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潘医生是王德安的刽子手，王德安说解剖谁，潘医生就会解剖谁。
要说潘医生这个刽子手无罪？显然不可能。
要说有罪？肯定有，只是这个罪是听命于人。
所以，相比于纠结潘医生和杨博士要不要交给警察这件事，唐云双现在更在意的是，到底是谁能在这么混乱的间隙，还能偷走这里的血清。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唐云双，这个拿走血清的人，绝对不简单。
“你们刚才一直说在找血清，那个血清究竟是什么？对你们很重要吗？”唐云双选择无视潘医生的求饶，打算看情况再决定眼前这两个人的命运。
可是一提到血清，潘医生和杨博士顿时都沉默了。
两个人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就提醒你们一句，你们说实话才能有得到自由的可能性，我话就说到这里，能不能懂我的意思，就看你们自己了。”
唐云双给了这两个人最大程度的提醒，如果他们还不能理解，那就只能把他们交给警察，自生自灭了。
杨博士和潘医生都是聪明人，所以一下子就听出了唐云双的隐含之意。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杨博士给了潘医生一个肯定眼神后，潘医生便开了口，毕竟外头警察离这边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个血清是我跟杨博士的心血，也是王德安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提炼出来的这个血清是成功的，以后量产的话，我女儿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
潘医生说完，杨博士立马就接了进去，道：
“这个血清是从吸血人的身上提取出来的，吸血人的寿命至少都在三百年以上，而且衰老得极慢，如果这个血清是成功的，那我们普通人可能也能拥有这样的寿命。”
这个回答，与之前唐云双偷听到的内容基本没差，只是细节方面得到了补充。
“这个血清，王德安拿来干嘛？自己用？”
唐云双知道，如果这个血清是从吸血人的身上提取出来的，那血清的产量肯定极其稀少，以王德安的德行来看，自己用，长命百岁，并不是不可能。
可是杨博士却给了否定的答案：“肯定不是自己用，那支血清根本就不可估价！”
“而且用吸血人的血提取血清，也肯定会得罪这个种族，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可比我们高多了，王德安根本没胆量去挑战这个族群。
“那是谁在支持王德安制造这种血清？”唐云双问道。
杨博士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是个大人物，这个世上，敢拿吸血人开刀的家伙，可是不多……”
如果撇开白穆不谈，唐云双今天算是第一次确定这吸血人的存在，不过唐云双刚才已经见过了这些躺在手术台上的吸血人尸体，所以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
因为这吸血人的存在肯定是已经坐实了，按照杨博士所说，他们的社会地位还远高于普通人。
这些人可能就像乔庄的白穆一样，隐藏在普通人中间。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花了如此大的代价才得到的血清，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好好推敲一下，就能知道，偷走血清的人，肯定不是王德安或者王德安背后的金主，因为东西就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既然如此，会是谁干的？难道这里还有第三方的势力渗入了？
“潘医生，我记得你刚才说，如果这个血清是成功的，是可以救你女儿的，是吗？”唐云双看着潘医生。
潘医生此时不敢扯谎，便实说道：“没到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肯定是不敢拿我女儿做实验的！”
“不过如果这血清经过人体试验证明是成功的，那我无论如何也要为她争取一瓶，因为这基本算是我女儿最后的希望了，而且杨博士也答应我的。”
杨博士点了点头，道：“明着送不敢，不过作为私人的友谊的见证，我倒是可以从实验的过程中偷偷给老潘匀一点……”
“那如果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出去追查你们丢失的血清，你们愿意吗？”
杨博士和潘医生一听，眼睛顿时发亮，难道这是要逃过一劫的意思？
“愿意！当然愿意！肯定愿意！”潘医生连说了三个愿意，因为现在的家里绝不能少了自己这个顶梁柱。
唐云双听完，拿出了相机，给两个人拍了照，然后假模假式地说道：“那好，我待会会把你们的信息录入我们公安的系统，不过我现在先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放你们出去。”
“以后你们每周日的傍晚都到京都大学的北大门门口给我汇报消息，不要想着一跑了之，不然我会让你们上全国的公安通缉名单，那时候被抓到，我保证你们这辈子就真完了！”
唐云双尽可能专业地吓唬着这两个人，免得把他们放出去后就彻底杳无音信。
毕竟，多两个耳目，对自己追查血清，甚至对了解自己的身世都会有帮助。
要知道，蓝羽也是一个声称自己活得超过三百年的人啊！
难道蓝羽也是吸血人？应该不是，因为蓝羽始终不像白穆那样惨白无血色。
不过蓝羽的存在本身就跟迷一样，如果能因此多一些了解，也是好的。
潘医生和杨博士听罢，面面相觑，道：“警察同志，能不把我们录进你们的系统吗？我怕以后生活会有影响。”
“那不行，要是你们一出去就跑没影了怎么办！能给你们行动自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们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跟我回局子。”
唐云双严词拒绝了潘医生的请求，也把自己的理由说得很清楚。
外头警察的脚步又近了，潘医生知道自己基本是没得选择了，所以咬牙点头，接受了唐云双的要求。
杨博士也跟着潘医生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与坐牢相比，自由肯定是优先选项。
“那好，你们记住了，京都大学的北大门门口，每周日汇报，无故不来的，直接上全国通缉！”唐云双最后警告了一句。
杨博士和潘医生都再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随后，唐云双又记下了他们的电话号码，记下后便让杨博士和潘医生两人自己找通道撤离。
至于这个实验室，就交给警方处理了。
潘医生和杨博士走后，唐云双也以极快的脚步，离开了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