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木辛,有缘自会相见,时辰已经不早了,兄台还是尽早回去,今日来,小偷猖獗,兄台可要小心了。”盛梓樾说完了就赶快的溜了,总算是有惊无险,这种事情还从来都没有做过,做起来,还真的是有点儿忐忑,反正,看刚才那个男子的样子,家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了吧?她帮他用上一些,倒也是不足为奇。
往前走了一会儿,盛梓樾看了眼身后,拿出刚才偷的钱袋子,数了数里面的银子,除了现银,还有大额银票,这下子,至少几个月之内自己和佩儿在将军府的生活不用发愁了,也真是,自己这个堂堂的将军府夫人,现在竟然要沦落到偷盗的下场,盛梓樾的心里禁不住一阵苦涩。
正欲找个地方换了衣服准备回到将军府里,这喝酒实在是太过于浪费时日,现在眼看着天朦朦胧胧的已经有了一些亮意,自己必须得回去了,否则,这将军府,恐怕自己进都进不去。
盛梓樾意识到问题,把刚才偷来的玉佩塞进去,正准备快速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一阵酒气让盛梓樾察觉到有点儿不大对劲,随后,还没有等到盛梓樾转身,就听到后面的人声音悠扬的飘入自己的耳朵的说道:“偷了别人的钱袋子,还装好人,小兄弟,你还真的是够狠的。”盛梓樾感觉到的时候,只觉得有一阵鼻息扑打在自己的耳朵上,有点儿痒痒的。
盛梓樾下意识的转身一拳上去,却被男子一点儿不费力气的抓住,对上男子的眼眸的时候,盛梓樾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什么,刚才在酒楼里面,对,他就是刚才在酒楼里面的那个男子,那个一身白衣,同样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的男子,只不过,他为何会跟着自己?还知道?
不用说,一定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拿钱袋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但是,盛梓樾明明就记得,男子是背对着自己的,怎么可能会看得到?
“想必你是酒喝多了,老眼昏花,看的不清楚了,夜色渐去,相比于在这里说些空穴来风之事,你还是回去睡一觉来的比较实在。”盛梓樾想要挣脱男子的手心,却奈何力气不如他,挣不脱,“放开我。”盛梓樾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眸子对上一双极其温和的眸子,顿时之间,没了犀利之色。
“偷了别人银子的小贼竟然还挺猖狂的,我就不放,你能如何?”男子笑嘻嘻的凑近盛梓樾,盛梓樾灵光一现,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方向,皱了皱眉头,“父亲,你怎么来了?”看盛梓樾的神情,听到盛梓樾如此说,男子好奇心一动的转过头去看,手下意识的松了松。
谁知道,转过头之后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觉得自己手里的什么东西一松,再抓紧,便只有空气,盛梓樾力气不如人,但是轻工却也不是常人所能望尘莫及的,轻轻的点了点,就跃上屋顶,手里拿着自己偷来的一袋银子,扔了二两给男子,“我知道,见者有份,你不过是想要分一杯羹罢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本来可以给你更多,但是,相比于你,我更加需要这银子,告辞,后会无期。”
说罢,盛梓樾消失在夜色中,男子看着手中的二两银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意,“有趣。”
回去后,绕过门外的侍卫,盛梓樾从侧门墙壁飞入,刚好碰到有巡查的守夜侍卫,躲在树后面才幸免于难,终于,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回到了东厢,盛梓樾褪下一身黑衣,佩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打了一个浓重的哈欠,盛梓樾把钱袋子递给佩儿,“这里面的银子应该够我们用一阵子了,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既然你选择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刚开始来的时候,佩儿的确是让人有些厌烦,一想到自己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丞相府里的探子,盛梓樾就浑身不舒服,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佩儿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任劳任怨,如果没有佩儿,自己一个人在这东厢的日子,她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够煎熬下去。
所以,相互依偎,相互支持,现在是她们之间最好的方式。
“小姐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佩儿就放心了,其实想想,现在这样,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但是却也难得清净,也挺不错的,佩儿去给小姐准备一些吃的。”佩儿收好钱袋子,转身准备进去,盛梓樾跟着进去,“你看看你,就差眼睛没闭上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回来时,已经吃过了。”佩儿的眼泪都快要随着哈欠一起出来了,盛梓樾实在是于心不忍。
第二日早晨,萧阙正在桌子上享用早餐,这时候,常翼进来在萧阙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递给萧阙一封信件,萧阙打开,脸上的表情严肃且欢喜,两种情绪冗杂,让人不明所以。
“你告诉他,今日我在约定的地方去见他。”萧阙想了一会儿吩咐道,常翼应声退下,萧阙坐在饭桌上,继续的吃了起来。
深夜,凤凰楼内,一身白衣的男子又一次的出现在在靠窗的位置,一副凡尘之事勿扰的样子,仿佛与世隔绝,这世间的俗人俗物都勿扰的样子,一般人,也的确是不敢靠近,这是一个靠窗的包厢,在里面,能够看得到外面的风景和外面的人,纵身四楼的高度,酒楼的情况全部尽数收入眼中。
一身黑衣华服的男子从轿子里面出来,负手立于凤凰酒楼前面,对着身边精干的侍卫一个眼神,侍卫就退去,里面或许是因为提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见萧阙进来之后,立即迎上去,“公子楼上请。”
萧阙跟着小二来到楼上包间,到了之后,小二立刻退下,萧阙揭开珠帘,这一次的相见,距离他们上一次相见,时隔六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