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宴,车水马龙,喧嚣不停。
宜春院张灯结彩,姑娘或站在窗前挥着帕子,或在门口迎客。
门口已站了不少人,甚至还隐隐有排到街上的趋向。一些平民百姓也忍不住向楼里张望。
“怎么还没好,要让本官在这站多久?“一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
一黄衫姑娘面带微笑地说:“大人,实在对不住,里面已经坐满了,劳烦您等等,正在为您增添座位。”
那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脸上带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但也始终没再说什么,毕竟,谁不知道这雪娘可是魏国公的相好。
魏国公因曾经平叛,护驾有功,赐国姓,封国公,如今更是权倾朝野,这宜春院可是魏国公罩着的,谁敢闹事。
宜春院后院,“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
一座座精致的竹楼前,一个莲池边,坐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
头发用红色的发带简单的扎起来,丝丝缕缕的头发垂落耳畔,红色的衣裳随风浮动,
身前摆放着一张琴,悠扬轻快的琴音从她那玉葱般的修长的手中溢出,
听到丫鬟的话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说到“灵霜啊,又怎么了”
可见这丫鬟急急忙忙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姑娘,这次真的大事不好了,那个李胖子来了,就是那个超有钱的商人,他这么有钱,肯定能买得下姑娘的初夜,这可该怎么办啊,他长得这么丑,这么油腻啊”灵霜一脸苦大仇深,
这孩子最看重的就是脸和钱了。
云挽无奈的笑了笑,说:“放心吧,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这皇城卧龙藏虎,有权的人就可以压死他”
“那姑娘真的今晚就要接客吗”
“谁知道呢”云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手指逐渐翻飞,琴音已然变了,激越铿锵,令人振奋。
前院,雪娘屋中,“姑娘在做什么?”一女声突兀的响起。
“在后院弹琴,没有异常。”一黑衣男子说道。
女子想了想说到,“这几日我总觉得不安,你可要把她看紧了,还有楼里别的姑娘,都给我看紧了,这几年虽说她十分的听话,但今日不同往常,毕竟要她接客,狗急了还跳墙呢。”
“主子让姑娘接客时,姑娘并没有反对啊,主子何必有如此顾虑?”男子说。
女子踹了那男子一脚,说:“你懂什么,会咬人的狗不叫,虽说之前是卖艺,但我们做青楼生意的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弹弹小曲,可不得陪客人喝喝酒,让客人摸一摸,这么些年,你只见过她登台卖艺,可曾见过她下台陪酒?这姑娘心气可比其他姑娘高多了。”
“是是是,属下知道了。”男子慌张地说。
“还不快退下!”雪娘喝道。
男子一闪身就不见了。
前院丽芳姑娘屋中——“丽芳姐姐,你这枣泥糕真是不错,甜度适中”一长相妩媚的姑娘说到。
虽看起来不过十六岁,身上只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整个人歪在椅子上,浑身确是慵懒至极,妩媚至极。
“媚儿,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
媚儿笑了笑,刚想接话,眼光瞟到一黑影过去,面容不变的继续说
“呵呵,姐姐你又是这样的古板样,还忘不了自己以前当丞相之女的的风光日子啊”
对面一位大约17岁的,身穿白色衣裙,面容清秀的女子皱了皱眉,说出的话确是刻薄无情:“果然娘是妓女,生出的孩子也是这么浪荡”
“浪荡,呵,浪荡才能让男人都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丽芳姐姐,你可别辜负了你的好容貌啊”紫衣女子不屑的说到。
“你,你……”白衣女子气红了脸,伸手要打媚儿,媚儿反手抓住她的手,一甩手将人推在一边,转身趾高气扬的走了。
丽芳坐在地上,脸上愤恨的神情渐渐消失,手紧紧抓着一张纸条。