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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潜规则

说好的我请客,最后却是封古漆独自完成了所有工作,我被赶到客厅看电视,看的还是熊出没。

不过半小时,挽着袖口的男人端菜出来,我有心帮忙,却被斥了一句:“活该你是个忙碌命,能享福还要上杆子抢着做事。”

我扯了扯嘴角,没回话。

厨房被弄得很干净,只有刚套好垃圾袋的桶里放着东西。

三菜一汤,不过家常小菜,却被炒出了大厨级别的水准,真是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怎么不带酒过来,不是说好要庆祝吗?”我接过他盛好的饭,得寸进尺。

封古漆似笑非笑:“你说呢?自己身体情况不清楚?还想喝酒?你怎么不上天?”

“……”

我尴尬地偏头捂嘴咳了咳。

怀孕时动气本就损了身体情况,后来流产也就马马虎虎修养了小半月,剩下的时间都在耗着官司的事。

的确不适合酗酒。

“那就以茶代酒了,我们今天喝个痛快,为庆祝我脱离人渣窝!”我笑着站起来,拿起茶杯和他豪情万丈地碰了一下。

封古漆将桌上的卫生纸盒递给我,埋头道:“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爷爷那里拜拜老人家?”

我擦了擦被泪水打湿的脸,闻言捏紧了纸,从喉咙里艰难地滚出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封古漆抬头,眼睛漆黑。

郊区有一片风水不错的坟地,我的大半积蓄都用在买地上,爷爷的墓碑很新,只在里面扫了两眼,我便熟门熟路走了过去。

封古漆一手提酒,一手是花和香,他将酒倒在地上,单膝跪下在墓前,点燃烟,动作缓慢诚挚地插在有些湿润的土地里。

回去的途中,封古漆道:“以前的都过去了,人活着要往后看,珍惜眼前人。”

他话中有话,我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他叹了口气,谁都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向公司请的假已经到底,我去人事消了假条,坐电梯时被挤到了角落,乌泱泱的人群冲了进来,电梯门即将关上,有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急促喊道:“等等。”

差一点严丝合缝的电梯门又往两边打开,两女人喘着气走进来,电梯门刚一关上,便听她们在密封的铁丝箱里聊天。

“刚听王姐说于苏回来了,诶,她也是命苦,结婚这么久都没怀上孩子,老公在外面一有人就怀孕了。”

“可不是嘛,要我说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她肚子不争气,只能做个干活的黄脸婆呢!”

“那小三我认识,是我小学同学的妹妹,据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把她给卖过几次……”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低也不高,恰好是能让整个包厢听清楚的音量。

许多人虽低头看着手机,但无一不在竖起耳朵,想听听更劲爆的独家消息,可电梯突然停了下来,那两女人都走了下去。

13层,市场部,一群八婆。

我垂着脑袋,手握紧成拳,家里这烂摊子一样的事我只说给过一个同事听,看现在这情况,怕是全公司没有谁还不清楚我的遭遇。

小三怀着孕登堂入室,而我却怀孕又流产,她们现在还不知晓打官司的事,但上面的事被添油加醋一番,保不准得难听成什么样。

年纪轻轻的,八卦起来却和菜市场的大妈旗鼓相当。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若有若无的同情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忍了又忍,转头时,那些目光又四散开来。

但那种像被当做动物园猴子一样的观看模式真的让我恼火,并且心肝脾肺肾都累。

茶水间在说我的事,上个厕所还能听见,就连公司的保洁阿姨凑一起,还拉着这么点爆料当下饭菜。

十二点过十,我拽过和别人打了招呼的小美闪进茶水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小美脸上涂了层厚粉,睫毛膏涂得过重,像是苍蝇腿一般,她抖了抖眼睫毛,讪讪道:“苏苏啊,你怎么了?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你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她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真是个央戏的好苗子。

“你要是不到处传我被小三气流产的事,我恢复得会更好一点,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却在公司里到处传我的私事?”我瞪着她,真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有多黑。

当初她问我请假原因时,我是想过要随意编造个身体问题糊弄过去,但她话说得太情真意切,听起来就像是真的在关心我这个人一般。

我一个不注意,就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同她说了一遍。

结果却得到这种回复,心不寒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我住院的时候,她连看都没来看我。

“苏苏你误会了,这事不是我传的,是有一次会议记录的时候我手机被别人借了,她们可能是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所以才……”小美眼睛都急红了,快速解释起来。

这会儿我正在气头上,可不管她的理由是拙劣还是充足,摇头道:“你陪你的小姐妹吃饭去,以后我们适当保持距离。”

我转身便走,小美楞了一会才跟上来想拉我的手,却被茶水间的玻璃门挡了去路。

公司包吃包住,但我因为家距这里近,向来只吃公司的,但今天实在没心情去食堂听同事讲我的经历,便打算睡个午觉。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显示屏上的老板两个字格外明显。

“我是于苏,瞿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面对领导,再怎么和蔼可亲也会有些紧张。

瞿寒笑笑,低沉醇厚的声音像从喉腔深处震出来的一般:“小苏来我办公室一趟。”

“可现在是……”我欲言又止,希望他能记起来现在是员工下班吃饭的时候。

我可没精力再去伺候老板的心情。

瞿寒怕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是公事。”

不是公事,那我更加不想上楼。

哪知他又透露口风:“和你最近表现有关,绝对给你的职位有所调动,这么重要的事情,希望我们能当面说。”

我沉吟:“好。”

中午用餐时的电梯格外顺畅,不到一分钟,我便进入了性冷淡风的办公室,银灰色占据了整个宽阔的空间。

唯独一进门便能吸引人目光的落地窗,抬头能看见被光折射过的天空,低头能看见如蝼蚁攀爬一般的车水马龙,和缩小版的城市图。

我:“瞿总。”

瞿寒坐在轮滑椅上转了半圈,闻声站起来,从办公桌后提出两份外卖:“这个点你应该还没吃饭,我们边吃边聊,你可别拒绝,我这买都已经买好了,你不吃,也只是浪费而已。”

他这话算是截了我的借口,要说提下去吃,我也没那个脸说。

只能尴尬地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享用据说算得上五星级美食,好吃得让人能把舌头都咽下去。

瞿寒道:“我大概也了解了你的情况,正好你又有能力,也有胆识,我准备让你来担当我的贴身助理。”

我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感觉到了不太好的气氛。

他提起贴身两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身子也随着挪动过来,我抬头看着他那张保养得当,只有笑起来眼角才有皱纹的脸。

公司员工对瞿寒的风评并不是太好,据说他家里有个正宫娘娘,但我们谁也没见过,只听说过每年新来公司的小姑娘有不少遭在他手里的。

至于他是怎么哄骗那些不谙世事,刚出入社会不懂规则的小姑娘,我不太明白,但我清楚,他的身份本身就具有诱惑的资本。

“抱歉,我可能不适合瞿总您说的这个职位,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正好胜任,如果这样连跳几级,不说同事怎么看我,就是我自己都会因羞愧没法好好干。”

“于苏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或者是知道我最喜欢你这幅假正经的样子?”瞿寒勾着嘴角靠近我,大掌搭上了我的大腿,隔着黑丝袜,慢慢摩挲,“贴身助理需要干的活,你和你那前夫,应该做过不少次。”

男士香水浓郁得让人闻了想吐,他的手还有继续往上的冲动,挑开我的及膝套裙,大手迫不及待地就想顺着某处摸。

我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将那份刚吃了几口的外卖砸掉他的咸猪手,如果不是理智还在,我大概还会趁着他懵懂时猛踹他的命根子。

“瞿总请你自重,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件事,那我告诉你,没门。”我看了看他转黑的脸和那越来越明显的巴掌印,有些心虚,“没什么事了的话,那我先下去了。”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我脚软得差点跪下去。

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真不是没遇到过潜规则,但他却是我觉得有史以来最恶心的一个。

明知道我前面经历了什么,却还能这样毫无芥蒂地做出这种事来!

砰——

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大概是回过神来的瞿寒正在发怒,我用力按着电梯,生怕那人不顾脸面冲出来,深呼吸,转身走了电梯。

这破地方是待不下去了,早晚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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