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李纲处,张九言就和范中融一到回了县衙。
张九言这时候之所以还没走,自然也是因为想向那县丞高凤翔打听那关于纺织的事情。
和范中融一阵客套,张九言就去找那高凤翔去了,
张九言之所以不向那范中融直接打听,也是因为这年头的地方一把手,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的读书人出身,所以往往没什么实干能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还不如那些县丞班头什么的。
而那高凤翔作为县丞,主管税务工作,这钱塘哪个商人做什么买卖,他是了如指掌,问什么他不知道。
张九言这时候得到了李纲大人的赏识,高凤翔自然也是对他很热情,也有心和张九言结交,所以对他的问题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白了张九言的来意,高凤翔想了想,笑道:“不知道掌柜这纺织买卖要做多大,如果只是一个月几十匹百来匹的,我便带你在寻那小商小贩就行了,毕竟那些个大豪商对零散的买卖是看不上的。”
高凤翔本能的就是以为张九言对纺织也是就心血来潮,毕竟他的主业是天庭皮蛋,现在天庭皮蛋这么畅销,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买卖。
张九言想了想,道:“我对着纺织买卖也不大熟悉,要不一个月我就先做他个两三万匹吧。”
“哦,这好办,毕竟这两三万匹也不多,小商小贩还,,,还,,,掌柜你刚才说多少?”
高凤翔刚开始还一下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又是震惊的站了起来,看着张九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两三万匹啊,怎么?难道是不够,还不能见那些大商人?”
张九言疑惑的问道。
“够够够,太够了,掌柜你要是每个月做两三万匹布出来,那一年就是二十多万三十万啊,天啊天,这可是破天一般的大买卖啊,别说咱们杭州没人跟你比,就是整个大宋,那也找不到几家能跟掌柜你比的啊!”
高凤翔见张九言一脸认真的神情,很激动,一张老脸都激动的通红了,心说这张九言要是真把纺织买卖做的那么大,那以后他毫无疑问就是杭州第一纳税大户啊,这可得上紧点,把他扶持好了,以后自己的政绩可就出彩了。
“哈哈哈,,,”
张九言听高凤翔这样说,哈哈大笑几声,笑过后,张九言道:“高大人你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的量少,上不得台面呢!”
高凤翔一幅欢喜模样,忙道:“掌柜你说笑了,该是我被你吓了一跳啊,你这纺织买卖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做成了,那我们钱塘县以后可就要靠你吃饭了。”
“哈哈哈,,,大人说笑了,我那点可怜的芝麻绿豆生意,哪里当得大人你那样看重啊,哈哈哈,,,”
“当得当得,我这可说的是实在话啊,只要到时候真的成了,我们钱塘县县衙一天两顿饭,至少一顿饭就得靠你来喂!”
而后,高凤翔就给张九言介绍起来了做这纺织买卖的豪商了,
当然,这时候他们是豪商,但是等张九言做成了,他们在张九言面前,就成小弟了。
“掌柜,我们这杭州最大的纺织豪商有两家,一家是“亮锦堂”的东家王国维王大员外,另一家就是那“锦绣堂”的东家程正泰程大员外。
不过按底蕴来说,还是那“亮锦堂”的东家王国维要强三分,掌柜若是想要做这纺织买卖,我建议你在他那里购进棉纱,做好后就转手卖给他,反正他家就在我们这,交易十分方便。”
张九言听了,来了精神,合着在他们那里买来原料,做好后就可以转手卖给他,那可真是太好了,一不用愁到哪里买原料,二不用找销路,一转手就赚钱啊。
“那就在他那里做,大人,我这跟他也不熟悉,想请你给我带个路,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太方便了,只是王员外一般住在城外的庄园,只有少数时间在县城的宅院居住,反正这时候掌柜你就在这,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要是不在,明天我领你去他庄园。”
“那可就太感谢大人了,这叫我张九言如何表达谢意啊。”
高凤翔这样热情,真是把张九言高兴坏了,不错,这家伙还真是对得起自己的职务,也把治下的商贩看的重,
不像后世一些职能部门,找他们办点事,就跟欠了他好多钱不还一样,做起事情来,那是跟求爷爷告奶奶一样,他们也不想想,他们的工资和福利是谁给的。
“无妨无妨,以后只要掌柜你的买卖做起来了,多雇佣一些乡邻,让他们也有个收入,我也就高兴了。”
“大人你可真是好官啊,这年头有像你这样的官可不多见,我张九言对你真是佩服啊。”
好话谁不爱听,高凤翔听了也是高兴的笑了。
就这样,张九言和高凤翔出了县衙,雇了一架马车,就去那王国维的家里了。
雇马车的时候,高凤翔还说不用不用,王员外家不远,也就三条街,走几步就到了,但是张九言还是坚持要坐马车。
开玩笑,别说他们家有三条街的路,就算是只有半条街,那也得坐马车去,要知道高凤翔毕竟是个官身官老爷,走路过去,那多失体面啊,张九言还能省这三瓜两枣的吗?
所以和这样的人出门,就得打的去。
没一会,张九言和高凤翔就到了王国维家里,张九言付了车钱,就跟着高凤翔到了王国维家门前。
“啪”“啪”“啪”的三声,高凤翔敲响了门,
还别说,这敲门的声音听起来好好听,给人感觉就不一样,透着一股子大户人家的气势,怪不得高凤翔说这王国维家里底蕴深,看来也是富贵了几代的人家。
不多时,门开了,那看门的佣人也认识高凤翔,笑着对高凤翔问道:“原来是县丞大人来了,大人可是找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