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明山通往中原腹地的大道上,有三匹快马正在疾驰,马蹄踏处荡起一阵尘土飞扬。骑马的三人正是林雪庭、姜凡和杜子陵。
林雪庭心情沉重,面无表情,只奋力将马鞭挥得“啪啪”作响。姜凡、杜子陵亦是心事重重,三人谁也不言语,三匹快马一溜烟儿奔往嵩山。
空明山位在太原北,嵩山地处河南登封,两地相距千里,三人快马加鞭一路风驰电掣,两日后到达少室山下。三人甩蹬离鞍,三匹马“扑通通”趴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竟似水洗一般。
及至寺门外,林雪庭急敲山门,小和尚戒清探头出来问话,雪庭亮明身份求见弘泰方丈,戒清回去通禀。功夫不大,寺门再次开启,戒清满面堆笑,请三人入寺。
待见到弘泰方丈后,雪庭说明来意,弘泰却摇头一叹,只道星钧久未露面,实在爱莫能助,雪庭无奈只得举手告辞。
出了少林寺,林雪庭不肯离去,执意到嵩山深处再寻,姜凡、杜子陵听从其意。三人沿着崎岖山路而上,沿途寻孤峰野洞、幽潭密林处探访。
只因嵩山除了有少林寺外,还零零散散建有若干庙宇道观,此外尚有众多天然石洞,此皆三人着重寻访之处。
这一找便是三日。
一阵寒风吹过,天空纷纷扬扬撒下白雪,山路愈加湿滑难行。及至五乳峰半山腰处,忽见前处盘山路突然变窄,仅容一人通行。三人依次穿过此路,又见前处山路突然阔出数倍,宽达七八丈,俨然是一方石台。
再瞧石台两侧各有不同,左侧是一处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右侧则现出一处洞穴,依稀可见洞口石上摩刻三个朱红大字——“万佛洞”。
雪庭瞧罢心头一震,对姜凡、杜子陵道:“那洞名甚是响亮,定有些门道儿,我们进去去瞧瞧!”姜杜二人点头,三人快步朝石洞口奔去。
待奔到石坪,这回瞧得清晰,只见万佛洞十分深邃,洞口过丈。再拢目光朝洞里观瞧,三人吃了一惊,那洞里竟闪着光亮!
姜凡道:“洞里有人!”杜子陵道:“会不会是星钧大师?”林雪庭心里一翻个儿,大踏步便往那洞里奔,姜凡、杜子陵紧随其后。
可就在此时,忽从万佛洞里蹿出一个大和尚,只见那和尚个头儿不高微微发胖,生得一张饼子脸,瞪着一对狮子眼,大秃脑门子锃亮,瞧上去十分凶恶。
姜凡低问雪庭道:“林师兄,那和尚是星钧大师吗?我怎么瞧着不像呢!”杜子陵低声道:“肯定就是了!否则,哪个和尚没事儿会跑这儿来?”
姜凡、杜子陵不识来者,但雪庭认出那和尚来,原来并非星钧,而是少林寺弟子集贤。
此时集贤亦认出林雪庭来,断喝道:“喂!林雪庭,你来这儿干什么?”林雪庭一抱拳,回道:“集贤长老,实不相瞒,我来嵩山是为寻找星钧大师的。”
集贤先是一愣,又问道:“寻他干什么?”林雪庭回道:“是请他救人性命的。”
集贤冷笑一声,说道:“星钧祖师不在嵩山,你们回去吧!”林雪庭道:“弘泰方丈也是如此说的,但我还是不甘心,想再于山间找找,还请长老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集贤狮子眼一翻,直斥道:“林雪庭,你耳朵是不是不听使唤?没听方才我说星钧不在嵩山吗?”
这话着实刺耳,姜凡、杜子陵听罢便是一皱眉,但林雪庭却呵呵一笑,说道:“集贤长老,稍安勿躁,我们只想随处瞧瞧,还望高抬贵手,借过一步。”
集贤阴阴一笑,只撇嘴道:“四处瞧瞧?哼!我看你们是另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姜凡实在忍不住了,跳出来说话:“喂!我说那个叫集贤的和尚,休得含沙射影,恶语伤人!你将话讲清楚了,我们有何不可告人之目的?”集贤冷笑道:“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你们有何企图,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姜凡气得火冒三丈,将手点指道:“好一个泼僧,竟蛮不讲理,满嘴喷粪!今儿个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倒也不晓得天高地厚!”说罢挺剑便刺,集贤向旁边一闪身,避过姜凡一剑,又挥拳还击,与姜凡战在一处。
不怪乎集贤骄纵,确实本领不凡,不到三十个照面,便将姜凡击翻在地。
集贤一阵狂笑,不屑道:“玄天门的剑法被江湖传的神乎其神,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哪,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一旁的杜子陵恼羞成怒,断喝道:“休得猖狂!看剑!”抢步上前,摆剑猛刺集贤前心,集贤身形急转,又与杜子陵交手。
结果,杜子陵比姜凡还草包,不消二十个回合便败北,宝剑也被夺了去。
这回集贤更加得意,连摇头带晃脑,那嘴撇的跟瓢儿似的,啧嘴道:“啧啧啧,北侠石云天武功盖世,可教出的徒弟怎么个顶个地没用呢?唉,真是可惜啊!”
摇了几下秃头,又点手唤林雪庭道:“林雪庭,贫僧听说你是石云天最得意的弟子,武功肯定比那俩废物强,你过来,咱俩比划比划!”
林雪庭剑眉倒竖,心下十分不快,说道:“集贤,少林寺与玄天门向来和睦,两家亲似一家,你今却为何执意与我们过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集贤冷笑一声,说道:“林雪庭,要么出手,要么认输,甭说那么多废话!”林雪庭忍无可忍,说道:“好,在下领教了!”说罢,亮出长剑。
集贤嘿嘿一笑,一个箭步跃上前,疾挥右拳猛击林雪庭。那拳势大力沉,“呼呼”挂着风声,直奔林雪庭面门。林雪庭身形陡转,避过集贤一拳,又摆剑直刺集贤软肋。
集贤不敢怠慢,身形一侧,使出“空手夺白刃”技法,疾探右手二指,猛戳林雪庭剑腕。林雪庭窥知其意,岂能就范,疾抽剑换招再攻,二人战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