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把枕头底下的东西拿出一看,原来只是块玉佩。
真是白高兴一场。
不过这块玉佩,乃极其珍贵的血玉,玉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赤红如朱砂,玉润如肤。
玉佩通常是身份的象征,凌霄竟会把如此珍贵的东西落在床上,心真大。
顾倾城捋了捋玉佩下垂着的黑色流苏穗子,把玉佩塞回枕头下,又在床底翻了翻,还是没有。
真纳闷,啊头到底在何处见到的水月红管?
顾倾城从床底下爬出来,正好碰到秋烟进来。
秋烟见顾倾城在床底钻出,吃了一惊。
“你在做什么?”秋烟的声音柔柔,但明显夹着不悦。
“我……擦床脚……”顾倾城扬起手中的麻布,手脚麻利。
“以后王爷的卧房不许进来,出去吧。”
“是。”顾倾城小心看了秋烟一眼,急忙出去了。
还好没让秋烟见到她在翻东西。
不过她刚才找得粗糙,得再想办法进来细找才是。
秋烟望着顾倾城离开的身影,眉头微皱,双眸滢滢。
记得前几年,一个刚来的丫鬟入卧房内擦拭花瓶,只在房里停留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夜里凌霄回来,刚进门就知道有人曾来过,于是找出那个丫鬟弄死了。
现也不知顾倾城在里面待了多久,等下凌霄回来,定然会生气的。
秋烟思索了片刻,把房里的门窗打开,急忙出去了。
凌霄的嗅觉十分敏锐,她得想办法拖一会儿,等里面的气息散尽。
院子的活儿不是很多,打扫完便可收工了。
收工后还未到午时,想来也没有什么事,顾倾城便回到了简院里。
简西院异常安静,不过简东苑倒是有些热闹。
东苑的人见到顾倾城,不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无非就是谈论她的长相,三等丫鬟干着二等丫鬟的活儿之类的事。
顾倾城并不做理会,只要对她不是太过分,她都可以当做没看见。
不过要真是惹毛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顾倾城走回简西苑,正好碰到柳嘉言带着人从后院出来。
他奉命来整理简院的花圃,抓到了四五条长蛇,都放在竹编的笼子里。
那些丫鬟们见了蛇,吓得扭着步子跑开了,唯独顾倾城,与柳嘉言擦肩而过,还瞄了一眼那装着蛇的竹笼子。
“莺儿姑娘!”
两人已经走过了好几步,柳嘉言突然回过头来叫住了顾倾城。
“柳侍卫,可有事?”顾倾城有些好奇转身。
金色的阳光像流水一般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洒在地面上,斑斑驳驳,一地碎金。
二人的身上都淬着金色的光斑,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像蘸了舞动的繁星。
柳嘉言在整理花圃之时,听到她们在谈论顾倾城丑。
她们乍眼看,只见到顾倾城脸上醒目的伤疤,所以说她丑,可是他并不这样认为。
现在细看顾倾城,肤白娇嫩,纤长的睫毛下两只大眼清澈如洗,樱桃小嘴不点而赤。
若没了脸上的疤,定然是位美极的人。
“你的脸……可以到府里的子桑神医那儿瞧瞧,兴许能恢复。”
柳嘉言说得小心翼翼,他绝无讽刺她的意思。
“谢柳侍卫告知。”顾倾城知道柳嘉言并无恶意,只是客气应一句。
这又不是她的脸,何必花那么多心思?
再说了,她找到哥哥还要回华夏。
回到华夏,她又是原来的那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