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莹儿抽抽搭搭的哭泣声中,这个“假”的贾汝兰算是听明白了,自己身在圣川帝国的京城,父亲是朝廷的三品官员,与母亲恩爱无比,只有母亲这一个妻子,生下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儿子均已成家立业,暂且不表,女儿便是刚刚那个趾高气扬的贾茹湘和这个身体的主人,贾汝兰。
按理来说,汝兰身为全家最小的孩子,大概率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父亲向来只疼爱母亲,对这些孩子也就是不亲不疏,母亲却异常宠爱脾气性格俱像自己的贾茹湘,哥哥们倒是对汝兰多有怜爱,但娶妻后,也便无暇顾及。
另外,贾府与燕府、林府向来交好,时常走动。燕府的燕平威将军与汝兰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从燕平威长大被派遣至南疆后,两人还多有书信联系,也算是私定了终身,这件事,也只有莹儿知道。
贾汝兰沉吟道:“那贾茹湘口中,我不要脸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
莹儿听完,颇有些气急败坏:“那大小姐就是故意说这些话来伤您的!小姐您善良,救了一位行走江湖的大丈夫,却被外人传言说是与男人私会,惹得老爷勃然大怒,说您……说您……不知廉耻……”
莹儿的声音越来越小,贾汝兰听完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了然于心:这怕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这个无知的小姑娘吧!
贾汝兰灵机一动:“莹儿,你现在去找个医生,把事情搞得热闹一点,就告诉大家我失忆了,去吧。”
莹儿听话地应了声,出门变大喊:“不好啦不好啦!二小姐记不住以前的东西啦!”
贾汝兰忍不住轻笑,这个丫头,虽然有点蠢萌,但还是忠心无比的呀。
另一边,院子里热闹起来,有窃窃私语也有不可置信,还有连忙通报老爷夫人的、急匆匆的下人们。最先来到的,不是老爷也不是太医,而是刚刚来过的……贾茹湘。
贾茹湘一来便急不可耐地问道:“兰儿,你是不是为了逃避你那不要脸的行为,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老爷与夫人闻讯赶来,呵斥一声:“住口,身为女子,休得胡说。”
身后的王太医捏了把汗,明显这句话既是在警告大小姐,也是对自己说的。但他手上功夫也没闲着,急忙探身去给贾汝兰号了号脉,又察言观色一番,还是不解。
贾老爷见太医皱起了眉头,饶是觉得自己的女儿不争气,还是忍不住关心道:“王太医,我家女儿可是……”
王太医摆摆手,不置可否的说道:“二小姐的病已无大恙,只需照旧着喝药调理一些便是。只是这失忆一事,或许是跳水前对这些事太过紧张和害怕,导致她选择性失忆,也不是不可能。但至于这些记忆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这就要看二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贾茹湘逼问:“太医,我这妹妹可是真的失忆了?怕不是装的吧。”
贾汝兰冷哼一声:“湘儿姐姐,太医都还没说什么,你就这么急着给妹妹定罪,也丝毫不关爱妹妹的身体,外界若有什么流言,不应该先问问妹妹才是吗?难不成这流言就是你放出去的?”
实质上,贾汝兰还没问到到底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只是她知道,一个大家闺秀,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宠的二小姐,性格柔弱,当然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来,顶多是男女之间的事儿,臭了名声。
贾茹湘气的直瞪眼,还没等她回击,贾老爷便开了口:“吵什么吵,兰儿你自己做的事,错了就是错了,若你没错,为父自然不会罚你。现在这个状况,也不是非要证明你是对还是错的时候,你先好好养病,养好了,为父自然秉公处理。”
汝兰要的就是这番话,立马乖巧应声:“谢爹爹为我主持公道。”
贾茹湘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道了一声别便恨恨地去了别处。
王太医见状也自动退下了。
贾夫人也只轻声念叨了几句“先好好休息,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便与贾老爷去逛花园了。
但在花园里,贾夫人没忍住还是问了贾老爷一句:“你说,外面流传的那件关于兰儿的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贾老爷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兰儿这孩子,生性柔弱,乖巧懂事,不应是如此胆大之人啊。可无风不起浪,怕是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
贾夫人颇有些担忧:“虽然当时听到外界的传言,老爷您勃然大怒,但她毕竟还是我们的女儿,这以后,这以后该如何嫁人呐……”
贾老爷点点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