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反应过来的时候,医生依旧是还站在门口,也不敢进去打扰他。秦父连忙尴尬的笑着说“医生请进,请进,快请进。”刚刚秦父一直在胡思乱想,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疼不疼,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伤口是真疼,就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行。
医生也发现了秦父的眉头皱了皱,便打开手里提着的医药包为他治疗。还一边打趣着说“老先生身体不错啊!这身体受了这些伤还能坐得那么定,不觉得疼啊?”手里的动作却是放得十分轻的。
秦父被这样一说还真是不好意思,挠挠头尴尬的嘿嘿一笑“医生,我这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医生手里的动作麻利的进行,也不忘开他玩笑“你觉得疼不疼?那如果疼的话这伤可就严重了,说不定伤到了里面的筋骨什么的呢”
秦父一愣 ,那可不得了。自己是觉得真疼,要是自己落下了什么毛病,那羽希醒过来会很伤心难过的。秦父禁张到结结巴巴的问“医生,那……那要怎么治……治啊?要不要做个手术”
医生爽朗的哈哈大笑“老生行跟开你玩笑呢,你只不过受了一点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秦父听了这句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大伤。不然大家也要跟的担心了。
心里刚刚想到自己的父亲,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许墨气喘吁吁的推开了门,平日里梳的整齐利落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已经被风吹的乱哄哄的。可见许墨刚刚有多着急。
许墨到病床上握住秦父的手着急的开口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秦父看着眼前这位急躁的人,一时间竟然无法将他和平日里的许墨重合在一起。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关心在乎自己。
秦父突然的就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睛好像进了沙子似的,一滴眼泪吧嗒 滴在了许墨手上。“没……没,我没事,小伤而已” 秦父开口回答的说。
秦父看到许墨为了自己的事这么上心照顾,心里也是很感动。许墨在这时跟秦父商量下调查这个爆炸案件,征得同意后,许墨让助理去调查这次事故。
许墨身旁的助理连忙应道“好,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就慌慌忙忙的退了出去。
秦父看着额头还爆着青筋的许墨,不知道该如何叫他冷静下来,说“许墨,伯父真的,真的没事,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秦父闷闷的说道“许墨,我想要去看羽希”许墨点了点头,便吩咐护士拿一个轮椅过来。虽然秦父伤得并不严重,但双腿也伤到了一点点影响,即使秦父说自己可以走,但许墨还硬是要轮椅将秦父推着走,许墨不想让秦父在爱到苦了。
许墨就这样慢慢的推着秦父向羽希的病房走去。向左,向右,向前,直走。到了羽希的病房前面。许墨轻轻的推开了门,将秦父推进去。
秦父望着躺在床上的羽希。时光几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由于羽希最近一直在医院里面躺着,皮肤白的有点不可思议,就是那种泛着病态的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阳光似的。
许墨轻轻拿起羽希的手放在自己那宽大的手掌上,就这样细细的摩挲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好像享受着安逸休闲的时光。
就这样呆了一个多小时后,许墨突兀的手机铃声划过这短暂的宁静,许墨看了看来电显示,便对秦父说道“您先在这里陪着羽希,我还要去公司处理一点事情。”
秦父点点头。许墨便走出了病房。
许墨走到走廊时就一边快步走出去一边拿出了手机,回拨电话给自己的助理。电话的彩铃前奏还没来得及响,就已经被接通。许墨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调查到什么?”
对面停顿了两三秒才回道“那个……我们的人什么都没有查到。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电器突然出了故障的事列。”
许墨听了十分冷静的分析了一下,这肯定没有那么巧,许墨让助理联系到秦父公司的负责人,让他把所有工作人员叫到一起。他需要过去详细调查。挂了电话许墨立刻打转方向盘,向秦父公司开过去。
明明要开30分钟的路程,硬是被许墨缩短到了10分钟。许墨赶到现场时,所有人都刚刚好集合在了一起。许墨清了清嗓子冷冽的开口说道“谁是负责公司的计算器的?”
一位微胖的女孩子怯怯的应了一声“是我。” 许墨盯她,继续问“那你之前检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女孩子看着许墨的眼神慌的不得了,因为被许墨的眼神盯上,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样,让人感到浑身发冷起鸡皮疙瘩。“没……没没有,我……我把计算器检……检查好好的”女孩子也只能盯着压力结结巴巴的回答说。
许墨前前后后问了女孩子好几个问题,女孩子的回答和其他人的口供都一样,没看出有什么猫腻,真是让人无从下手。绕是许墨平日里超高的智商,现在却也没问出什么。
除了负责秦父的计算器的人,还有谁也接触过计算机的呢?噢!对了,还有其他的人。
许墨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所接触过电脑的人盘问他们,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或者有证人证明自己一直在干自己的事情,没有碰过秦父的计算机。案件根本无从进展,真是复杂的要命。
许墨忙到了深夜一两点才回家。
许墨坐在书房里面反省自己,没能保护好秦父,如果秦父当时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而现在,自己也没有调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
自己还真是无能,就这样,怀着心思入睡。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天暗了下来,黄昏一丝一缕的吞噬掉天边的清明,任由昏暗在天边涂染。天色蓝的通透,蓝色不断的晕染,越染越重。月亮刚升起来,挂在东边的天幕上,不是很明亮,淡淡的白云一遮,就看不见了。
他站在窗前,隔着防护栏的玻璃上映出他淡淡的身影,他空洞的看着脚下的城市,看那里的人,那里的盒子楼,直到目光的尽头,一片茫茫白雾。大大小小的楼宇耸立,四通八达的道路网上刚刚点上路灯,正是下班高峰期,街道上人头攒动。
他看的痴了,不由轻叹。到底是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把人困在一个个早已规划好的小格子里,让你不由自主的去经历生死病痛?上学,结婚,工作,好像本应该这样,本必须这样把生活过成流水线?是生活,荣誉,或者习惯。
从出生起就习惯去顺从社会去做他想让自己做的事。
呵,顺从?他轻轻的笑,在他许墨的字典里,还没有顺从这个词呢!
“天压不住我的,地也拘捕住我,我要做王……”他脑子里不由蹦出这句话。
他轻声笑了出来,低头阖上眸子,好像误落尘世的上仙。落日依依不舍的抽走留在他身上最后一缕明亮,他坚挺的身姿被黑夜笼罩。
是了,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
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连他的助理都查不出来那人是谁,看得出来他来头不小。
呵,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敢在我许墨面前到人,我会让你万劫不复!
他这样想,眸子里的怒气愈演愈烈。
“嗯……”病床上的人轻声哼哼。
许墨立马从空白里惊醒,他急忙转身踱步到床边,并不吵他,耐心的等待那双眼睛自己缓缓的掀开眼帘。
“伯父……”秦父疲惫的抬了眼,模模糊糊的看见床边站在一个人影。
“醒了?”他轻声询问,只在空气中停留一下,立马消殒。像是怕要吵到他一样。不过那丝丝缕缕缠绵悱恻的温柔,总让人希望它能多停留一会儿。
“嗯。”秦父闭着眼睛回答。
不过,秦父还受着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饿了吗?我去叫人送些吃的过来。”
秦父摇摇头。
“那就晚点再吃好了 ,我让人给你炖碗鸡汤。”他说。
“嗯……”他又点点头,虽然后背疼的厉害,一点口味都没有,可他不想让许墨再为自己担心。“许墨。”
“许墨,那天,我发现电脑有故障之后,在爆炸前一秒,很快就躲开了,也没有受什么伤,不要为我担心了”秦父安慰着身旁那个陪了自己一天的男人。
夜幕已经笼罩下来了,屋里昏暗,隐隐戳戳的能看清人脸,窗外,夜晚的灯光渗透进来,像夏夜里的星辰。
许墨从病房里出来,轻轻关上了门,黑暗全部被关进去的时候,他回了头,立即变了脸色,俊逸的脸上具是寒意,整个走廊里的温度都随着他的怒气下降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