵城堡,是为了维护正义,剿灭犯罪集团,可谓是师出有名。
两个团的兵力在进攻巴爵城堡受阻,白祖先随即调整战术,增加了兵力,将包围圈放大,把重要的兵力放在离巴爵城堡20公里的外围。也就是说,我和那些雇佣兵能从巴爵城堡突围,也是白祖先故意制造的结果。
三个团的兵力,在巴爵城堡南部山林地带摆下了伏击圈,白祖先想在这里结束这场毫无胜负悬念的战斗。毕竟是军队的高级指挥官,也多多少少打了十几年的内战,白祖先对现在的战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带着蓝雪,又走了十多分钟,随即明白,这是国防军设下的圈套。
沿途,躺满了兰德集团雇佣兵的尸体。有穿墨绿色作战服的,有穿黑色作战服的。大部分被密集的子弹打得像马蜂窝一样稀烂,死者的面容极其可怖。
蓝雪看着十几具尸体,吓得一声惊叫,像小鸟一样,飞向我,抱住我的胳膊,指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对我说:“我们不从这边走吧?原路返回,我们原路返回,行吗?再这样走下去,或许我们会跟他们一样,极其悲惨地死去!”
蓝雪指着两具雇佣兵的尸体,战战兢兢的央求我。看她苍白的脸色,的的确确是被战场的残酷吓坏了胆子。
我举起手掌,命令她不要说话。
蓝雪的脸都绿了,她吼道:“吴之凡,不要神乎其神,好吗?”
她的话刚刚落音,前方十几米的茅草突然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动,有人朝这边走来。我像一匹狼扑了过去。先钻进左侧的树林,然后迂回到那片茅草林的后面。
原来,有两个国防军士兵从南端悄悄摸来。可能听见蓝雪的尖叫了,他们正举着枪,蹑手蹑脚的向北边移动,看他们的样子,是想生擒我们两个,然后找他们的指挥官邀功请赏。
可惜,这两个士兵还是太稚嫩了。他们遇到了吴之凡。
遇到了曾经在中国精锐军队当过兵的我。
遇上我,是他们的噩梦。我抽出匕首,像一阵风吹了过去,一个虎跳,抱住一个兵的脖子,一刀刺在他的喉管上,然后一拉。一股血像喷泉一样射了出来,洒得草丛上到处是热乎乎的血珠。
84:巨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