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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顶,玉儿站着,对元珍说:“嫂子,您别生气,今天,我和姐妹们,一定要把得福哥救上来。”

“一定?哟,好大口气呀,看来,决心倒是蛮大的呀,哼哼,好啊,说话要算数。”元珍冷冷的表情,说。

“好的,嫂子,我姐找人去了,一定会把福哥救上来的,我发誓:如果,不把得福哥救上来,玉儿任由嫂子处置。”玉儿满眼是泪,坚定地说。

“好,真有气魄呀,元珍服你了,哼哼,来呀,先坐一会儿,我们先等着,看你姐有多大本事,能把哪路神仙请来。”元珍冷冷地说。

玉儿低着头,慢慢走近,在她身边坐下,说:“嫂子,在这仙女山,玉儿修道一千年,只被一人打过,那个人,就是你,而且,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受尽了折磨,也受够了委屈,真希望,我们俩,可以握手言和,成为最好的姐妹,遇到困难,共同面对,一起解决,不再厮磨,不再敌对了。”

元珍眼泪汪汪,瞪着她,说:“哼哼,说得轻巧,玉儿呀,你可知道,我有多累,你可知道,我有多痛,换作是你,你会接受吗,你会友好相待吗?不,玉儿呀,求你,别痴心妄想了,得福哥,是我的丈夫,本来,几天前,在东山老家的时候,我是想把他让给你,一走了之的,可是现在,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呜呜呜……”

玉儿也流下了泪水,委屈的表情,说:“姐,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呜呜呜……”

“你知道吗,玉儿,我恨不得,现在把你推下去,以除后患,解我心头之恨,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啊,呜呜呜……”元珍使劲儿哽咽起来。

玉儿擦去泪水,站起,冷冷的表情,说:“姐,我理解你,无论,你怎样待我,我都不怪你。就让玉儿将功赎罪,先把得福哥救起来再说吧?”

“哼哼,先把得福哥救起来?谈何容易啊,哼哼,好啊,我等着,我看你们怎样救他。”元珍冷笑道:“如果,你们把得福哥救上来,我奉你为正宫,我来做小的,如果,救不了他,那么,请你,从这里跳下去,可以吗?”元珍愤恨的表情,指着山崖,狠狠地说。

“好,”玉儿抬起头,转身,看着山谷,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嫂子,请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玉儿也向你承诺,一定要把得福哥救上来,如果,救不了他,那么,玉儿就从这里跳下去!”

“哼哼,别吹了,才认识几天呀,就吹得天花乱坠,将来,若是相处久了,还不吹出个乾坤大挪移呀?难道,你们可以把龙王请来,腾云驾雾,把得福哥救上来么?如果,真是这样,我元珍,就真服你了,今生今世,做牛做马,我来服侍你,把你当作菩萨一样供着,哼!”元珍嘲笑的表情,瞪着她,讽刺道。

这时,天空传来龙王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俩女子一怔,都吓了一跳,同时抬头,看到:天空飘来一朵白云,白云上,站着龙王和霞儿俩人。

“霞姐,你真把龙王请来啦,姐,姐——”玉儿激动得大喊起来。

霞姐一笑,向玉儿摆手。白云落地,俩人走了过来。

“幸会幸会呀,两位小妹妹救人心切,感动天地,感动天地呀,哈哈哈哈……”龙王仰天大笑。

霞姐走到玉儿面前,为妹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妹妹啊,别怕,福哥不会有事的。”又转身,对龙王说:“快下去吧,救人要紧啊。”

“好好好,你们先等着,本王去去就来,哈哈哈哈哈哈。”龙王腾云驾雾,冲上云霄,漂移一段,向山谷降下去。

山顶,几人凑过去,向下张望,她们看到:得福登上了龙王的云驾,俩人乘驾白云,迅速腾上天空,飘到了她们头顶,又直直落下。

得福眼泪汪汪,激动地走下云驾。

“福哥,福哥!”“得福,得福!”几乎同时,玉儿与元珍大喊着,冲了过去。

得福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他顿了顿,一把抓住了元珍的手。

玉儿呆了,瞪着他俩。

霞儿生气的表情,走近,冷冷地说:“得福哥,你可知道,我们为了救你,费了多大心思吗?”

得福一怔,看了看霞儿,又看了看玉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霞儿愤恨的样子,走近,说:“玉儿妹妹不远千里,跋山涉水,伴你出来找母亲。当你丢下妹妹不管,与小春来到龙井寨的时候,我的妹妹,她一个人在山上,差点儿就被几只老虎撕成碎片了,你知道吗?”

“啊,是吗?玉儿,你快告诉我,你遇到老虎啦,还有几只啊?”得福恐惧的表情,丢下元珍,一把抓住玉儿的手,关心地问。

玉儿伤心哽咽着,捂着嘴,使劲儿点头。

“啊,天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玉儿呀,得福对不起你,让你受苦啦!”得福眼泪汪汪,颤抖着说。

“哈哈哈哈哈。”这时,龙王一阵哈哈大笑,牵着霞儿的手,说:“我们走吧。”

得福立即回头,跪下,眼泪汪汪,对龙王说:“多谢龙王救命之恩!”

龙王满面春风,说:“诶,不要谢我呀,要谢,你就谢霞儿吧,不是她求我帮忙,我是不会来救你的,哈哈哈哈哈。”

得福眼泪汪汪,又跪着对霞儿说:“多谢霞儿救命之恩。”

霞儿转身,擦拭着泪水,说:“不,要谢,你应该谢玉儿才对,如果,不是为了玉儿,我也不会去求龙王。你可知道,我求了小春,要他来救你,却未能说服他,幸亏,我还可以求助于龙王,不然,刘得福,你的名字,就要被阎王爷一笔勾销了。”

“啊?是吗,”得福转身,瞪着元珍,摇头,说:“元珍啊,为什么,小春不来救我呀,难道,我不是他的养父,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元珍眼泪汪汪,恍惚的表情,摇头,大哭道:“天哪,作孽呀,作孽呀!”她蹲下,使劲儿哽咽起来。

这时,天空亮起一道霞光,一朵白云升起,霞儿与龙王站在云中,俩人相视而笑。霞儿向下挥手道别,渐渐,白云远去,消失在天际。

突然,元珍猛冲过去,一把抓住得福的手,把他拖出几步,喘息着,说:“走,得福啊,我们回去吧,回去啊,不要呆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不,”得福眼泪汪汪,说:“元珍啊,你的丈夫,应是龙井寨的寨主,二十年前,这位龙寨主,就到了我们东山,杀死了我的父亲,还杀死了我的爷爷,还抢走了我的妈妈王巧娟,现在,我来了,他又陷害我,差点儿,我就被他推下山崖摔死了。我知道,我的妈妈王巧娟,现在,就在他的家里,我要带着妈妈回去,你不是不知道,我家,还有一位老奶奶,我们本是一家人。所以,我们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而你,还有小春,和这位龙寨主,本就是一家人,你何不一蹴而就,成全玉儿,成全我,成全我的妈妈,成全龙寨主,成全小春,也成全你自己啊?”

“啊,你说什么?得福啊,你不要乱说呀,难道,王巧娟就是你的母亲,而且,是二十年前,龙寨主抢来的?”元珍懵了,眼泪汪汪,惊愕地望着他,颤抖着问。

得福噙着泪花,说:“是的,其实,我早已知道了:龙寨主,就是你的前任丈夫,也是小春的亲生父亲,现在,你们一家子,终于,可以团圆了,难道,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元珍听了得福的话,眼泪汪汪,恍惚的表情,一个人,独自离开,向前走去。玉儿挽着得福的手腕,楚楚的表情,泪水接连滑落。

突然,元珍又回头,惊悸的表情,嘴唇颤抖着,返回,一步一步,向她俩走来。玉儿见状,大吃一惊,赶紧上前一步,挡在得福面前。

元珍冷冷的表情,恍惚的样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已走到玉儿身边,突然,她一把拉开玉儿,抓住得福的手,哭着说:“不,刘得福,我要跟你回去,我要跟你回去,我要跟你回去啊!”

得福欲后退,却被元珍牢牢抓住,无法脱身。玉儿讶异的表情,帮忙掰元珍的手,喊道:“元珍姐,你,说话要算数呀,刚才,你是怎么说的呀,你说:如果,我们能救得福哥,你就奉我为正宫,你来做小的,今生今世,做牛做马来服侍我,把我当作菩萨一样供着,如果,我们救不了他,那么,就要我从这山崖跳下去,赌这样的毒誓,我都答应了,那么,现在,我们把得福哥救上来了,我不要你做牛做马,不要你来服侍,至少,你要让得福哥感觉幸福才行呀,你这么固执,非要让得福哥带你走,那么,得福哥会答应吗,小春会答应吗,龙寨主会答应吗?如果,他们有一个不答应,那么,我告诉你,你不但不会幸福,还会拖累得福哥,大家都不好过,大家都不会幸福的,你知道吗,啊,你知道吗?”

元珍尖叫起来,牢牢抓住得福不放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大叫道:“不,我不管,我不管啊,我只要得福哥,我只要得福哥呀,我要得福哥,呜呜呜……”

得福被牢牢抓住,无法脱身,玉儿眼泪汪汪,使劲儿掰元珍的手。这时,天空,乌云滚滚而来,一道刺眼的闪电掠过,“嘭!”地一声巨响,雷声在天空滚滚回荡,天色灰蒙蒙一片,突然,一条巨大的独眼蛇俯冲下来,得福大惊失色,牵着玉儿就跑,独眼蛇追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玉儿,扬起头,直冲云霄,眨眼消失。

瞬间,云消雾散,再现朗朗乾坤。山顶上,只剩得福和元珍俩人,都已惊慌失措。

“不,元珍啊,小春不可以伤害她,不可以啊,不可以!”得福咆哮起来。

“小春?哦,不,不……”元珍恍恍惚惚,摇头。

得福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如果,小春伤害了玉儿,那么,我告诉你,这仙女山的小仙女,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你相信吗,啊?!”

“哦,不,不,小春不会伤害玉儿的,不要,不要啊,不要啊,”元珍惊魂未定,恍惚的表情,突然,她向天大喊:“小春啊,不要伤害她呀,千万不要啊,不要啊小春,呜呜呜呜……”元珍绝望地哭起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一只小鸟飞来,落在得福面前,摇身一变,变成一位美丽的少女,此人正是:梅子。

梅子欣慰的表情,喊道:“得福哥,原来,你在这里呀,我听霞姐说,你被人陷害,推下山崖了,梅子来不及问她——是哪一座山,哪一道崖,所以,正在找你呢,真好啊,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你们。看来,得福哥,你是被姐姐他们救上来了,是吗?”

得福看到梅子,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梅子回头,看了看元珍,欣慰地说:“嫂子,你也在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元珍瞟了她一眼,不说话,又埋头大哭起来。

“你这是怎么啦,嫂子啊,告诉梅子,你们,你怎么啦?”梅子疑惑的表情,走向元珍。

“站住!梅子,你别靠近她,刚才,她的儿子小春,变成一条独眼蛇,把玉儿叼走了呀!”得福大喊道。

“啊,你说什么,玉儿妹妹被小春叼走啦?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梅子大怒,芳颜失色,禁不住大喊起来,喊声在刺破山谷,在空中回荡。

梅子眼泪汪汪,咬牙切齿,对得福说:“得福哥,你放心,小春若是动了玉儿一根毫毛,梅子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突然,她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小鸟,窜上天空,眨眼消失。

元珍呆了,看着小鸟飞走的方向,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滑落。

得福走来,瞪着元珍,说:“元珍啊,小春是你的儿子,如果,你见到他,知道该怎么做吧。现在,我要去找妈妈了,找到妈妈,我就带她离开这里,我希望,走之前,你能把玉儿还给我,最好,不要让玉儿受到什么伤害,不然,就算我饶了你,这仙女山的姐妹们,一定会报复你的,到时候,我想,元珍啊,不论是谁,包括龙寨主,都保不了你了,知道吗?”

元珍恐惧的样子,起身,说:“哦,不,不,得福啊,你是小春的养父,他也听你的话呀,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帮你找妈妈,好吗?求你,求求你啊,趁小春还没惹出什么大祸,你先在这里等一等,说不定,他会回来找我的,你帮我说服他,要他不要伤害玉儿,好吗?你告诉他:我愿意,把你让给玉儿,我愿意留下来,我愿意陪着小春和龙寨主,一起过日子,求求你,好吗,求求你呀。”元珍哭诉着说。

“那好吧,你先去龙寨主家,帮我找到妈妈,告诉她,午夜时分,我在龙井潭等她。我要先把妈妈和玉儿带回去,然后,再回来,找龙寨主算账,龙寨主,他欠我们刘家太多的血债,就算,他又成了你的丈夫,我也一定要他付出沉重的代价,让他给我一个说法!”得福瞪着血红的眼珠,狠狠地说。

“别,别啊,得福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大家都从头再来、从新开始,好不好啊?”元珍颤栗着说。

“哼哼,好一个从头再来,好一个从新开始!如果,这次,我不是被山崖下的藤蔓捡了一条性命,又或者,不是龙王爷亲自前来搭救,我该如何从头再来,我该怎样从新开始啊,啊?!”得福瞪着血红的眼珠,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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